县城旅馆里只设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几个女人或几个男人挤在一个房间里,条件设备特简陋,简单的只有一个暖壶和几个喝水玻璃杯。那浓烈的汗水味和酸臭的脚汗味熏的人不敢自由呼吸。还有人咳嗽一声,“呸,呸!”哈出一口黄浓痰,随便吐在地上,飞起脚尖再使劲揉搓俩下,把吐出的痰液和地上的泥土混合在一起飞扬,空气无比浑浊窒息。一张床铺便宜到只有五元,十元钱,卫生条件也极其恶劣。加之舂寒和天阴下雨,房间潮湿和霉味俱全。地面上安个洋炉子里燃烧煤炭火,不烧火是又冷又潮湿,让人无法忍耐。烧上火是煤烟味太浓,呛的人喘不过气来。常常还有煤烟中毒的事故发生。
男生宿舍更是糟糕,到处都是抽烟的人,有抽旱烟的,纸烟的,还有抽吸卷烟的,满屋子烟雾缭绕……咳嗽的,吐痰的,说话的,打扑克牌的,还有放屁的,唱歌斗嘴的,打架的倒是自由随便的很哩。
看到这里,梁昕和明明热恋中的年轻人还哪有睡意呢?他们决定出去逛逛县城的大街小巷。在摊点上寻找一点适合自己口味的地方小吃。梁昕和明明随便在地滩上吃了一碗故乡的羊杂碎,又吃了梁昕喜欢的粉皮,碗托。山城的初春的夜晚还是冷风刺骨,大街小巷里几乎早早就关门闭户了,又没有什么娱乐,为了避嫌。他们俩也无奈早早的回到旅店,凑合着在车站旅馆的男女生宿舍忍耐着浑浊的气味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早就搭上了回塞外到草原上的班车。汽车行走在毛乌素沙漠中,虽然也是黄沙滚滚,西北风呼呼地咆哮着。但是,都是平坦的路面,没有那么让人担心和受怕,一路总算平安顺利地回到家中。谁知一进门母亲又有点不高兴,她看到是明明一个人来了,精明的母亲心里就有几分嘀咕。“婶子?”明明和母亲打完招呼后,母亲就问明明说:
“怎!就你一个人来了哩?你“大”{爸爸的意思}怎没来哩?”明明说:
“父亲身忙走不开。岳母大人有什么吩咐和我说可以哩。”明明似乎略带几分自豪地回答着母亲说。他认为自己可以是个顶天立地男子汉了,可以做自己的主了。梁昕的妈妈却不这样认为。本来这次她梁昕和父亲回故乡只是去和人家男娃娃见个面,没想到这父子俩在堂哥的纵容下没通过她就以吃了订婚饸饹。妈妈当然越想越生气哩,越想越觉的不是滋味。越想越觉的杰老爷一辈子精明强干咋能这样办事哩。莫不是还有什么蹊跷哩?否则,杰老爷一定不会让明明这娃娃一个人来这里哩?妈妈现在真是有看法没办法,咋说哩?明明来的目的是要提出结婚登记,他说:“我当时请假时就在在单位以开了结婚证明书,因此请了一个月的婚假。”可是他的父亲也不来?和谁商量此事哩?难道明明这个半大愣娃真能扛的起他父亲的责任哩?梁昕的妈妈当然是要对自己的心头肉梁昕付责任的。她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没有老主家出面就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脱汤漏水的臭小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