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曾经神秘莫测的地域,随着时光的流逝以及科技的发展,苗疆神秘的面纱渐渐退去。
早在几十年前,苗疆改名为苗城,位于大陆西南部山脉纵横之处,现在已然成了一座热门的旅游小镇。
十七年前,夏薇的父亲夏安,带着他新婚的妻子,来此处度蜜月。
老城依旧依山傍水,清浅的沱江穿城而过
红色砂岩砌成的城墙伫立在岸边,南华山衬着古老的城楼,城楼还是数百前修的,锈迹斑斑的古城门向来往的路人昭示着深沉的历史。
苗城古城北门城楼本名“无境门”,七十年前,苗疆最后一位帝王,方无疆正是自刎于此。
苗王死后,此门改名为“康阳门”,寓意旧的时代已经成为过去,新生的康阳大道,连接着新的时代。
城门下宽宽的河面上横着一条窄窄的木桥,以石为墩,两人对面都要侧身而过,这曾是出城的唯一通道。
傍晚,夏安带着妻子,沿着护城河散步,夕阳无限好,古城下,人们脸上皆带着幸福的微笑。
“安~你说,我们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女子挽着丈夫的肩膀,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憧憬着无限美好的未来。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夏安都是一生一世的守护你们。”男人搂着女子的肩头,坚定的答道。
午夜十分,夏安躺在床上,一旁的妻子早已熟睡。
“不管付出何种代价,我都会保护你,还有我们的女儿!”
年轻的夏安纵横商海,颇有斩获,他早就听说苗城内有一位白云巫师,其巫术高超尤其是他练就的天命蛊,在上层社会大为抢手。
自从苗王死后,苗疆虽然改为苗城,但在一些老巫师的眼中,“苗城”二字充满了侮辱,他们无不怀念曾经辉煌的苗疆,以及他们心中伟大的苗王。
白云巫师,没人知道他的具体年纪,甚至都没人能够看清他的样貌,但世间的权贵都知道,只要有钱,只要给白云巫师钱,他就能帮你解决一切烦恼。
夜晚的苗城寂静无比,古老的城墙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青光。
夏安走在城头下,在他身前还有一名驼着背,低着头,双鬓斑白的老者。
即使新修的路灯将古城的街道照的明亮无比,那老者却依旧提着泛着微微灯火的纸灯笼,领着夏安来到城外一间破庙前,老庙似乎无人打理,早已经残破不堪。
“这是什么庙?”夏安问
“巫仙庙”老者答
“巫仙庙?闻所未闻。”
“呵呵,外来人,在这苗疆,你闻所未闻的事还多着呢”
“白云巫师呢?他在哪?”夏安又问
“外来人,不要心急,跟我来。”老者说完便抬腿越过老庙的门槛,走了进去
夏安见状,皱了皱眉,也硬着头皮跟了进去,八十万呐!光是定金他已经交了八十万,并约好今晚会见白云巫师,取传说中的天命蛊,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胆怯,让白花花的钱打了水漂。
说来也怪,先前在庙外看时,庙内灯火昏暗,断梁残垣,破旧不堪,可跟着那老者进庙之后,夏安只觉得眼前一亮。
庙内顿时变的金碧辉煌,火光灿烂,三三两两的人群,犹如派对一般在庙内活动。
“|外来人,跟我来,不要走丢咯。”老者领着夏安,穿过人群,在角落处一扇木门前站定。
“外来人,请吧,白云巫师在里面等着你呢。”
夏安正正衣装,敲门而入。
只见屋内烛火晃动,一名披头散发,带着银色面具,身形高大的男子坐在一张破旧的方形木桌前。
桌上放着一只香炉,不时向外冒着阵阵青烟。
“夏先生,你来了。”面具男嗓音沙哑的答道
“您就是白云巫师吧”夏安小心翼翼的问道
“外来人,不该问的,少问,你稍坐片刻,你要的天命红虫一会它自己就出来了。”
说着,面具男从怀中掏出一块红色手帕铺在桌前。
不一会儿,只见香炉内缓缓爬出一条约二十公分的长虫,那虫子筷子般粗细,通体血红,缓缓的爬到手帕上,并慢慢的卷缩成一团...
面具男将手帕叠好,交到夏安手中,吩咐道“小心收好,不可见光,待你孩子出生,放在他心口,你的孩子这一生都会气运非凡,前途不可限量。”
“是,是,记住了。”夏安小心翼翼的接过手帕,他还想再说说什么,只见那面具男又挥手道:“去吧,即是我苗疆客人,售后方面也不必担心,此蛊自有人看护。”
夏安回去后,刻意买了一个密码箱,将包着红虫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收好。
十个月后,他的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孩,夏安将她取名夏薇。
按照巫师吩咐,夏安将那手帕打开,放在夏薇的心口,那红色长虫像是苏醒了一般,疯狂的撕咬着女婴的心口
夏薇疼得哇哇大哭,闻声赶来的夏薇母亲见状惊恐不及
“老公!快!快赶走那虫子。”夏薇母亲叫道
“不可,老婆....这...这是天命蛊,咱们薇儿一生全靠她了!”夏安慌忙解释着
“你!你还是买了天命蛊!你不是答应我,不碰那害人的东西吗?你怎么如此执迷不悟?你不怕报应吗?|”
“蛊是我买的,害人也是我,只要让我女儿此生富贵平安,将来千刀万剐我也认了!”夏安坚定道
“你!不可理喻。”夏薇母亲掩面夺门而去,这一去竟再也没有回来。
夏安伤心之余,四处打探妻子的消息,皆是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只得独自抚养女儿,又过来了几年,出于生意上的关系,他娶了北京城内颇有权势的赵家二女儿,也就是夏薇现在的后母,赵玲。
赵玲从小娇生惯养,性格乖戾,面善而心黑,她向来不喜欢这个继女。
再加上自己与夏安结婚多年,肚子竟一点儿也不见动静,性情更是越发乖张。
夏安越是对夏薇疼爱有加,赵玲就越对夏薇恨之入骨。
尤其每当她听见夏薇叫她“妈妈”时,她竟觉得那是一种讽刺,对她不能身为人母的讽刺!
几个月前,韩寻身上的天命蛊失效,也影响到了夏薇,夏薇变得精神萎靡,头晕恍惚,尤其是今天上午,忽然心中剧痛无比,直痛得昏死过去。
后母赵玲看见眼里,喜在心里,表面上她悲痛不已,实则在内心幸灾乐祸
只要这个拖油瓶夏薇一死,到时候自己和夏安再领养一个孩子,那才是她心中所期盼的未来
这个女人在客厅内打着自己的算盘,但见夏安带着天上飞师徒二人进了卧室后将众人都赶了出来,心里觉得奇怪,正要走进去查看,不曾想,夏安“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夏先生。”天上飞开口道“凡是皆有因果,这天命蛊噬心之苦,可非同一般。”
淡淡的一句话,完全击溃了夏安的心里防线,他看着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女儿,心痛如绞,跪在床边道“薇儿啊,是爸爸对不起你”
而后又朝着天上飞道“二位果然是高人,既已看出是天命蛊,还请救救我的女儿,我什么都可以作为报酬送给你们。”
“苗疆的人没有来找过你吗?”天上飞又问道
“他..他们..倒是来过一次,只说是蛊失效了,会详查原因,之后..之后就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哎,你的女儿,即使不用这天命蛊,今生也是气运非凡之人,你又何必画蛇添足。”天上飞又叹道
“是我不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吧。”夏安跪在地上叩首道
“哎,这天命蛊,害人害己,终归不是正道,天灾可救,人祸难清....”天上飞又是淡淡的说道
此时韩寻皱着眉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夏薇,内心觉得的奇怪,师父并不是话多之人,怎么这会......
“师父。”韩寻道
“何事?”
“师父,我看这女孩十分痛苦,师父还是先救救她吧”
“寻儿,你在求为师吗?”天上飞故作疑问道
韩寻闻言,低头思索了一会,坚定道“是,徒儿恳请师父救救她!”
“好,好,好”天上飞连说了三个‘好’字,又道:“你还是挺关心她的嘛。”
说着天上飞又对着夏安道“今天我看在我徒弟的面上,救你女儿一命。”
“多谢了,多谢了!”夏安感激的朝天上飞叩了几个头,又站起身,扑上去握住韩寻的手连声道“小兄弟,多谢了,多谢了。”
“你二人且退后”天上飞支开二人,伸出手掌,只见先前的那只黑色长虫从她掌中钻出,那虫子似有灵性一般,落在夏薇的胸口处。
不一会儿,夏薇眉头微皱,胸口处青烟冒起,只见一只红色的长虫从她的衣领处缓缓爬出。
那红虫见到黑虫之后,兴奋不已的扑上去,双虫发出“嘶嘶”的声响,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这两只虫子,还挺煽情的。”韩寻在一旁打趣道
“这你也看的懂?”天上飞皱眉道“你先前不是说要烧了它吗?”
“徒儿失言了,一切听凭师父安排。“
“寻儿,你去将窗户打开。”
“是,师父!”
韩寻将窗户打开后,天上飞将两只长虫放在掌心,随后对着它们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只见两只长虫随着一阵青烟,竟化成了两只蝴蝶,它们煽动着一黑一红两双翅膀在天上飞身旁翩翩起舞,像是在道谢一般。
“寻儿,你记住了,万物皆有灵,只是人心叵测,那些鬼魅伎俩,终究是害人害己。”
“徒儿谨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