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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为国牺牲

飞机1个半小时在A市停稳,还有30分钟队友就执行任务,希望还来得及。她没有武器,没有组织和航空公司联系,她无法自行带武器登机,她也没在飞机上发现趁手的工具,当然更不敢随意拿飞机零件,不然估计她出不了机场安检。她在约定的繁华商场后门巡视三分钟,无异常,找家便利店买了一把削水果的小刀,塑料外壳,只有薄薄的一片刀刃。

她决定按照自己给队友的方案进入任务基地。悄身潜入地下水道,黑暗中飞速的奔跑着,一再在心里打气,再快点,只要赶到队友执行任务的那个房间,一切还来得及,队友只有3分钟的时间获取名单,之后敌对方就要换防。空荡荡的下水道不断抛在身后,心不断下沉。

潜出水面,在密林里不敢停留,在密林口冲着那个亮灯的窗户轻微的吹口哨,这是基地特有的辨认信号,似鸟似虫的声音。没有反应,不应该的,现在距队友还有2分钟才能执行完任务,不应该听不到。

再次吹响那个口哨,还是没有反应。76号迅速在心里做出判断有两个可能,要么是任务取消,而她却没有接收到组织的信息,那就是说此次的真正要对付的人是她,因为幕后人知道身为军人,即使知道是陷阱,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前来营救。要么是队员已经失手被抓。还有一种不得不防的可能性,这项任务本身就是虚假的,只是为了引她出来,毕竟出道这几年,他们执行多项任务,只怕早就在敌对势力的猎杀名单中。发布任务,是组织最高层的权力,可能是这个层面的人物发生叛变嘛?

一时间,76号思绪纷杂,但多年的特训生涯,她迅速做出判断,如果是高层叛变设局陷害,在繁华商厦后门处设伏更容易些,所以这种可能排除;如果是队友失手被抓,她更必须出击,守望相助是她们的原则;如果对方的猎杀目标是她,现在是最后的撤退时机。但是有一丝队友在敌方手上的可能性,她都必须冒险一试。

观察周围,静悄悄的,远处有巡逻人员走动。

再次确认已经过了执行任务的时间,趁巡逻人员背对时,76号猫步都到窗户下,三下五除二就到二楼窗户外,数着时间,等换防人员的脚步声走远才猫身进入房间,一切井然有序,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是队员从没进来过还是未进来已经失手被擒?

她思索一秒钟,决定按照晚上接收到方案进入202,既然方案被篡改,那么埋伏就在202或去202的走廊上,队友或许也在那里。如果不在,她可以原路返回。

她不可能去走廊,明知那里危险,她进入201的天花板,稍一判断方向,极为轻巧的伏到202的天花板上,她清楚的听到房间有声音。

“霍先生,已经过了5分钟,组织的下线不会来了。今天能抓住一个已是收获。而且我们组织在晚上会再次监控所有人员的通讯系统,组织很快会知道任务失败,会向我和下线人员调查,而且我们组织内帮你做事的人事调派员最近不能再动作了,我必须在半个小时内出现在其他地方,可以动手了。”

她的记忆中不曾有过这个声音。

欣慰的是不曾被组织出卖,只是组织内部除了害群之马;不幸的是今日的黄昏怕是人生最后的黄昏。

纵然现在尚未被发现还有活命的机会,但76号是谁?她无父无母,世上无牵挂,组织才是她的家,她做好了玉石俱粉的准备。

“13号,背叛组织,不会有好下场,原来这里才是存放机密资料的地方,也是所有金融来往数据库,你给出的前期情报就是错误的。“是9号,竟然是9号,队友中最擅长攻击的,从不手软但从不多话。平时他们使用变音系统,无法知道对方是谁。她也未曾有好奇心去一探究竟。

9号知道她来了,因为他们的腕表中的敏感源在同一小空间内可以感知,虽然她的系统被关闭,但敏感源却能感应。这也是组织设计在任务场合识别队友的方式。至于另一位“好队友”13号为什么没感知到她的到来,只有一个可能:没戴特制的手表,为了不被9号感知他的存在。

9号从来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或者说基地上就没话多的。9号是在告诉她,这里很重要,他的意思是摧毁这个数据库。9号只知道下线来了,并不知道下线就是同基地的76号。

只有76号才知道,9号在腕表贴近皮肤的那一层涂抹了微量的爆炸材料,不到一定温度,量少很难检测到,但足够炸毁这间房,和皮肤接触,会提高爆炸材料的温度,但只有猛烈的撞击才会瞬间达到燃爆点,这是用黑科技提取的材料。现在看来,9号是为了防止有朝一日遇到今日的境况特意告诉她的。

9号没有自己撞击腕表,应该是被控制住,再好的身手都架不住人多,也敌不过子弹快。

76号的腕表虽然和组织联系不到,但不妨碍她和自己的电脑建立关联。她给自己发出指示:人事 13。不能多发一个字,这里信号的波动会马上被发现。

202的房门瞬间被推开,“霍先生,有陌生信号从这里发出“,76号已经掀开一块天花板,房间中央的9号瞬间举起双手,他的双手双脚都带有镣铐。不曾有过任何思考,76号甩出水果刀。在基地时,9号就是她练飞刀的靶子,这个姿势这个角度他们练习过成千上万次。9号只是在赌这个下线有特工的身手。

76号最后一丝想法:神啊,9号赌的精确。

时间不曾有过任何停留,爆炸声在飞刀到的一刻就响起。

所有的一切灰飞烟灭,包括那些曾经奢望象普通小百姓一样烟火生活的理想。

76号,享年24岁。

基地的天空永远蔚蓝清澈,陆指导员早晨5点打开系统,跳出来的第一条信息就是:76号信息已删除。然后这条信息也消失不见。

这是基地的规矩,凡是牺牲的,永久的消失在世界上的任何角落,消失在任何系统中,仿佛她从来不曾来过这个世界。

陆指导员良久眨巴眨巴酸涩的眼睛,身为军人,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但愿这个眼神神采奕奕的小姑娘来世能做烟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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