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姑嫂唇舌
石园沒有桃花寨去找，桃花寨沒有去清河，县城沒有去省城，医生那是一句戏言都沒听出來！也不知道你那队长是怎么当的！连一句含沙射影的话都没能分得出来！医生一天接触的都是病人，他会诊病那也是他的职责，沒有治病的药他心急。说出的话爱偏激，咱干么去叫真儿，回家你去找冉东旭，让他想办法，他不总说他妈在各行各业都有学生吗？到关键时刻咱启用他。“
金山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算了吧，我不愿意麻烦他，还是自巳想办法吧。”
马华有些生气地说：“顽固不化！榆朩脑代！妈的事以后你少管，竟给妈填乱，治病买药你别叁合了，当好你的队长吧，不该管的事闲操心！”
金山赶着马车慢悠悠的走着，婆媳俩继续着她们自已的话题。一路上金山心里郁闷，尽管马华怎么开导他，他还是不愿意听冉东旭这个名字，不暴跳如雷，也箅一大进歩……
刚回石园有几天的冉东旭，今天一大早，又出现在省医科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和师哥说着医药，治疗，医疗器械事宜。又把农村缺医少药一事，一并和师哥师姐们详细说了一遍。
他的一位师姐说：“小东子，不要着急，你后天回知青点，明天他帮你解决医疗器械，我休班，我负责教你对药和靜脈注射的注意事项。
我家里书架上你再找些有用的，你能看慬的带回去，你这种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精神，实在让人感动啊！哎！是男朋友吗？“
东旭勉强一笑道：“啊，是位女同志，哎，姐，我实话实说吧！是我女朋友，也叫未婚妻。这只是小弟一头情思，她还没答应我呢！
“哎！小东子呀！漂亮吗？今年二十几了？念过书吗？”
“师姐，前两个问号小弟没办法回答你，等复查时候我带到这来，让师哥师姐们好好欣偿欣偿！保证您喜欢，念书吗！姐，别吓着您，没进过高等学府，学识比我强多了，您看到我爸案头的两幅书法作品，那就是出自她的笔下……”
“唉！小东子也学会吹牛了，能被冉老瞧上眼的作品，焉能出自农家女手下？那两幅词作，书法堪称一绝，小东子也会滑天下之大稽！也敢拿大作唬人啦！”
“说来您也不信，以后您会瞠目结舌地……”
两天后，东旭扛着大纸箱，手提旅行袋，汗水湿透衣衿，从小镇走回石园，这次东旭放开一点手脚，消退一些顾虑，也痛下决心，再也不缩手缩脚的，去爱这位精神薄弱女人了。直接來到云姐小屋。放下东西，笑着对屋里人说：“这是一个月用药，还有医疗器械，本该昨天回来，在大师姐家学了一天护士，这下齐了。药有了，还有我这位见习护士。马华，别愁眉苦脸的，你婆婆的病包在我身上，一个月保证见成效！”马华把金山，二娘婆等人都支走了，屋里就剩她和婆婆东旭三人，马华一本正经地说：“东旭，我马华不喜欢绕弯子，我直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和我婆婆在一起吗？能回答就回答，不愿回答咱还是好朋友。”
“华姐，我冉东旭在农村也有四年了，你看我像朝三暮四的人吗？知青点就剩我自己，大队领导让并到别的点去，我也沒去，我们俩在情感领域己经是谁也少不了谁，我冉东旭永远伴随着…”
有马华在场，东旭不知该怎么称呼，叫云姐怕马华笑话，叫金婶现在又叫不出口，我知道她己经不是金家一员。
马华看出来东旭在称呼中停顿，其中定有因由，于是她说：“东旭，有你这句话我这个做媳妇的也就放心了，以后金山不在场你该叫姐还叫姐，有外人你暂时还什么也别称呼，必免说三道四的，我马华你就别防备，你们的事妈妈都和我讲过，我妈腼腆，你一个大男人干么不心胸开扩的说出來，两人就这么认可单相思，也不去冲破旧礼教！”
东旭看着凤云在笑着说：“云姐，你看咱俩，还需要中间有人给牵线，其实马华不全知道我的想法，现在金山和之夏两人，根本不允许别人闯进她妈妈的世界，我家的阻力不是个问题，我可以不回家，回城在某个街道暂住都可以。
另外，我爸爸很欣偿云姐的才华，不止一次地说过，让我把云姐带家去，老人家要见识一下被遗放在角落的宝石。家父说：“像云姐这样才女不可多得，东儿命运不错，人生有这般伴侶或知己，该足矣！”我妈听了她不该听的闲话，始终反对。“
凤云的病，属于慢性—病，确实如医生所说，得病不易发现，去病时间要长。今天屋里剩三个人时，马华把这层如一张纸的厚度那点距离，给捅破，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喜悦。但一听到东旭说起金山和之夏时候，她也心有佘悸地说：“小华，首先妈感谢你善解人意，以后你去一次县城，和之夏与思源说清楚我和金山他爸离婚的细节，之夏记恨我和东旭交往，她说过我是背叛她爸，不道德，所以结婚以后一次也不来。”
凤云在治疗中，东旭白天守在身旁，负责靜点和看护，金山白天管他生产队的大事，马华负责家务，更多时间她不在房间，是给婆婆与东旭足够的谈心时间。
两位大龄文人，如胶似漆的情感交流，但不能越雷池半歩，马华为婆婆的过头检点心急如焚。又恨东旭沒有男子汉气概。其实马华错怪了东旭，他尊重云姐的人格，才华，他不能用鲁莽手段占有她，在东旭的心怀中，云姐是完美无缺的女人，他不在乎她之前有过哪些历史，东旭想的是他们的将來和看到的现在……
凤云泪眼望着东旭说：“小弟，姐真沒用，给你添这大麻烦，买药的钱和路费，我让马华安排出一百元，你看够吗？”
东旭一笑说：“不够，还不得万八千的，姐，你都拿我当外人，还怪金山之夏他们，这也是你的弱点，以后你的一切费用由我出，从今天起，我对姐要尽到一个男人的责任！”
凤云急忙抢过话道：“不行，不行，不明不白地传出去羞死人了。”
东旭看着凤云说：“姐，你想歪了，我说的是经济上，那种事可不是我东旭现在想做的，来日方长你忘了？总有一天我们会昼夜不分开，到那时取消小弟和姐的称呼，会有人叫你名字的，这可是姐姐以前说走嘴时说出来的。”
凤云看着东旭，微笑的说：“你哪来那么多钱，是和朋友借的吧？”
东旭悄悄地告诉他云姐说：“是你未来公公給拿出三百元，並嘱咐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凤云治好，否则你别回来见我。
云姐，我们家可是二比一了。妈妈是沒见到你，见到也会喜欢的。妈妈印象中的农村女人，沒文化，沒俢养沒素质的邋遢相。
但现在什么也不能和她讲，妈妈的心脏处于半衰竭状态，在家先从营养疗养一阶段，之后去北京做心脏手术，所以我不能带你回家。
妈妈不是处在这种状态下，爸爸说先接家来，后说服妈妈，姐，咱是应了那句话了，“好事多磨！”放心吧云姐，我们会好起来的！”
凤云细心听完东旭的叙说，心里感到无比欣悦，微笑着说道：“真沒想到家父心怀这等宽宏，我凤云也算苦尽甘来，谢谢你东旭，为我付出的这一切。凤云今生难忘。此刻到让我想起李白的一句话：“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想不到家父胸怀如此宽宏，我廖凤云能得到老人家如此偿识，真乃三生有幸……”
经月佘治疗调养，凤云病情基本稳定。一日清晨，马华來到知青点和东旭说：“今天你早些去我婆婆那里，我去一趟县城，和之夏程思源把家里事说清楚。
让他们抽时间看看妈妈，她俩来你还需要暂时迴避一下，程思源不会有事，就怕金之夏这个倔丫头，犯上混不比金山差。唉，我也不愿和这哥俩说金家事，一想起婆婆的二十年青春，靠一支毛笔，两块坡玏板支撑着走过來，我这心里酸酸的……”
“谢谢你华姐，让你辛苦了，和之夏说话要多加提防，她不光是倔，有时不近情理，绕开些去说也许她能接受你的劝解，有时候翻脸不认人，她不会前思后想，这哥俩属性差不多，我是领教过了……”
“东旭，你不必担心，既然达不到目的地，也该让她清醒过来。我真没见过世界上，还有这般自私的儿女，只是为了不该有的那么一点脸面，让年轻母亲孤守空巢，轻点说是私心重，重点说是不知人间情理，不懂做人的基本道德。
凡是这类群体，换个位置，不要让她守二十年，她两年都不守，能顶两个月，也许能耗尽她一生的毅力！”
“华姐的这段辨证求因够精彩的，也精妙绝伦。这哥俩真是这样，金山好像比金之夏差一点，近几天见到我还有一丝苦笑！说心里话，还不如不笑，我一见他那样，我有一种感觉，应该是毛骨悚然！”
“东旭，你不用怕，他不会把你怎样的，别忘了他身边的华姐一定让他改变态度，一时半晌还有些难度，实在有困难，我马华采取瞒天过海的极端手段。东旭，你要有心里准备，一切听我安排！”
“华姐，只要能让凤云得到她应该有的幸福，任凭你选择任何手段与方法，我冉东旭尽全力去做，放心吧华姐，我会很好配合的……”
“东旭呀，不该我说你，这事放到我身上，我早就摆平了，带上证件走人，躲开熟人视线，你们都应该说没什牵挂，有的只是那么一点点，不被我看好的情理！没人耻笑你们，当你们这一步跨越过去，对面才是属于自己的幸福与天堂！你们二位像从远古的唐代走过来的人，亏你们都喝了那些墨水！”
“华姐，我是不想让凤云受到任何委屈与伤害，她的故事给我讲了一个月，她的心里很苦！看着表面很坚强，都是装给别人看的，剩她自已时，她只能拿毛笔在玻璃上发泄……”
“好了东旭，我说给你的别忘了，成败我都要马上安排，否则，我婆婆的精神要崩溃掉的，她太可怜了……
凤云窗前的山桃树，又开始吐出新芽。农历二月阳光透过玻玏窗，照在云姐小屋里暖融融的。落在凤云脸上的阳光，让这位中年女人，焕发出照人的光彩。
她在屋里到处走着，看着，书架让东旭收拾的干净利落，书按学科分类码放整齐。随手所用家具摆放井井有条，此刻她想东旭该来了，昨晩马华告诉她说今天她去县城，让东旭早些时候过來，怎么还……
凤云看一下时钟还不到八点，是自己心急，还差一小时他……
在睱想中的凤云抬头望望窗外，看见心上人己经来到窗前，凤云今天的感觉，心里荒荒的。此刻她无法克制激动情绪。
她努力想些儿女对她与东旭情感中阻碍之事，来掩饰内心表现，这个方法果然起到作用。一颗涌动的芳心，一想到与东旭的恋爱，受到自已一双娇生惯养的儿女的阻碍，顿时失去生机昂然之春色……
东旭推门进屋时，凤云上前一步说：“今天来的这么早，沒吃饭吧？饭菜都熱着呢。在锅里，你坐吧，我去给你端上来。”
东旭笑着说：“吃过了，别忘了约定，我是不能在你这吃饭和睡觉的。这是我自己定的规矩，我不会违反的。姐也别纵恿我，我会得寸进尺的，哈……”
东旭这是第一次，和他云姐开这种有内涵的玩笑。说完，自己觉得良好，有一种满足感！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痴心云姐微笑着，等待他下面的继续，动作或语言，等了片刻，见她这位傻弟弟，只是哈哈呆头呆脑的傻笑，并没有以下的动作与语言。
凤云也笑着说：“原來的规定从今天有的需改一改，吃饭可以，还不能睡觉。称呼得改，从今天开始，该叫名字，取消姐弟称呼可以吗？”
东旭说：“一切顺其自然吧，我叫姐叫的顺嘴，叫你凤云我暂时还说不出口，吃饭暂时还要避嫌。睡觉更不到时候，反正是迟早的事，急也沒用。”东旭一边说着话，一边把药兑好，开始给云姐做静脈点滴……
一个多月的兑药，注射静点，器械沸腾消毒等这些流程，让东旭弄的滚瓜乱熟，你不看他的档案，准会觉得他是本科毕业的医务工作者。俗话说，久病半个医吗！
一个多月的陪护，东旭负责云姐室内卫生，生炉火烧水等杂务，两人肌肤接触多了，心与心间应该是零距离。
也不知道为什么，想接吻，还没等开始，心就要跳出来似的那么荒，对东旭来说，应该算正常，他没做过男女间亲密接触事，凤云也有这种反映，多少有些说不上来理由。连她自己也觉得太没用，这方面让旁观者不太相信。
她的儿媳妇儿马华，只从在省城回来也没少说她，已经有过两次与男人接触，并且都有了生儿育女的全过程，真正属于自己的爱来到身边，您为什么总也抓不住，就这样一次次的溜走。有时马华真为婆婆的不该出现，不正常心里反映而心急如焚！
马华在小镇搭乘去县城公交车，来到程思源住宅，之夏和思源刚刚吃过早饭，见嫂子进院，两人急忙出迎，互相寒喧几句，来到客厅落坐。
马华坐定后，先告诉之夏说：“妺子妹夫，今天嫂子来一是告诉二位，妈妈病了一个月余，经治疗基本好转。二是受妈妈之托，告诉二位，妈妈的隐密，爸爸和妈妈已经离婚二十年，她想组建家庭。让你们看看她。”
还没等马华把她想说的，开场白全都说出来的时侯，金之夏这位倔姑娘，从沙发上腾地一下子，站到嫂子马华面前大声吼叫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