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能从这里出去,那么他这样进入这密林,就是为了告诉那些要杀他的人慕容枫已死。如此一来,他就可以从明处变为暗处,甚至可以……
“王爷,是要偷偷潜回京城?”想到这里,莫然双眼瞬间一亮。
“还不算笨!”慕容枫赞许的笑着,眼神里透着浓浓的欣赏。
原来如此,他回京城,必定是为了皇帝慕容冲了。
如若他直接回去,便会被治抗旨之罪,不仅会被收回兵权,还会被就地处决。所以只能走这一步棋,尽管是步险棋。
“可是……”
慕容枫看出她心中的疑虑,说道:“放心,曹林和曹虎不输于本王,如果不出意外,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打了胜仗了!”
“……”
“除了你看到的三十万大军,我们还有十五万精兵埋伏在南方。”
莫然再一次震惊了。
“本王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好多年了,这些精兵潜伏在南方也有五年了,如今终于是派上了用场。”
不愧是大明的战神,竟然可以布局这么多年,就为了今朝得胜!
这个男人不仅有着严密的计谋,还有着常人无法抗衡的忍耐力!
正当莫然惊在当场的时候……
“谁——”慕容枫一阵冷喝,“出来!”
莫然一愣,原本以为这密林里只会有他们两人,没想到还会有其他人进来了。
她的背立刻僵直,势要坐起,慕容枫一把把她重新搂在怀里。
果然,一个白衣男子从天而降。
“是你!”
待莫然看清那张死也不会忘记的银色面具时,咬牙切齿。
穆云看到搂在莫然腰上的那双手时,双眼立刻窜起两把火焰,“放开她!”
莫然一跃挡在了慕容枫身前,和穆云相隔着火堆。
那银白色的面具在焰火的印染下显得金光闪闪、熠熠生辉,反而更加勾勒出了穆云深沉的轮廓。
“你怎么来了?”莫然警惕的看着穆云,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淡漠。
本来听说慕容枫吃了败仗,穆云想着可以趁此机会带走莫然,没想到刚到南方,竟然听说她进了密林。“死亡之谷”可是声名在外,穆云听了这个消息,心里急得要死,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性命,只身便冲进了密林,为的就是能及早救回莫然。
刚刚远远的看到林子深处的火光,便猜想可能是莫然,当时穆云还高兴的很,哪知刚到,便看见她跟慕容枫相拥的画面,这可让对莫然一腔热情的穆云妒火中烧。
“你……”穆云看到莫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心里气恼的很,“我原本是担心你的安危,一心想来救你,哪知……哪知你们……”
他当然懊恼,懊恼自己只是一厢情愿;懊恼自己为了这么个无心的女人,竟然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看着眼前温情相拥的两人,他怎能不恼火;看着她为了护着慕容枫,竟然可以不顾危险挡在他身前,他怎能不嫉妒?看到她对自己如此的冷淡,对慕容枫倒是关怀备至,甚至不顾生死,他怎能不愤恨?
穆云此刻是又气、又恨、又嫉妒,哪里还能完整的说出话来。
莫然看着穆云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了,原本诱人的薄唇竟然颤抖不已,这才知道自己刚才怕是无意间已经伤了他的心。
莫然知道,穆云对自己是有真情,想到那晚湖边他为自己温柔绾发;想到那夜帐中强吻自己,却又被自己重伤;而这一次,他竟然可以不计安危闯入密林,只为了救自己;无论他是个怎样的人,无论他做过怎样的事,他对自己始终是一片赤诚,就为这一份情,自己也是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伤他的!
莫然刚想开口问他的伤口好了没,突然想到慕容枫在自己身后,便马上闭了嘴,一时间场面显得有些尴尬,周围又恢复了寂静,只是穆云激动的粗喘声倒是清晰的很。
在莫然身后的慕容枫感觉到了气氛的不正常,听到穆云刚才说的话,又联想到在鲁城时他还曾经要带走莫然,顿时心里酸溜溜的。他抬头看向穆云,哪知穆云这时正好紧盯着莫然,慕容枫看出了他眼中的那份灼热,脸色也变得铁青,伸手就把莫然拖拽到了自己的身后,愣是挡住了穆云的视线。
“门主大老远跑到这南方密林来,就为了本王的丑奴婢?还真是用情至深啊!”慕容枫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眼睛更是死死的瞪着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被藏在慕容枫身后的莫然听到身前那人阴沉骇人的声音,浑身一抖,心里疑惑他这是在生哪门子气?
“哼!王爷还真说对了,本座对阿丑可谓是情深意切,这一次进这密林,也就是为了救她回我黑狱门。”穆云也毫不示弱,只是一改前几次的戏谑,说话变得坚定不已。
慕容枫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的表白,当下心里很是不爽,好看的剑眉隆起,阴鸷的双眼微眯,说道:“这恐怕是不能如门主的心愿了,阿丑是本王的贴身侍婢!”
穆云的脸被面具挡着,谁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如何,可是那带着森森寒光的双眸,以及那紧抿成线的薄唇,泄露了他心中的怒火。
“现在是,可以后未必就是!”穆云嘴角微勾,显得极有自信。
慕容枫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袭白衣,身材笔挺,玉树临风,虽然带着面具,却全然挡不住那浑身散发的俊朗气息。看着穆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慕容枫恨不得上去撕烂他那张邪魅的嘴,“门主这是何意?”
“王爷,你这就不懂了,阿丑现在是你的侍婢没错,可是她以后总要嫁人的,本座这次带她回黑狱门,就是和她拜堂成亲的,这样以后她自然就不再是你的侍婢,而是我穆云的结发妻子,是我穆云将用尽一生疼之爱之的夫人。”
慕容枫一愣,随即心里大怒,醋意更是翻江倒海,他竟然说要带阿丑回去成亲,还说是结发妻子,还要什么疼之爱之!简直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