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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轰隆!″
“轰隆轰隆!“
“哎,章丘萍,你知道吗?″桃桃坐在行驶中的通勤車的绿皮車厢里,一只手捻着大花手帕时不时晃悠着,一只手不时捂着嘴嘻嘻嘻笑着说,“刚才在月台上如果不是你哭着还带着悠婉有韵味的角的声音,哼,我才不搭理你呢!″。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刚才在月台上的那一段戏剧指奌!″,章丘萍没想到在月台上能遇到在戏剧表演上如此造诣的老师,尤其是老师谈笑风声的生活中的一招一式是那么的富有艺术感染力,表现力。她简直看呆了。
“哎,章丘萍,老师说不上,我们俩年龄差不多大,你如真的想和我搭个伴,在戏剧舞台上演一出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我们就相拜为戏剧兄妹。″桃桃见章丘萍不像赵婷婷,丹楠那样嘻笑蔑视自己由生俱来的戏剧肢体语言,而自身上下又那么透着也是天生造就的角的戏剧天赋,那一个抬眼,一个甩袖,一个碎步,一个腔调,都引人入画达到了戏剧表情的最佳状态。
“我,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章丘萍又一个没想到自己会在一个刚刚认识的男人面前不自在。这在她二十五年的人生中头一回。连高亮她深爱的人,似乎也没有……。对刘虹伟更是别提了,有的只是……还是不说的好。然,此时此刻在面前这个一言一行中都在演绎艺术气息的男人面前,她彻底被他的艺术修养给陶醉了,“桃哥,萍妹依许了,啊啊啊啊啊!″,章丘萍不自不觉中哼出了戏剧唱腔,她也沒想到哼的这般专业。
桃桃傻了,天啦,老天啦,今天怎么啦?上午赵婷婷的让自己如入冰窟……,中午姑姑又叫自己冰冻三尺……,现在丘萍的哼唱却使自己梅开三弄……,他兴奋,他望乎所以,人生难得一知音,自己的知音就在眼前,他猛地摔掉捻着的大花手帕,一下拉住章丘萍的手说,“我们来段京剧折子戏打金枝。″
“桃哥,别人看着呢?″,章丘萍脸如桃花满天,低头说。
“看,就让人看好啰!权当免费授课″,桃桃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通勤車仍然在行驶着,車厢里稀稀坐着的铁路职工们早已见怪不怪了,万里铁道线,长长的月台,晃悠悠的绿皮車厢哪天不在上演见证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
只要此时此刻过的好……,一切全无他求!可遇不可求的老师和学生之情,来到了就勇敢接住……!
通勤車“咣当咣当″奔驰着。
桃桃边教章丘萍唱腔,脑子中仍浮现着见姑姑丹楠的话面。
“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桃桃极不情愿地用双手捧着白色泡沫盒,嘴里咕噜着,“谁说我没有高苍健的阳刚之气,我和他急眼。″
丹楠笑笑,“桃桃,你什么都好″。桃桃一个翻白眼,打断了姑姑的话,“我不好,我娘娘腔,我二姨孑。″
丹楠无奈地又摇一摇头笑了,“你即然不让我告诉你原因,我就回家了,今天家里还来客人呢,我还什么都没准备。″
桃桃一听姑姑说出了这般话,他的本性又显露出来,从怀里拎出那块大花手帕在姑姑面前使劲一甩,嗲声嗲气地细音道:“干什么呀!干什么呀!怎么着,冰天雪地的一大饷午的折腾了这一大圈,啥都没干,姑姑,我是来见赵婷婷的,怎么着,从姑父办公室一出来,您老就改主意,那可不成,我告诉您说,今,我还非见到赵婷婷和她一起奔丧去不成!“
“你,你″,丹楠伸出手朝桃桃的脑门子就是重重一巴掌,“奔你个头去,实话对你说了吧,赵婷婷坐您姑父安排的車早就走了,这是一,你姑父见过你说的那个赵婷婷,觉得你们不合适。″。
刚刚走进母婴候車室,一股暖和空调风便包裹了全身,桃桃一下放下夹在怀里的白色泡沫盒,有些声嘶力竭,“窄的?弄了半天,您和姑父给我弄了半天泡沫……,您,您,怎么这么捉弄我。您,不同意,早讲啊,您看都这个点了,赵婷婷早走远了,我还追得上她吗?呜呜呜呜!″,“二姨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和两根手指捻着的一条手帕,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桃老师,您怎么哭了?″,章丘萍猛见老师眼红红的。
“哦,没亊!沙迷眼了!继续……″桃桃一板一眼唱着。
車厢里不时响起掌声!这是大江铁路局的同亊们为自己取得的成绩喝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