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了。”
魏尚惊讶李晓凯的热情，他来的时候，已经做好吃闭门羹的准备了，没想到李晓凯看着年轻，做事一点都不差。
将人迎进去之后，李晓凯亲自为魏尚解说店里的情况。
两人默契的没提到营业额，服装也没有说进价，谈最多的，就是装修跟货架摆放。
谈了大概一个小时，魏尚满脸笑容的走了。
“老板，他明显是来偷师的，你招待他干什么？”
全程目睹的张瑶，有点气不过。
“呵呵，摆在门面上的东西，我们不说，他们也能学过去。”
李晓凯没有生气，手下员工归属感越强，越是好事，“做生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和气生财，闷声发财。”
“生意做的越好，我这个当老板的，越应该低调。当我营业额远远高于这个行业平均营业额的时候，就意味着我开的店铺，经营模式是行业原本没有的。”
“这个时候，必须要更加注意。”
“同行是冤家，我们不需要跟所有同行都保持良好的关系，这是不可能的事。我们只需要跟几家保持良好的关系，这样在整个行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的时候，不说多几个盟友，但最少我们也会提前知道消息。”
“记着，做生意，越赚钱越要低调。”
李晓凯比张瑶小很多，说出来的话却让张瑶很佩服。
以前张瑶自己也开服装店，生意半死不活，根本比不上现在的火爆程度。
她没觉得自己做的差，大家情况都这样。
直到来李晓凯店里打工，她才清晰的认识到差距。
“谢谢老板。”
张瑶真心实意的道谢，一个好老板难得，一个愿意教你做生意的好老板更难得。
李晓凯笑笑没有接话，他的思想还是那样，在蓝海中，培养利于自己的人才，联手对抗还未进来或者准备进来的人。
做垄断生意需要靠过硬的关系，而服装生意不可能做到垄断，所以李晓凯只能尽可能的给自己找帮手。
在店里忙活了一会，李晓凯返回宿舍。
一进宿舍就见郑凯之愁眉苦脸的，坐在床上也不吱声。
“怎么了？”
李晓凯问道，他端起水壶倒了杯水，水是昨天早上打的，现在还温热，就是有股瓶塞味。
“老郑买卷纸亏了。”
郑凯之没说话，关子玉先说了。
“卷纸亏了？也是，现在大家基本都用草纸，用卷纸的少。”
比起卷纸来，粗糙的草纸更受学生们的欢迎。
“不是这样的。”
郑凯之一脸不服，“我刚卖卷纸的时候，生意特火爆，卖的快。等我这批货进回来，大家都不买了，问原因很多人都说卷纸不经用，不如买草纸。”
“大家素质应该都挺高的，不会是出现一个人买，一个宿舍全都用的局面吧？”
李晓凯不敢置信道。
“不是，都是有皮有脸的人，需要卷纸了，会来找我购买，他们的意思是，单人使用，不经用。”
郑凯之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李晓凯没有说话，打开卷纸，拽了几张下来，“这批发商不实诚。”
“怎么了？是批发商的问题吗？”
郑凯之来了精神，要是厂家的问题，他可以去批发商那找负责人。
“不全是，最重要的是你的问题。”
李晓凯摇头，“你看看这纸，一节大概十公分吧，用来擦鼻涕或者干嘛用，一节太短了，两节又太长。”
“这样的纸，设计的初衷恐怕是为了想让客户多用点纸。只可惜，大多数的人都不傻，这样的纸用起来，要么捉襟见肘，要么浪费一点。”
“问题出在纸节的长度上？”
郑凯之有点不可思议，小小的长度问题，会反应出这么多事？
“我说的不一定就是正确的。”
李晓凯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他只是根据自己的观察所推断的，“首先，我们要确定的是，草纸比卷纸贵。你卖的卷纸想卖的火热，得满足一个条件，那就是便宜。”
“然后呢，有了价格上的优势，是你保证盈利的基础。草纸用的人会很多，这些人都是你的客户，你用将这些原本不用的客户，拉到自己阵营来。”
“最后，细节很重要。这款纸可能价格是最实惠的，但用起来一点都不实惠。正常卷纸的纸节长度在十三到十五公分，十公分的纸节太短了。”
“我明白了！”
郑凯之一改之前的颓废，兴致勃勃道，“下次我进货的时候，一定要好好选选。”
“得了吧，你现在最该考虑的是，你的纸怎么卖出去？不会指望兄弟们帮你把纸都买了？”
关子玉在一旁笑道，成箱的卷纸堆放在宿舍可不是一件好事。
“怎么可能让兄弟们掏钱，我宁愿把纸一分钱不要的送给兄弟们，也不愿意兄弟们花钱。”
郑凯之说的很认真，他这个人脾气比较犟，属于撞了南墙才回头的那种。
“开个玩笑，先给我来一提。”
关子玉失声笑道，“纸这个东西，是可以屯着的，放的久一点也没事，反正我平时都是用卷纸，在哪买都一样。”
“诺，给你，别提钱不钱。”
郑凯之拿出一提卷纸，递了过去。
正准备付钱的关子玉，尴尬的顿住，手有点不知所措，他是要将钱放下，还是将钱送过去。
“凯之，把钱收着吧。”
李晓凯在边上帮腔，他怕再保持沉默，会让气氛很尴尬。
“嗯？我不想收。”
郑凯之固执的摇头。
“你这人，我这样问你吧，别人给你东西吃，还不让你给东西还回去，你心里高兴不？”
李晓凯的问题，别说是陈凯之了，连其他人都在侧目，想看郑凯之怎么回答。
“收下吧，这钱虽然不是大钱，但做生意最好的样子，就是六亲不认。你倒好，到你这儿怎么成了仗义疏财。”
“也不是仗义疏财，是我觉得兄弟比钱更重要。”
“有你这句话足够了，快收下。”
关子玉将钱塞到郑凯之手中，提着纸放在柜子里。
他的柜子摆放整齐，让人一开就很舒服，只不过以李晓凯的视角来看，他柜子里的卷纸还剩下足足俩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