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吧,你好好找吧,找到了你就抓紧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种地骑马,塞外天涯,咋的都行,离我远点就成。”无比烦躁了撂下一句话,冷暖转身开门要走。
她不想跟他纠缠在这个话题,那边儿还有事儿等她处理。
“我烦你?老子用的着烦你么?”这句话终是刺到了凌犀的什么,他当即发作,一脚就踹开了冷暖才开锁的门。
咣当——
走廊里的声控灯如数全亮。
“冷暖,从过去到现在,你他妈就是一大****!”凌犀厉声对着她的背影咆哮着,像从前的无数次。
冷暖转过身来看着他,慢慢的道,一字一句皆是淡然,“凌犀,你不用跟我这样儿,我觉得吧,既然你已经有了新生活,那就别老拿过去说事儿,那都没意思,真没意思,欧阳人挺好的,你们现在也挺好的,你别一天吊儿郎当的……”
“别他妈bb,老子用不着你教,滚!”
嘭——
一声斥骂后,门终是被大力的关上了。
这一次,冷暖没有去分析凌犀这神神叨叨的举动背后的意义,因为就像她跟他说的。
那些过去,提着没意思,真没意思。
一场荒唐戏落幕,女主角逃戏后,却有人不得不打扫后台,清理现场。
而这个人,自然只有一个。
那就是真正的局外人,欧阳晓。
“你还好吧。”把刚沏好的热茶放到了凌犀面前,欧阳晓让自己看上去尽量自然。
没有喝茶,凌犀伸手拿了烟盒儿弹出一根烟儿,叼在嘴里,点着了火儿,连着猛吸了几口,似是胸口的起伏没有刚才那么大之后,才简洁的道,“没事。”
呵……
欧阳晓知性的脸上尽是苦笑。
瞧瞧,冷暖才走,他又变成了她认识的那个凌犀。
如果不是刚才她亲眼看见他和那个女人的相处模式,她几乎不敢相信那个表情丰富的男人会是她认识的这个凌犀。
原来他也会笑,也会损人,也会因为饿肚子而委屈,也会因为生气而怒火忿张。
她今天才知道,原来凌犀是这样一个人。
原来他并不是那个她认识的话很少,城府很深,每天都阴沉冷淡,时不时流露着某种忧郁,从来跟她的对白没有超过10句的那个小子。
现在她终于明白冷暖说的那对她来说从来没又兑现过一句的那句话了……
‘他是一个生活习惯不错的男人,除了有点洁癖之外,都还不错,你别看他每天呼来喝去的,但其实他脾气很好,当然,这些要在你喂饱他的前提下,他是一个一顿饭都饿不得的男人,他穿东西事儿也不算多,只要干净简单,你配什么他穿什么,家里的活儿如果你干不动的,你指使他,他虽然老大不愿意,但是到最后他还是会帮你……’
是吧,也许他真是这样一个好男人,但真的,不是真对她。
想到此,作为一个习惯享受成功的女人来讲,欧阳晓不得不说是有些挫败的。
想起来从他们认识的那天开始,一切都真的像是一出荒唐的喜剧——
那一天,是欧阳晓人生中最失落的一天,那天台长的老婆在录影棚里掴着她巴掌叫骂的那些狐狸精之类的话,轻而易举就决堤了她这么多年经营的完美清高的形象。
整理了凌乱的头发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比以往更热情的对她笑,但她自己心里清楚,再转身之后,那些微笑的嘴转眼间就会变成n多各异的形状吐着各色锋利的刀子。
她听见了,她们说她原来她也不过如此。
什么叫做原来不过如此?
是,她是爬了台长的床,她是靠关系一步步走到今天。
是,她是贱,她是下作。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只是想要成功,这个社会带着实力又怎么样,在她们电视台这样的单位里,不拼爹,不拼干爹就算你貌若天仙,才高八斗,不过是那些各种二代,小三的垫脚石。
她只是主动迈出一步,换取一个机会而已,她错了么?
她欧阳晓自从有了出镜机会,她自信她比台里任何的主播都更有上进心,她坚持进修,5年来从没有请过一天的假,终于熬到了今天的地位。
她们说什么?
不过如此而已?
欧阳晓恨,为什么她距离成功的阶梯足有泰山十八盘那么长的阶梯,她们却因为一块垫脚石而否定了她的一切?
谁说她没有付出?
那她的逝去的青春又算什么?
都说她破坏家庭,又有没有人问过她恶不恶心?
她的青春全部赔给了一个快60的老头子。
60,是60,一个足以做她爷爷的年纪。
够了,真的都够了……
那一天欧阳晓没有回家,第一次去了自己竟从来没有去过的夜店,她只想不顾一切,只想放肆,就是那一天,就是那么巧,她都快忘的干净的钢琴班同学认出了她。
而那一天,她认识了凌犀。
在那样灯红酒绿的灯光下,带着醉意朦胧,欧阳晓的眼神再也离不开凌犀。
他是那么年轻,那么帅,那么结实,那么性感……
欧阳晓承认自己躁动了,像是全身压抑许多年的各种骚动因子要爆炸了一般,在他不停的喝,不停的喝,终于喝多了之后,趁着另外两个男的去厕所的当下。
她终是扛了醉成一摊的他离开了。
宾馆开房,刷卡开门,她几乎马上脱光了冲到了浴室,即便水温很凉都没有浇熄她这一身想要犯错的火。
她赤脚跑出来,解着他的衬衣扣子,拍着他的脸,想让他精神精神,她不觉得以她的条件会有任何男人拒绝她。
然而当她以为接下来的一切疯狂都应该自然的进行的当下——
“滚!”当男人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到她身上的时候,欧阳晓几乎以为他是喝的完全没有意识了,然而捂着肚子看着那皱着眉的朦胧半张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