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当她被拉着坐下时,就听到一句感慨万千的话,“这就是你的妈妈,我的琴儿。”
“什么?”
凌蔓瞬间如五雷轰顶,惊讶地看向老人,“这……是我的妈妈?”
实在很难将自己跟她联系起来!她那么美丽高贵,就像一只白天鹅,可自己,凌蔓觉得自己只是一只丑小鸭。
她就是自己的妈妈吗?
心情复杂万千,凌蔓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拿起了相框又看了一遍,手指拂过相框,一尘不染,肯定经常打理,足以见得老人家只能睹物思人的哀愁。
钟国锐看出了她眼底的那抹真情,又语重心长地讲起来,“在我三十岁的时候,你外婆给我生了一个非常漂亮可爱的女儿,我给她取名叫钟琴。打小我就培养她,让她学习各种艺术,舞蹈绘画音乐书法。琴儿是个好孩子,她很努力,没有辜负我的一片苦心。那年,她考上全国古典舞比赛的第一名,励志要当一个最好的舞蹈家。我原本很支持她,可她竟然告诉我,她不想结婚也不想要孩子,希望与舞蹈相伴一生。”
老人家忆起往事,眼中开始泛起泪花,凌蔓坐在他身边听着他讲,神情越来越凝重。
“一开始,我坚决不同意,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说这种话!而且她是我钟国锐唯一一个女儿……我就给她安排了各种各样的人,让她相亲。她很倔,没有正眼瞧过谁,直到有一天……”他轻轻地看了凌蔓一眼,就是这一眼,凌蔓感觉到他十几年来累积的愤懑,他说:“你的父亲出现了,他告诉琴儿他愿意尊重她的选择。一方面是我给她的压力,一方面是有人天天在她耳边说些甜言蜜语,这日子一长,他们开始瞒着我秘密交往。
“不到三个月,琴儿就怀上了你,等我知道的那天,她跪着求我她一定要跟那个男人结婚。”
“迫于无奈,我只能让他们结婚,谁料没多久,那个男人就把琴儿名下的资产全都转移出去,逃到国外去。那个时候琴儿生产期也到了,被这么一刺激,生下你之后就开始抑郁。然后,她在你一岁的时候,病情大作,偷偷把你抱出去,这一走就是十几年……”
这段往事,回忆起来令人唏嘘不已。
“我的爸爸骗了我的妈妈?”
她不自觉皱起眉头,其实她对父母没什么概念,也从未思考过父母的关系如何,可从外公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骗子,就像是一个大疙瘩堵在自己心口,闷闷的。
钟国锐没有回答,她接着问:“那我的妈妈现在哪里?”
“找了很久,还是没找到。”
“但是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放弃寻找琴儿。”
老人年迈沧桑的脸上浮现出不可抹去的伤痛,一个失去女儿的父亲是很痛苦的吧,凌蔓忽然想起院长妈妈跟她说的那段话,的确,亲情是很重要的东西。
两条手臂忽然就把自己围住,钟国锐顿了顿,转过脸看向与他感同身受的女孩,忍了忍眼泪,抬手按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