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是肯定要出的。”
萧玄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中精光一闪,嘴角自信上扬,喃喃道:“至于什么时候出兵,那就得看我们的默契了。”
轩澜这个好战分子听到出兵两字,瞬间欣喜若狂,至于萧玄月后面说的什么他也没听进去。
……
大洛皇宫静心苑
白子轻轻落下,黑子已经无处可逃,无所遁形,四面八方都是白子所布下的杀招,生路几乎都被断绝。
“臣妾输了。”
杨诺影放下手中黑子,用略带遗憾的语气道。
坐在对面的洛初疑惑地盯着棋盘许久,又抬头看了看杨诺影。
“诺儿,朕不需要你让。”
洛初满脸郁闷,也不知道是不是杨诺影在棋艺这方面天赋异禀,他就没赢过杨诺影,现在突然赢了,仔细观察后,发现明显在让着他!
杨诺影微微一笑,道:“是帝君的棋艺提高了,臣妾怎么会做欺君之举。”
吩咐宫人整理棋盘,洛初想起几天前送给洛易的字,便问道:“小皇子收到朕的礼物之后怎么样了?”
听罢,杨诺影收起笑颜,正色道:“洛易注定会规规矩矩,并不是成为太子的料。”
不愧为枕边人,仅是送出一副字,就已经猜到想法。
“无论如何,朕都会护你们一世安稳。”
洛初觉得有些遗憾,但是杨诺影作为母妃也不希望洛易走上这条路,虽然还小,他十分清楚杨诺影想要的只是安稳。
但生在皇室,哪有绝对安稳?
棋盘上白子落下,黑子接踵而至。
一盏茶后,黑子几乎遍满整个棋盘,白子被杀得所剩无几。
洛初拿起白子准备落下,却发现棋盘上好像并没有任何白子的容身之处,一时间举在半空的手有些尴尬。
他不动声色地抽回手,一边思考,一边开口:“朕可能要离开皇宫一阵子,后宫的大小事务,你都要多帮点心儿姐。”
“战争,似乎不一定要御驾亲征吧...”
杨诺影沉吟许久,犹豫地说出一句话。
显然,两国即将发生的战争在高位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大夏与大箫是世仇,但大洛与大夏开战是需要师出有名,朕估摸着,大夏挑起的借口,朕都要亲自动身去处理。”
白子往中间险地一放,竟是化解了黑子的攻势。
“臣妾认真了。”杨诺影轻声道。
半晌,结果以白子失败告终。
洛初轻咳一声,结局意料之中,突然提议道:“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小易?”
……
重华宫
宫人们正在清扫门前的落叶,小皇子洛易听到声音后,忍不住探出头,双目中都是好奇疑惑。
“殿下!”
一阵如惊雷般的声音突然响起,洛易身子忍不住一颤,讪讪转头。
旁边一身红色官服的白须老者把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死死监督着洛易练字学习。
白须老者是少傅魏宣儒,在翰林院资格特别老的那种。
某天洛初巡视翰林院正好碰到他,认为魏宣儒是教导皇子最好的先生,便升为少傅,教导皇子。
魏宣儒也是有几把刷子,单是长相就把洛易吓住,成功挖掘出洛易的天赋,洛初对他也是十分满意。
魏宣儒从怀中掏出几本书,道:“殿下,作为皇子,不该拘于文字上,道德与学识也是十分重要。”
这几本书似是被精心保存,极少有损坏的地方,其中一本上面写着《礼则》。
洛易不知书中内容重要,只知道听从先生的话,木然地点头。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黄昏落日,魏宣儒觉得讲的差不多,把这几本书籍留下,便离开了。
“殿下,该用晚膳了。”
旁边的宫人提醒一声。
洛易颔首点头,抬头时突然看到一位穿着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的男子,与另一位一袭淡紫色素长衣的女子面带笑意,携手走来。
“父皇!母妃!”
洛易顿时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蹦蹦跳跳地往两人怀中扑去。
“今天有没有听先生的话?”
杨诺影蹲下把洛易抱起,洛初也只能用略带羡慕和沉溺的目光看着他。
“有啊!今天先生还教我《礼则》!”洛易认真道。
“《礼则》?道从礼生,小时候先生也是教母妃《礼则》!你可要好好学!将来这个受益很大。”
杨诺影疼爱地看着他,只要不是在前往那个位置的路上,洛易做什么她都支持。
三人一起用过晚膳,洛初和杨诺影就离开了。
……
重华宫前,几个侍卫拦住眼前的宫妃,并道:“小皇子已经睡下了,还请娘娘不要打扰!”
李汐忍住身上疼痛的伤口,拿出一道金灿灿的令牌。
“本宫是奉帝君之命,来给小皇子送汤,这是帝令。”
这几个侍卫就开始迟疑,检查令牌是否真实后,再三权衡,在半信半疑的目光下,李汐走进重华宫。
宫墙上,一位黑衣者把这一幕收进眼底,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准备离开之际,一侧突然落下一位老人,穿的是朴素的布衣。
“阁下为何在皇宫里窥探?”
老人正是太医院太医令司奕平。
黑衣者看着司奕平,笑了一下。
“你是司奕平,对吗?”
司奕平皱起白眉,觉得这个声音十分熟悉,认真地回想一会,突然灵光一闪,脸色大变。
噗通一声,司奕平竟是直接跪下:“原来是易前辈!是小辈有眼不识泰山!”
他等了半晌,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当他抬头时,却发现眼前空无一人。
原来已经离开了!
司奕平松了一口气,颤巍巍地站起身,看了一眼重华宫,转身消失。
……
城楼
李祺被罚到皇宫城楼中当守卫,日夜巡查。
突然一阵嘈杂声将他惊动,他循声而去。
“娘娘,皇宫深夜任何人不许出入,您还是回去等明日再出皇宫。”
一位守卫强硬的把想出皇宫的一行人驳回。
“本宫有帝令,见帝令如帝君亲临,你们这是想抗旨不成?”
李汐高高举起一块令牌,语气毋庸置疑。
但守卫还是不许李汐出去,因为这是宫规。
“这是怎么了?”李祺踱步走来,问道。
“本宫奉了帝君的命令出宫,无奈这些守卫根本不让开。”
李汐一看到李祺,犹如看到救星一般,使劲打眼神暗示。
李祺心存疑惑,经历过之前的事情,帝君怎么可能把帝令给李汐?
于是他好似看不到李汐的暗示,向旁边的人吩咐道:“深夜任何人不许出皇宫,你们都要执行好这条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