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初也同样没有见过杨诺影,与其说不能进去,还不如说他根本不想去,既然杨诺影选择不见杨修贤,无疑对他都是一个机会。
朝堂上的事务渐渐熟悉,虽然还管不了什么大事,但太后有意无意的把她那边权力放给洛初,无疑增大洛初的权力。
而御书房,也有更多大臣出入,一沓沓奏折也经常在御书房出没,奏折里通常都是一些琐事,但洛初还是坚持看完,然后斟酌的处理,有时候劳累到凌晨才睡去。
还好有体质坚持住,不然洛初就成了史上最短命的皇帝了。
李祺说这些琐事都是通政台处理,如今却递了上来,不知道是认为洛初一天到晚太闲了,故意递这些上来让洛初处理。
洛初则是认为通政台在试探他,看他有没有这个毅力坚持下去,杨修贤一直都知道,但是没有阻止,不知道在策划什么。
他也熟悉不少通政台的官员,自认为给个个留下的印象都不错,时机一到,便可亲自拉拢。
御书房能让人更冲动的说出心里话,所以洛初十分留意他们在御书房里的话语,暗自挑选官员。
“臣荀帆叩见陛下!”一位青年文人,穿着黑色严肃的官服,一步步走进御书房。
即使隔的远,洛初还是那感受到荀帆气质上的浩然正气。
“荀帆?朕记得你是御史台的!”洛初若有所思,随口说了一句。
荀帆顿时眼眶微红,强压着激动,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御史大夫,居然能被陛下记住!这可是别人三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而他买通皇宫里的宫人,就是为了来御书房单独见洛初一面。
即使外面李总管记得像他这种官职是没有权利单独面圣,并且想把他赶走时,结果荀帆苦口婆心地,愣是用言语把李祺唬得一愣又愣的,把荀帆毕恭毕敬的通报带进来。
“臣,有要事要弹劾!”荀帆激动道。
弹劾?
弹劾这种事向来轮不到他管,御史台上朝弹劾,或者在私下弹劾,都是杨修贤在处理,而每次御史弹劾,都是经过团队间的决定,再由御史台德高望重的官员述说,决不是荀帆这种小小的御史大夫就能单人弹劾。
但洛初还是淡淡一笑,问道:“不知荀卿要弹劾谁?又收集了何种罪证?”
荀帆似乎早就知道洛初有这么一问,立刻答道:“陛下,臣要弹劾的是当今宰相杨修贤!杨修贤为了争夺同族间的土地,私自让朝廷出兵,杀同族,在朝堂上更是直接插手不归他管的...”
“请陛下出手制裁杨修贤!”
荀帆罗列了杨修贤的罪证足足有十多条,每一条都足以致杨修贤与死地。
但洛初却淡淡摇头,现在还不是时机,杨修贤势还是很大,仅凭一张嘴,一些罪证就可以扳倒杨修贤的话,洛初早就干了。
但是洛初还是欣喜万分,看来他这段时间的表现是被别人看在眼里的,居然有人愿意私下弹劾杨修贤,还收集这么多罪证。
“陛下...”荀帆努了努嘴,似乎有些看不懂洛初的摇头。
“荀卿,朕不是否定你,而是现在还为时尚早,你收集的罪证还不够多,不足以扳倒杨修贤。”洛初说道。
荀帆敢来弹劾杨修贤,就说明荀帆不是杨修贤的人,洛初也不怕跟荀帆敞开了说。
“朝堂上都流传陛下听命杨修贤,却不曾想陛下只是受制杨修贤!”荀帆又道,“其实臣这次是把头颅系在腰上来的,如果朝堂上的流言是真是,臣的头颅,就永远挂在腰上了,果然,臣还是赌对了。”
洛初淡淡道:“荀卿,既然你选择站朕这边,就要随时有心里准备,朕希望你能继续收集杨修贤的罪证,这段时间里不要引其他人过多的关注,朕也会在暗中拉拢势力,等待时机成熟,朕就出击!而出击的前提,你手上收集到的罪证够不够多。”
洛初说完,目光灼灼地看着荀帆,荀帆也意识到陛下这是把重任交给他了,立刻表忠心郑重应下。
“陛下,其实臣身边有几个好友,也不服杨修贤,但迫于杨修贤的淫威,只能无奈听命。”荀帆说道。
“荀卿,朕认为能拉拢自然是拉拢,但是要你百分之百认为信任之人,才可向他全盘托出,但凡有一点不妥,你都要选择按兵不动,哪怕错过一个人才。”
洛初挑了挑眉,洛无双曾说过能力不是太重要,忠心才是最重要的。
“是!”荀帆应了一句,随后离去。
洛初交代李祺不要让杨修贤的眼线知道荀帆曾经进过御书房,几天下来,一些侍卫无缘无故就重病缠身,没过多久就死亡。
这一切看起来是巧合,但仔细一想,细思极恐。
...
太和殿
洛初扫了一眼下面的大臣,淡然道:“诸位,朕已经有对京兆尹人选的处理方式了。”
所有大臣抬起头,纷纷想起沐骁伤人事件,这件事还是姜斐然亲自压下,就连杨修贤也没有说什么,这件事他们也认为不了了之,想不到其实是暗中告诉了皇帝,难怪这么多天没有消息。
“杨宰相,沐骁与赵邦乃是同级关系,沐骁越权处理,打伤同僚,按照大洛的律法,应该降低一级,罚俸半年。”洛初说道。
说到这里,有些精明的官员已经嗅到京兆尹一职会花落谁家了,沐骁到已经被降低一职,怎么跟赵邦争京兆尹?
“陛下圣明!”杨修贤似乎早在预料之中,率先抢人众人面前开口。
姜斐然脸色不太好看,洛初这一处理,直接让这次博弈中输掉,而且日后还比杨修贤低一头。
说好一起抵抗杨修贤,你自己去讨好是怎么回事?
殿上有几名官员目光闪烁,准备静静看好戏,他们向来是中立,不参与任何一个派系竞争。
“不过姜卿又给朕说,是因为赵邦没有管好自己分内之事,沐骁才插手,结果却被赵邦阻拦,至于什么事,各位也有所耳闻,朕就不详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