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尘的怒火又一下腾起来了,深吸一口气,想起今天的来找安恒帝君的目的,又重新压了下去。
洛初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不愧是皇储!用言语激果然没用!而且情绪把控得也不错!
“安恒帝君,今日我来找你并不是扯那些无用的江湖关系,而是大夏想与大洛合作!”宁卿尘说道。
洛初闻言笑了一下,道:“你们大夏与大箫迟早有一场仗要打,何必找上大洛求一波稳呢?若大洛牵扯进去,恐为大箫人不齿!”
宁卿尘心中十分意外,她还没有说出目的,只是单单两字合作,就已经把她接下来的目的全说了!
同时宁卿尘心中隐隐有些担心,洛初的智商超乎她的想象,如果在这场合作中被洛初坑得不知不觉落于下方,那大夏就得不偿失了!
“安恒帝君是大洛帝,怕区区大箫人?”宁卿尘以故作轻松的口吻问道。
洛初笑了笑,道:“毕竟大箫是从大洛中分裂出去的,大箫的子民,也曾是大洛的子民,朕也不想被自己的子民惦记。”
洛初语气中尽是暗示!
宁卿尘一下就听出了弦外之音,你们曾经可都是大洛的子民啊!朕不想落人口舌!
同时还委婉拒绝!
其实还有另外一种意味宁卿尘是听不出来,以前是大洛子民,以后也将会是大洛子民!
洛初笑意盈盈地看着思索的宁卿尘,宁静的御书房中隐隐有一股诡异的气氛,半晌,才响起一道声音。
“既然如此,我大夏也不会继续打扰安恒帝君,只希望安恒帝君能把今日的话保密。”宁卿尘叹了一口气,直接放弃这次机会。
“自然!”洛初重重地点了点头。
宁卿尘又道:“我还有一事相求,望安恒帝君答应!”
洛初皱起眉头,能让宁卿尘这么放低身段,可是少有!于是道:“你说吧!”
“上清寺中有一个僧人乃是我的至交,我那位至交失踪许久,前几日在大洛境内突然见到,可是碍于身份,我与她无法相见,所以我想请安恒帝君放那僧人自由!”宁卿尘道。
上清寺?僧人?
不会是清和吧?
清和可是侠隐阁的副阁主,现在洛初心中有一个庞大的计划,需要侠隐阁去实施,怎么能轻易跟着宁卿尘回大夏?
所以洛初下意识地拒绝:“上清寺是太后掌管,属于皇家机构,不能随便安排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棋辰兄,也或许是你看错了,你的那位至交根本不在上清寺!”
“不!就是她!”宁卿尘肯定道,“安恒帝君,我愿意在用十万两交换!”
洛初眸子冷了几分,冷冷道:“大夏皇储可是看不起大洛?朕像那种缺钱的人吗?”
宁卿尘看着洛初的目光愈发冰冷,立刻想到最近大洛抄家收获了不少银两,小道消息说保守估计都有一亿,大洛确实不缺钱!
她咬咬牙,又道:“我当上帝君之后,我愿意用一城交换!”
洛初愣住了,用一城换一人?!这条件也太奢侈了吧!
“成交!”洛初立刻接下来,脸色由阴转晴,微笑道:“那么到时咱们一手交城,一手交人如何?”
宁卿尘暗暗松了一口气,暗道这帝君确实翻脸比翻书还快,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宁卿尘快步走了出去。
在御书房里的洛初心情满是愉悦,想不到啊!一人换一城,他本来就有意让清和进入大夏当卧底,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所幸大夏皇帝身体强壮,到大夏皇帝驾崩的那时,时机也应该差不多了。
洛初继续低头处理政事,半刻,又有侍卫禀报大箫使臣求见。
洛初愣了愣,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大夏大箫使臣都来求见?
“宣吧!”
不一会,大箫长公主萧玄月走进御书房,款款施礼。
刚才一个大夏皇储,现在一个大箫长公主,像极了在盛宴上攻击他的顺序,莫不是她们预谋好的?
洛初微笑看着萧玄月,问道:“玄月公主,你找朕有什么事吗?”
“我代表大箫,想与帝君合作,大夏与大箫之间肯定必有一战,到时候我希望作为中立国的大洛,可以不出手,不支持任何一方。”萧玄月顿了顿,“大箫可以每年供战马给予大洛。”
洛初一听,立刻心动了,听听!听听!这条件大夏跟大箫能比吗?
一方只想联手灭掉大箫,另一方则是只让大洛不插手,并且还供战马给大洛,那一定是有信心对战大夏啊!
这一番对比之下,洛初直接倾向大箫。
战马跟年礼上的骏马是比不了的,骏马是娱乐性给世家子弟玩耍的,战马却是真真正正上战场的,驰骋战场的!
萧玄月嘴角微微上扬,她知道,安恒帝君心动了!
“玄月公主,你的说话方式朕很喜欢,但如今是三足鼎立之势,如果有一方倒塌,另外两方也只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三个国家将会陷入无止的战乱中,百姓会流离失所。与其让这个世界陷入恐慌,还不如维持现状,这样每个帝国都会平安。”
洛初淡淡的话语回荡在御书房中,对于这种巨大的诱惑力他稳住了,因为他发现萧玄月话语中漏洞很多。
比如每年供战马,并没有具体的时间,万一给了一年之后就不给了呢?
大箫灭掉了大夏之后会干嘛?下一步会侵蚀大洛啊!
洛初还是十分有理智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小酌一口,恢复心神。
只见萧玄月轻咬下唇,犹豫道:“若安恒帝君不相信大箫的诚意,我可以留在大洛作为质子,如果大箫有违反条件中的任何一条,我可以任凭安恒帝君处置!”
噗!
洛初差点没把口中的茶水喷出来,轻咳一会之后,无奈地看着萧玄月:“这其中的利益关系...可不是玄月公主一人就能承担的!”
“那...大箫与大洛联姻呢?”萧玄月又道,脸色潮红,低着头,双手摆弄着衣角,这是她经历过一番苦苦的心理挣扎后才敢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