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君宸没有接话,等着她的下文。
“只要不是神界八殿的人,你都不能娶。”神影夫人的语气很强势。
“也就是说,儿子的幸福,就是维持神界八殿关系的工具?”蓝君宸冷声。
“不是工具,而是使命。”神影夫人皱眉,但还是说道。
“宸儿,你是神影殿的殿主,神界八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只有彼此相互依存,才能保证神界八殿长盛不衰。”
神影夫人见蓝君宸的神色没有起伏,顿了顿继续说道。
“神影殿的殿主,必须迎娶八殿的女子,维持八殿的关系,不止是你,所有人,都一样,出生在神界八殿,是荣宠,也是一辈子逃脱不得的宿命,因为他们永远也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神影夫人的语气平淡,她只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一段家族利益的联姻,娘,您幸福过吗?”蓝君宸毫无征兆地抬头,目光冷锐。
神影夫人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他会提这么一个问题,须臾轻轻摇头。
“宸儿,你还是太年轻。”身为神殿的殿主,却在这里对她说着一些根本就不可能的话,不是年轻,又是什么?
“就连神女殿下都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婚姻,何况,是你们。”
“我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只知道,娘,这一生,是她,只是她。”蓝君宸坚定地抬头,毫不畏惧地迎上神影夫人的目光。
神影夫人怔怔地看着他,似乎透过自己的儿子,又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当年年轻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自己。
以为有了爱人,有了父母的疼爱,就可以无法无天逃脱宿命的自己。
最后……
神影夫人目光倏然冷下来,袖中冷风毫不留情地打向蓝君宸,运了八分的气力。
蓝君宸没有躲开,任由那掌风打在自己身上,瞬时五脏六腑如同被灼烧一样的疼痛,可想而知神影夫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一缕鲜血顺着他嘴角滑落,他有些支撑不住地单膝跪地,但是神色没有丝毫动摇,甚至连惊讶也无。
他早知道自己这番话会是什么后果,如今神影夫人给他的,只不过是最小的警告。
可那又怎么样呢,如果不是她,如果没有她,那也不会再有他。
“娘,儿子不想要一个……傀儡一般的婚姻,儿子好不容易,万年就动这一次心,儿子求您……成全。”他的话音不高不低,却异常坚定。
因为这一生,月纤若,是她,是她,只是她。
“我不会答应的,宸儿,婚姻不是你随便可以任性的。”神影夫人对他的请求视若无睹,眉目淡漠,转身向外走去,同时挥手布下屏障。
“娘……儿子按照您的要求……活了十万年了……十万年做不了真正的自己,像个傀儡一样行尸走肉地活着,我尽了身为神影殿主的一切责任,承受着它的光环和风雨,娘,只这一次,我只想要她……”蓝君宸在她身后,沙哑开口。
只是隔着屏障,神影夫人并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他的话落在冰冷的大殿上,徒留了一室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