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棠虽然时常闻这个味道,但是她始终没有熟悉,浅浅的皱着柳眉。
走进院子,就看见地上的草都失去了原本的光泽,一个小丫鬟穿着麻布粗衣蹲在地上用一把微微破旧的蒲扇,扇着面前正在熬药的炉子。
云清棠:“珍珠,怎么会只有你在这里?其他的丫鬟呢?”珍珠是云长流身边唯一一名贴身丫鬟,本不该穿着身衣裳,做此等粗鄙之事,也不知道为何今日会看见珍珠在做这样的事情。
珍珠连忙给云清欢和云清棠伏身行礼,“奴婢给五姑娘、七姑娘请安。”
“起来吧,这里其他的丫鬟奴才呢?”云清欢皱着眉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珍珠。
珍珠额头上的冷汗都已经冒了出来,“那……那个,珠儿姐姐和其他丫鬟奴才在后院……”
云清欢看见珍珠一副如此紧张的模样,语气也微微的温和了一些,“珠儿姐姐?按理说,你是流儿的贴身丫鬟,这种事情不是你做的,你也不应该叫其他人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珍珠连忙跪了下来,身体剧烈颤抖,“五姑娘……”
“你说,我恕你无罪。”云清欢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一种上位者的气息瞬间传来。
珍珠眼里的泪珠犹如三月暴雨哗啦啦地往下滴,“珠儿姐姐说,少爷时日无多,与其照顾一个死人还不如自己多过几天快活的日子。”
云清棠勃然大怒,走到珍珠面前盯着她,眼神里仿佛有烈火在燃烧,“你说什么?说我弟弟是个死人!她们是不想活了,是吧?”
“棠儿,你先冷静一点,我们先去看看流儿,等会再去收拾他们。”云清欢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但是心中已经对那些丫鬟奴才起了杀心。
云清欢伸手摸了摸云清棠的肩膀,“你凶这个丫鬟也无济于事,相信这件事情也与她无关。”
云清棠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拉着云清欢赶紧跑进云长流所在的房间。
一推开门,就看见一个弱不禁风的黄口,一袭白衣,皮肤惨白如纸,好像要与白衣融为一体。男孩病恹恹的坐在床榻,本是九岁少年,可是乍一眼看过去,却只像一个五六岁的男孩。
待云长流看清楚来人之后,露出了一个微笑,可是微笑看上去不尽人意,“姐姐,你们来了……”
看见云长流的那一刻,云清欢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犹如四月泉水奔涌而下。
云清棠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声音有些哽咽:“流儿,你受苦了……”
云长流眼睛也是红红的,“不苦,流儿是个男子汉,苦流儿不怕。”
云清欢不敢出声,她怕她怕,她怕一出声自己就会哭出声音,她不想让棠儿流儿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
她赶紧拭去脸上的泪水,眼角的泪痕,眼眶红红的。
云清棠走到云长流身边,“流儿,你院里的那些丫鬟和奴才有没有怠慢你?”
“多谢七姐关心,流儿在这里挺好的,并没有人怠慢我。”云长流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