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五十年,夜幕将至,高崖之上,一道人影立在那里。
“人类社会么,我也好久没回去了。”背负重剑的少年望着不远处的巨城口中喃喃。
少年转身,下了高崖,走向了巨城,黑夜,在缓缓降临……
“站住!搜身!”一对士兵拦下了少年,没有丝毫客气,明晃晃的军刀对着云川,随时可能刺下。
“猎人!”云川很是淡定,如果这帮家伙敢动自己一下,就让他们见鬼去吧!
“猎人勋章呢!”带头的一个男人说到,最近很是不太平,身为巡逻队长的他可以怕死,更怕那些怪物。
“掉了。”云川面不改色的向着城内走去,强劲的气场愣是没有人敢动他一下。
“没有!没有还想要进危城!做梦吧!给我拿下!”
巡逻队长冷笑,这样的流浪者他见了不知道有多少,装出个猎人样子想要混进危城之中搞破坏。
“滚开!”云川很不客气,抬手就是一拳落在那个巡逻队长脸上,浑身金光湛湛,这一拳下去,不死也得破相。
“炼体者!”巡逻队长的脸结结实实的挨了那么一下,在身后的小弟惊呼出声。
云川甩了甩齐腰长发,一些黑色的液体被甩下,露出了长发原本的银色。
在旁的小弟吞了口唾沫,银发的人可不多,该不会是那人吧。
想带这里就不敢再向下想了,要真是那个人,自己今天不死也得残废啊。
“滚!”云川毫不客气的一把搂走了补给品,银发摇曳,这就是他最好的身份证明。
那小弟吓得腿都软了,一屁股瘫倒在地,自己没事真是万幸。
云川踏入城中,没有像别人一样先去********放松放松,而是直接跑到了城中心找人。
他对自己的情况很是清楚,还找小姐呢,能有个人和他做朋友而且还不会因为自己受到伤害就算不错了。
“呦!小哥还背剑呢。”一个女人笑莹莹的迎上云川,低胸装加上一条齐臀小短裙,不知道凭着装扮接了多少生意。
“我对小姐没意思,谢谢。”云川说话很不客气,直接把人说的僵在原处,脸上的笑容也凝固般僵住。
也不是云川故意这个样子说话,这些年尽在死人堆里打滚,哪里有时间学怎么说话。
云川推开了那小姐,自顾自的就向里面走去,直觉告诉他这里发生了大事。
那只被云川推开的小姐还想发牢骚来着,一见云川的银发就立刻没了牢骚。
别说这一块地方,就算是这一这星球能有银发也没几个,不是说没有能力染不了银发,而是说都怕了银发的人,久而久之银发也成了一种身份证明。
“这里的最高司令长官呢?”云川逮到个巡逻的士兵,逼问道。
“在在在——在危楼里面。”巡逻的士兵看见云川的银发吓的一哆嗦,结结巴巴的回道。
云川松开那人的领袖,没有为难人家,转身朝着危楼走去,毕竟人家在这末世当中活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危楼就是这危城的中心地段,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也可以说是最高司令长官就是住在哪里,绝大部分的官员都在那里工作。
同时危楼也是这危城之中最为安全的地方,足足一米厚的钢筋办作为墙壁,就算是来个魔奴潮也可以应付,极为安全。
“人呢?”云川刚踏进危楼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危楼上上下下都没有一声呼吸声。
在末世之中摸爬滚打了三年的云川,这点小事还是办得到的,这危楼上下的的确确没有一个人,连一声呼吸,一声心跳都没有。
怎么回事!云川皱眉,问题很严重啊,这个城的中心骨没了,还不知道得怎么乱套呢。
更为严重的则是这栋危楼怎么就这样给破掉了,里面的人全挂掉了而外面的人还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现在就连这个地方都是这样子被轻轻松松给破了,那要是其他的小城还不得被血屠得一干二净。
云川觉得这件事不单单是有魔奴入侵这么简单,单单去找这些高级官员下手,事情绝不简单,甚至云川都能感觉到将要临近的战火。
“咻——”一声轻响吸引了云川的注意,就在三楼上面,有一个爬行着的生物,不知道是什么。
云川抽出了重剑,这柄剑云川一般都不用,身为炼体者,身体就是他最好的武器,不到万不得已不用武器。
聪明的猎物。云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金光淡淡掩去了他的气息,就连走路都是无声无息的。
“咻——”又一声轻响,一具无头尸体从楼梯上栽下,红的白的流淌了一地,云川自然分的清楚这是什么,不就是脑浆还有那啥嘛!
云川的神色更凝重了一分,到底是什么生物,能够悄无声息的行动,避开所有的警卫人员跑到危楼来,把那些官员都给干掉了。
“啪嗒啪嗒!”几滴血滴落在地上,一道黑影冲下,很聪明的避开云川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云川出剑,剑尖轻挑地面,云川翻身右手如黄金浇铸抓向那个黑影,金光涌入其中全身好像就在金色的海洋之中。
“识心之术!”一瞬间云川就感到了来自黑影的心里波动,当中充满了蔑视。
像是知道这黑影的弱点在哪里一样,云川右手卷夹着金光定住了黑影。
这是一只黑色的水熊魔蜥。
作为世界上最难杀死的水熊虫的魔奴体,融合了蜥蜴,几乎完全没有弱点,如果说水熊虫的魔奴体还有速度缓慢这一个缺点,那么速度不亚于猎豹魔奴体的水熊魔蜥就是完美无缺的了。
六千多摄氏度的高温是解决不掉它的,哪怕是大气压的六万倍都只能给它松松筋骨,刀枪不入,根本没有弱点。
该死的!云川右手一颤,水熊魔蜥从手中挣脱,哪怕是识心之术也不能找到它的弱点。
识心之术作为云川的一大底牌可是非常变态的,对于一个有生命体,甚至是一块石头,一棵树都能够找到弱点,探知心里。
可是这样的识心之术居然还搞不定水熊魔蜥,只能说它太强了。
好在这只水熊魔蜥运气不太好,成年体的水熊魔奴体却也只是融合了死去僵硬了的幼崽蜥蜴,要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要强到哪里去。
本身水熊虫的魔奴体就已经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现在又吞噬融合了蜥蜴,弥补了行动上的缺点只能是更强。
云川犹豫,要是去搏杀,还有点胜的可能性,要是放弃,自己必定安然无恙。
不管了!为了水熊虫的魔奴体血液!云川战意沸腾,浑身沐浴金光,铁拳砸下,将钢筋板砸出一个大坑。
若是得到了水熊魔蜥的血液,那就可以拿来炼体强化金身那个时候或许就可以凝结出眉心处的实体了。
水熊魔蜥一闪,反扑向云川,黑色的蜥蜴额头上有着一个小小的漩涡,水熊虫的魔奴体就在那里。
那个小漩涡也算是水熊魔蜥的一个弱点了,毕竟不是活的蜥蜴魔奴体,就算是吞噬融合也不能让水熊虫的魔奴体深入大脑内部。
“穿山破甲!”云川浑身金光闪烁,凝聚成一块拳头砸向水熊魔蜥。
水熊魔蜥头颅微昂,身子在金光之中收缩了起来,尽量摆脱掉云川炼体金光对自己的束缚,片片鳞甲覆盖在身上,黑黝黝的一片,密不透风,金光渗透不入其中。
“置死地而后生!”云川再昂头,一脸狠色,杀气汹涌而出,腾腾杀意波及方圆五百米,这五百米无不在这杀意笼罩之中。
云川全身笼罩在黑气之中,那是一股浓郁的杀气,只有常年和死人打交道的人才能有那种杀气。
在外面的人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莫名其妙的就被一股强大的杀意笼罩在其中,就连正常行动都有些困难。
“天煞孤狼!”云川双手被杀气笼罩,杀气在表面凝实,都要凝成为一层护甲。
黑气汹涌而出,腾腾杀气会聚在一起,化作一只黑狼,扑咬向水熊魔蜥。
随机而上的却是云川手中的重剑,上面花纹密布,纹烙繁密无比,闪烁着黑色的幽光,劈向水熊魔蜥。
剑光闪烁,剑气满天,只要是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银发者出剑,也唯有他!才能释放出如此强大的剑气!
同时云川也不觉得自己能够仅凭这点剑气就灭了水熊魔蜥,体内的杀气不再压制,汹涌而出。
只要这些杀气能涌入这只水熊魔蜥身体之中,那么他就可以解决掉这只水熊魔蜥了。
那些杀气会将水熊魔蜥由内而外的撕裂。
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响起,重剑落在水熊魔蜥的身上那也只是迸出一串的火花,没有任何的伤害。
披散的银发飘扬而起,云川的背后朦朦胧胧的一层光幕笼罩而下,隐约可见那光幕之中星河流转撒下一片片光辉。
顷刻之间云川身体裂开多处,浓稠的鲜血涌出,沾染上水熊魔蜥,让那水熊魔蜥有了丝银色。
这就是云川所谓的置死地而后生,完全就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释放体内的那股力量,毫不压制的让它灌注全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的确是让云川置于死地!
“炼金之体!”云川全身银光大盛,水熊魔蜥被他定住,不由得挣扎,一拳将水熊魔蜥额上的小漩涡砸裂。
黑血犹如鲜花绽放,溅了云川一身。
云川喘着粗气停了下来,杀气缓缓内敛,身后的光幕随着云川收力而淡去,金光就像被驱走的鱼儿涌回云川体内。
云川眉心撒出淡淡金光,和云川的炼体金辉又是不同的波动。
“你回来了!”身后一道倩影遮去了外面的阳光,声音有些软糯,很是好听。
云川点点头,眉心的金辉收回,凝结成一点,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结出实物了。
“水熊魔蜥,你又用那些力量了!”倩影缓步走向云川,右手上提着一柄青色长剑。
她刚刚在千米外就感觉到那磅礴的杀气,哪怕是在那些末世之中的强者身上也难以感觉到的磅礴。
所谓的杀人魔王的杀气在这股杀气面前也只能算是大海中的一滴水。
“嗯。”云川点点头,他现在身体虚弱无比,要是有人想要杀他,就跟在案板上剁肉一样简单。
“怎么样了。”倩影绕道了云川的前面,伸出手想要抱住云川。
“没事。你别碰我,不然你也会染上煞气的。”云川向后缩了缩,苍白的脸像是一张死人脸一样,毫无血色。
倩影的身子一颤,还是收回了手,“现在怎么办,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危楼里面所有的高层人员都死了,那他们肯定会离开这里的。”
作为危城这样大的一个人族聚居地,要是就这样因为没了政府的高级官员坐镇而破了城,那实在是末世中的一大不幸。
“我不知道,我不懂你们这些人想要怎么办,我也不想去和那所谓的政府打交道,更不想管这些,你走吧,这里还算安全,让我在这里睡一觉吧。”
云川将脑袋靠到身后的墙上,虚弱无力的回应着她。
“和这些死人一起?”倩影皱了皱眉头,很不情愿,一到外面去就是一年有余,也不知道在外面怎么样,末世这么乱,也不知道怎么过得日子。
而现在回来了,偏偏还不和自己走,难道自己家的床还不如这死人堆舒服么。
“习惯了,都是这样睡过来的,没事。”云川摇摇头,示意她没事,想要让她先走。
果然不出云川所料,倩影冷着脸转身就走。
云川心里感慨着,已经这么久了啊,出来三年了,也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了。
三年前云川出来完成末世之中的成人礼,一路坎坷,两年前到了危城,一年前又跑出来磨练自己。
这三年,在死人堆里面睡觉的日子快有千日,早就习惯了和这些死人相处。
爷爷——我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