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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让她死的痛快些

史东死死地盯着伊迪丝的手,她的小手原本香娇玉嫩,现在已经变得外焦里嫩,仿佛遭遇了恐怖高温灼烧。

伊迪丝蹙眉,脸上闪过一丝后怕,喃喃地说:“我也不知道呀,就在你昏迷的时候。突然,双手突然好痛好痛,而且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次更痛的。真是疼死我了!难道是丽丽那个小婊子……不会呀,她要是有这种手段,早就嚷嚷着让所有姐妹们都知道了”

史东连忙低头,以掩饰脸上的惊骇,难道是……?

“对了,还有件奇怪的事……呀!”伊迪丝又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一拍额头,却把自己疼的龇牙咧嘴,“为什么你的身上没有契约印记,喏,就是我手上这个!”,她扬起左手腕给史东看。

史东看见她手腕上的小船印记,瞳孔一缩。

天呐!一艘扬帆起航的小船,这……这分明是史塔克家族的纹章。

至此,史东已经有所猜测,不过为了彻底验证猜想,他分出一部分意识,迅速进入“血脉殿堂”。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使用圣光术,只是伸出手指戳了戳光影的额头。

“呀!”伊迪丝轻呼,连忙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额头。

果然如此!

史东猜想,“方舟”本身是不会护主的,否则自己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但是,由于他的灵魂被牵引到血脉殿堂中,伊迪丝的契约之力尾随而至,无处宣泄之际烙印在了“方舟”上,而以“方舟”的神异,显然不可能处于从属地位。

每个魅魔一生只能施展一次“血役术”,所以伊迪丝只知道她的术法成功了,却浑然不知自己才是弱势的一方。

看了一眼浑然不知道自己的生死已经完全在他人一念之间,反而因为自以为得到一名骑士仆人,而沉浸在兴奋中的伊迪丝,他松了一口气,却没有太多意料之中的欣喜。

“我应该高兴才对!”史东对自己说。

既然危机解决,他便有精力思考外界的事:“也不知道领地怎么样了?男爵大人绝不会对自己的失踪置若罔闻,这点吉尔一定很清楚,除非他有恃无恐,那么……不止是丽丽,恐怕男爵大人也有危险了……”

时间紧迫,如果按照原路返回,那么最好准备食物和饮水。

于是,他主动催促:“我们去打猎吧!”

“好呀好呀,赶紧教会你打猎……嗯,还有烤肉。以后这些都是你的工作呢,咯咯咯……”

史东默然。

然后他无语地看着伊迪丝用钱袋小心翼翼地收好桌上的金币。

走出山洞后,伊迪丝轻车熟路地带着史东绕过山洞所在的黑色石山。二人非常默契地同时放轻脚步,所以,直到绕过石山,也没有惊醒其他魅魔。

“啊,这是……”哪怕史东刚刚经历了大悲大喜,在看到石山后面的情形后,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只见一座更高的绝壁耸立在千米之外。

而让史东震撼的是,绝壁的正中央,一个直径足有几十米的洞口源源不断地喷射出炽热的岩浆,仿佛那里伫立着一位流血的巨人。

每秒数千吨的岩浆在划过数百米的虚空后,落入下方的岩浆湖中,溅起十数米高的巨浪。

岩浆湖纵横几百米,随着上方的岩浆落下,湖中岩浆溢出,在低洼的一侧形成了一条河流,奔向远方的黑暗。他终于知道了那条岩浆河的由来。

几百个黝黑瘦小的身影在岩浆湖的岸边忙碌奔走,不断地用特殊的容器盛装岩浆,然后合力运输到矗立在岸边的高炉中。

“嘻嘻,那些都是我们贝西氏族的奴隶,大部分是小恶魔,还有少量长角恶魔,可惜没有人类。我们在这里负责监工。接下来你要好好表现呀,不然我就罚你去跟他们一起去炼铁……”

既然魅魔都出现了,再出现小恶魔和长角恶魔也没什么稀奇的。

“炼铁?”让史东惊讶的是,深渊种族居然会炼铁!

“对呀,我们家族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空间,这里居然遍地是铁矿,连岩浆都是。于是母亲便派姐妹们轮换着过来监工。”说到这,伊迪丝有些疑虑,“我还没问,你一个人类,是怎么来到无底深渊的?莫非……你是其他氏族的奴隶。”

“什么!这里是无底深渊?!”史东惊呼。

“嗯?你居然不知道自己在哪!你是从其它位面来的?啊!难道是巴罗纳?”伊迪丝先是奇怪地看着史东,接着越说越兴奋,“距离我们氏族所在的阿雅区域最近的就是巴罗纳位面了。难道这个空间中有通往巴罗纳的位面通道?”

“不,不,”史东心中懊悔不已,急忙补救:“我从小就在这附近长大,也不知道这里是哪。所以,听到你说无底深渊太惊讶罢了。”

位面的概念距离史东太过遥远,他长这么大甚至还没出过怀沙郡。

史东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无底深渊,他穿过洞穴时也没感应到任何异常。但他知道,绝对不能让她或者她们知道自己来时的通道。否则,对于壁炉堡来说,将是一场灾难。

他心中杀机隐现,决定先稳住伊迪丝。等准备好补给后,便干掉这个有些呆头呆脑的魅魔。对他来说,这再简单不过。

对于史东那拙劣的辩解,伊迪丝居然没有深究。

二人继续向前走。很快便出现在一大片矮小的乱石山前,乱石山的前面是一片柔软的土地,隐约可以看见稀疏的植物顽强地生长。

“就是这里啦。”伊迪丝宣布。

“你看好了。”她不知从哪里扯出一把干草,猫着腰在乱石山中寻找着什么。

“找到了”

史东看去,发现一个人头大小的洞口。洞口很隐蔽,在一个坡度远超过垂直的巨石下方。

伊迪丝点燃干草,冒出浓烈的黑烟。

她鼓起腮帮子,用力将黑烟向洞口里吹去。但是,哪怕魅魔,也不能光呼气,不吸气。她吸气的时候居然不知道把脸拿开,结果被呛得直咳嗽。

史东心中凛然:“难道这是“血役术”的后遗症,连智商都影响了?”

他终究还是看不下去了,瞥了眼四周,很快找到一块页形的岩石,拉开伊迪丝,把页岩当做扇子,扇向洞口。

“呀!你好聪明……让开,我来!”她兴奋地抢过页岩,专心致志地扇了起来。

“……”

不一会,史东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在那里……”伊迪丝丢下页岩,“嗖”地窜了出去,很快隐没在乱石中。史东也连忙跟上。

他还是低估了伊迪丝的速度,等他再次追上伊迪丝的时候,她刚刚收回几米长的尾巴,尾巴上穿着三只半米长的大老鼠,末端的骨刺上鲜血低落。

这应该便是穿山鼠了!

穿山鼠的挣扎由剧烈变得微弱,最后沉寂。

“咯咯咯!”伊迪丝笑颜如花,但污黑的烟熏妆却破坏了美感,“以前我自己打猎的时候,吹了好久,烟又呛人,才能抓到一只穿山鼠。还是有个仆人好,我应该早点抓个仆人的……”

史东心中释然:“看来不是“血役术”的后遗症,这智商是天然的。”

在史东的提议下,二人又抓了一次,这次史东有所准备,二人一共抓了四只,加一起足有七只,这已经足够了。

史东跟着伊迪丝回到岩浆湖畔的绝壁下,在离炼铁高炉很远的地方,有一座石屋。

石屋的一角居然排列着几把类似矿镐的全金属器具,这让他眼睛一亮。

伊迪丝开始对穿山鼠扒皮挖心,然后用屋中储存的清水简单清洗。史东要上前帮忙,却被伊迪丝按在一旁。

史东也乐得清闲,看着伊迪丝忙碌着,心中却盘算着待会让这头魅魔死的痛快一些,还是痛苦一些。

收拾好鼠肉后,伊迪丝用尾巴卷起一个金属桶,跑到湖畔,盛起满满一桶的岩浆,倒入石屋中央的一个长方形金属槽内,然后拿起旁边的铁网,架在金属槽上。

一切准备就绪,伊迪丝将收拾好的鼠肉依次摆放在铁网上面。

这是……用岩浆烤肉!

跪坐在那里的伊迪丝摆弄好鼠肉,抬头冲着史东甜甜一笑。

史东心中一突,赶紧移开目光,心中不停反复念叨着男爵大人的教导:“遇见恶魔,拔剑就砍……拔剑就砍……我只是利用她罢了……再等等……肉烤好了,我就弄死她!”

鼠肉在高温的舔舐下发出“滋滋”的声音。很快,诱人的香气便弥漫整间石屋。

眼见着肉已经烤好,史东也没有再拖延下去的理由。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进入血脉殿堂。几次进出后,他已经能够熟练地在保持本体清醒的情况下,分出一部分意识进入血脉殿堂。

来到象征着伊迪丝契约的光影面前,史东用尽全力,搓出了一颗足有人头大小的光球。他双手掐着光球,向伊迪丝头上按去。

而现实中的他,却闭上了眼睛。

很明显,史东的思考有了答案:让她死的痛快一些。

依史东的预测,这颗光球可以瞬间将她的脑袋瓜子烤熟。

“烤熟啦!你快来尝尝我的手艺……”伊迪丝的声音适时传来。

史东睁开眼睛,看见伊迪丝跪坐在他面前,双手捧着一只烤熟的穿山鼠,献宝似的举过头顶,双眼中满是欢乐和期待。

现实中,伊迪丝虔诚地献上烤熟的食物;而在血脉殿堂中,没有她所期待的赞赏,而是一颗即将毁灭她的光球。

在史东的视角中,两个伊迪丝的身影逐渐重叠在一起。

他这才恍然发现,这两个身影的姿势居然别无二致。

这才真正的“血役术”!

史东没有去接伊迪丝献上的烤肉,而是问道:“你多大了?”

史东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问出这个问题。

伊迪丝扭捏地说:“人家才30岁……你可别嫌人家年纪大,普通魅魔都有200年的寿命呐,30岁相当于你们人类的十四五岁而已……”

“十四五岁啊!”史东叹息。

他别无选择!

血脉殿堂中,光球朝着她的头颅重重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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