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出去买？”谷渊把头向偏向门的方向。
“不……不了吧，下次再请你吃好吗？”现在秦浩本人在，佩尔可不敢挑战他的权威啊。
“好。”
呃……竟然这么听话？
“那我们做个游戏。”谷渊说。
“游戏？”佩尔就知道他不会那么纯粹地听话。
“嗯。你说说你今天穿的什么，我想象一下。”
“……”这算什么游戏，不过老板的要求，她自然会照做，谁叫他是老板。
佩尔说自己今天穿了黑色的西服套装，但没穿高跟鞋……
“听说那天你穿得像个小男生。”谷渊兴致勃勃的样子。
“哪天？”佩尔有点疑惑。
谷渊但笑不语。
佩尔脸上一热，有人给他形容过的话，自然是秦浩了。既然是秦浩，那就是是在盆池去他家的那天。
那天具体穿什么佩尔是想不起来了，不过八成是大T恤大短裤加人字拖。
当时一来佩尔老家没有像样的衣服，二来是丈着他眼睛看不见……现在想来，真有点对不起他。
“你在你那个前男友面前也穿成那样？”
“他叫程梓皓。”佩尔觉得前男友这个词语有点刺耳。
“哦。”谷渊淡淡地应了声。
“我俩从小一起长大的，穿什么不可以？”佩尔下意识翘了翘唇。
“可以。”谷渊眯着眼睛笑。
真是莫名其妙。“对了，秦浩来做什么？”
“翻译。”
“啊？”
“点字别人看不懂。”
原来谷渊刚才写了一篇什么东西，然后秦浩来是把点字翻译成现代汉语的，佩尔还想他有事要帮忙怎么不叫她，让她闲着晃悠，这事，她真的无能为力。
“点字难学吗？”佩尔问。
谷渊怔了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有驾照吗？”
“啊？呃，有，没有真正开过……”佩尔的驾照是她高考后的那个暑假，被程梓皓抓着去陪他一起学的，还是他给的学费。
那时程梓皓马上就要升大二了，佩尔正在过着高考后的暑假，为自己怎么努力也考不上L大而懊恼着。
所以程梓皓提出想和她一起学车，她马上就答应了。她是过了很多年以后，才知道原来学车那么贵。
“嗯……如果你连点字都学了，小秦岂不是要回去种田了？”谷渊眼睛看着有点迷离。
“啊……我……我没想过……”佩尔向房门的方向瞄了瞄，房门开着，里面的人也一定听得见吧。
“那就现在开始想。”
“啊？”
“你有你要做的事情，不要抢别人的饭碗。”谷渊起身，走去倒水。
“呃……”佩尔连忙跟上，“我来吧。”
谷渊把手上已经装有水的杯子递给佩尔：“脚好些了没？”
“……没事了。”不是他提起，佩尔都已经忘记这件事。
秦浩从房间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他问谷渊：“先生，签名的位置……”
“空着。”
“好的。一式两份，已经打好放在桌面右上角。”
“嗯。你送胡小姐回去吧。”
“诶？！”佩尔惊讶。
“提早下班你还有意见？”谷渊回头说。
“呃……没。”怎么敢有意见？也不能有意见啊！
秦浩分别瞄了他们两人一眼。
谷渊跟秦浩说话的口吻是上级对下级，公事公办的感觉，但对佩尔，明显就是不同的意味。
佩尔再迟钝也察觉到这种差异性，但她没有多想。
秦浩则不同，他认识了谷渊二十几年，正式跟了他好几年，没见他对哪个员工那么亲切过，哪怕是跟他称兄道弟的林总，谷渊也没有给过他好脸色。所以……这胡小姐……真是怪事了。
一大早，秦浩打电话告诉佩尔，半个小时后到。
佩尔想着今天要陪谷渊出去见人，总不可能给他丢脸。所以她穿了那套藏蓝色的包裙套装，还画了个淡妆。
秦浩见了佩尔又愣了一瞬，见她打开副驾驶的门想坐上去，才说：“胡小姐，坐后排吧，先生在后面。”
佩尔怔了怔，关上副驾驶的门，坐到了后排。
车厢内很安静，大家都没有说话。
佩尔看谷渊的表情，似乎有些……紧张？到底要去见什么人？谷渊没说。
秦浩把车停在一条小巷前，回头对谷渊说：“先生，到巷口了。”
“下车吧。”谷渊对佩尔说。
佩尔下车后，看着谷渊从另一侧下来，把盲杖甩开，摸着车身绕过来，佩尔下意识想去扶他，秦浩拉住她对她摇摇头。
佩尔意识到一个问题，可能这附近，又有谁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是先生的包。”秦浩把一个黑色的手提包举到佩尔面前。
“哦。”佩尔接了过来。
“跟上。”谷渊回头说。
“哦。”佩尔抱着他的手提包走了两步，回头见秦浩自己上了车。
谷渊把手伸向佩尔，佩尔小跑着上前几步。谷渊右手抓住她的手臂。
别人看来是佩尔在带着谷渊，实际上佩尔自己知道，谷渊才是主导的那个，因为佩尔根本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他也一直没说。
在小巷里走了几十米，谷渊停在一家日式风格的小店面前，然后转身进去。
“欢迎光临。”服务生随口说完，一抬头见到谷渊窒了窒，“大少爷。”
说着从前台出来要扶谷渊。
谷渊不着痕迹地躲开，侧头对佩尔说：“你带我找个位置。”
“好。”佩尔把他带到最角落的位置。
服务生打量了佩尔好几眼，佩尔当没看见。
“大少爷，要吃什么吗？”服务生问。
“不用，等你们老板娘。”
“啊……好的。”
服务生走来了之后，佩尔才发现她刚才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尤其是听到那句“大少爷”之后。
直到现在才重重地吁了口气。
“怎么了？”谷渊问。
“这也是你家里的店？”他们家的经营范围也太广泛了吧。
“准确来说是我后母的店。”
“后……后母？”佩尔连忙捂住嘴巴，要是她给谷渊带来麻烦，她想杀了自己。
“她在这一带有好几家店。”
“难怪……”佩尔感叹。
“难怪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