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林嘉宏进来来边叫。
佩尔看谷渊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不想应他。
“老大！别躲了，小秦说你回来了。”林嘉宏噔噔噔上楼来了。
“老……大……”林嘉宏转过来看到佩尔，哑然，接着冲上去，“佩佩？！你怎么会在这？！”
“不是你叫我回来的吗？”谷渊淡淡地说。
“不是问你。”林嘉宏瞪了谷渊一眼。
“我……我……”佩尔我了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她是我的生活助理。”谷渊代为回答。
“生活助理？！我怎么跟你这么久没听你说过需要什么生活助理？！”林嘉宏移到谷渊跟前。
“突然需要又如何？”谷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林嘉宏没有回答，看到屋子里的东西，又挪到佩尔那边：“佩佩，你打算和这人住在一起？！”
“我的生活助理不跟我住在一起难道跟你住在一起？”谷渊说。
林嘉宏再次忽略他：“佩佩，我不是说了吗？你之前那工作不想做了就过来跟我啊，用不着给他做什么生活助理。”
“……”佩尔瞄了谷渊一眼，光看他表情好像情绪上没有太大的变化。
“林嘉宏，好像你也是我员工。”谷渊声音清冷。
“佩佩，你过来。”林嘉宏继续拿他当空气，把佩尔拉到角落，“你老实告诉哥哥，是不是他拐你来的？他开什么条件要挟你了？”
“没……没有。”
“佩佩，我告诉你，你别看他是瞎子就同情他。哥哥知道你人好，但这个人真是一头大灰狼。”
“啊?”大灰狼，佩尔又瞄了他一眼，她怎么一点都不觉得。
“如果你是因为耗子的事而自暴自弃的话，真不值得。”林嘉宏依然喋喋不休。
佩尔这才回神，林嘉宏是关心他，但他的这种关心，恕佩尔不敢恭维。
因为怕他继续说些什么不可思议的，于是佩尔说：“放心吧。阿程的事我想过很多，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他又没有对我承诺过什么。他跟你一样拿我当妹妹的。”
说到最后一句，佩尔的声音完全低了下去，尽管她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一路过来，她也明白了什么是事实。
“嗯嗯，你能想通是我莫大的荣幸。”林嘉宏点头。
“你俩聊得热火朝天，还有没有我这个老板？”身后飘来的声音凉飕飕的。
“哇！老大，你还记得你是老板啊？！”林嘉宏往后一蹦，跳到谷渊面前。
“石老头怎么回事？”谷渊沉声问。
“还能有怎么回事，还不是……老大，你打算就在这里说？”人家的房间门口？谈公事？
“说。”谷渊回头对佩尔说，“你先收拾好。”
佩尔看着他的视线偏到她的右侧去了，心中一阵紧涩，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他不是非要设包点柜卖早餐吗？我们之前没有通过。他自己就不知道去哪里搞了台二手的，还没开始卖就被我们的QC巡查发现了，说他违规，下了通知，他就闹上门来了。都不知道什么人来的，我根本招架不住。”
“这事你还要找我？”谷渊突然又散发出那种恢宏的气势。
佩尔看着他，动作顿了顿。
“我不找你找谁？”林嘉宏似乎不怕他。
“他要卖你给他卖，没经我们同意的项目没有补贴。他又不是傻子，亏多了他自然收手。”
“……老大，我们能不能缓和些？我们怀柔政策。”林嘉宏压着双手说。
“他都闹上门了你给他怀柔什么。”
“这……其实就一个老头子，想不通也是有的。”
“就你这性格你什么都招架不住！”
“呵呵呵，那现在怎么办？”
“胡佩尔，你收拾好了没？”谷渊突然转头说。
“好……好了。”佩尔被忽然点名，吓了她一大跳。
“带我们过去。”谷渊说完，扶着楼梯的木扶手走了下去。
林嘉宏对佩尔耸耸肩。
谷渊出门的时候很顺手拿了放在鞋柜顶上折叠好的盲杖。
车上，林嘉宏问：“老大，那份协议你真的签了？”
“她签了。”谷渊答。
“……有区别？”林嘉宏不解。
“分人。”
“什么意思？”
“我看是没有区别，你看来就不一定。”
“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很欠揍？！”
佩尔听着猛地点头。
“你说你花掉一半的财产就是为了能图个安心？”林嘉宏啧了啧嘴巴。
“还能图个心安。”
“……有区别？”林嘉宏又问这个问题。
“再也不用应付那些‘大’股东，你说有没有区别？”谷渊把大字说得很重，明显是形容他那些持有股份的亲戚。
林嘉宏的手机响了，他直接开了车内的扩音器。
“林总，石老头又上来了……怎么办？”对面的人说。
林嘉宏从后视镜瞄了谷渊一眼：“我回来。”
林嘉宏挂了电话之后，回头对谷渊说：“喂！回索达。”
“嗯。”谷渊发出一个浅淡的鼻音。
佩尔疑惑地看着谷渊，怎么一提回索达脸色就不好了呢？那不是他自己的公司吗？
索达的总部在一座大厦的18楼，佩尔一下车就自然地扶住了谷渊的手臂。
林嘉宏看得眉头一皱。
这个地方谷渊显然很熟悉，出了电梯还轻声提示佩尔左转。
佩尔没想到，开便利店还需要有这么强大的后台。
一进去是一个很大的工作区，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很多蓝白色的办公桌，天花板上分别挂着许多牌子，财务部、运营部、项目部、服务部、采购部、物流配送部、人事行政部。
佩尔看得眼花缭乱。
前台的小美女看到他们，马上站起来：“林总，谷先生，呃……这位小姐。”
“好了好了，给大家介绍一下。”林嘉宏拍了拍手，把右手摊向佩尔，“这位是胡佩尔小姐，是谷先生的生活助理。佩佩，这些都是公司同事。”
“大家好。”佩尔微微鞠了个躬。
大家都向佩尔问好。
佩尔之前工作的都是小公司，第一次见这么几十人在同一个空间里办公，说不紧张不震撼那是骗人的。
林嘉宏转眼不知道去了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