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容娅，叶灵突然自己伸手擦掉又留下来的眼泪，咧开笑容。
“恩，灵儿相信娘亲，相信爹爹，你们都会回来的，灵儿会乖乖在这等着，等你们来接我。”
“娘亲，你去吧，我不怕，但是你们要快点回来，爹爹还答应我，要带我去祖爷爷呢！”
慕容娅的视线被泪水模糊，她的女儿太乖了，才两岁多，乖的让人心疼。
“好，我们一定回来。”
说完这话，慕容娅起身，“那娘亲走了，娘亲一定快去快回，好不好？”
叶灵的眼眶骤然又红了，但是却坚持着不流泪，笑着点头，“好，娘亲快去快去，灵儿等你们！”
慕容娅点头，最后是自己首先受不了，落荒而逃。
门外，是同样红着眼眶的凌云，显然，刚才她和灵儿的对话，全被凌云听了去。
慕容娅从未见到过这样眼神都迸发杀意的凌云，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全身上下都透着怒气。
被凌云一把扯走，到了远离沁语阁的地方才松手。
“你刚才说的那些是什么？你在交代遗言？慕容娅你有什么瞒着我们？”
慕容娅擦干眼泪，“没有瞒你们，我只是以防万一。”
“什么以防万一？为什么以防万一，我会保护你，让你安然无事。”
“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谁都不可预料！”慕容娅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会拼死保护我，但是凌云，我不允许！”
凌云瞪着慕容娅，“你，我同样珍视，用你的命换我的，我不愿意，而且……我说的也不是立山的危险。”
闻言，凌云一愣，“你是说你自己？”
“恩，我强行压制了原来的慕容娅，这必然会有后果，只是我不知道是什么后果！”
“你……”
“最坏，是我们两个人的意识一同消失，不管她还是我，任何一个慕容娅都不会再存在！”
慕容娅看着凌云，“还有一个，就是她在，而我消失！”
凌云脸色大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样，你都会……”
“若是那天真的来了，凌云，你们放了她。”
“什么？”
“她已经不是我了，你们留着干什么？”
凌云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慕容娅，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都是最坏的打算，万一这次我们毫发无伤呢。”慕容娅轻笑，而后看着凌云，“你要帮我一个忙。”
“替我给叶昊麟传个信，我要见他！”
立刻就意识到了慕容娅要做什么，凌云脸色大变，“不可能，慕容娅你不许自作主张。”
“你刚才也说了，他可能正在苦苦挣扎，等我们去救他，凌云，我的时间怕是不多，我不能耽误了。”
“谁说你时间不多了，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出事！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我……”
凌云话都没说完，便看到慕容娅的脸，立刻咒骂了一声。
他知道慕容娅不会乖乖听话的。
“拜托了凌云，我现在需要去揽月一趟，见见祖父！”
凌云的脸色更难看了！
慕容娅现在的行为，像极了在安排后事。
但是他却是连阻止都不行。
最后凌云去给叶昊麟传信，慕容娅去了揽月。
等慕容娅和李大宝一起出现在慕容渊的书房里时候，慕容渊惊住了。
“宝儿，你怎么……”
“渊哥哥，是娅儿！”李大宝说。
慕容渊手里的笔啪的一声就掉了，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议，“娅儿？”
“恩，大哥，我回来了，抱歉，我想来看看祖父！”
慕容娅轻轻浅浅的开口，语气平缓，却是让慕容渊的脸色巨变，“娅儿，你……”
她说了抱歉，说了想！语气清浅，但是带着歉意。
慕容渊是个通透的人，瞬间就知道了什么意思，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她是娅儿，但是不是他从小带大的慕容娅，不是那个缠着自己的妹妹，她是……后来到了慕容家，替慕容娅各种收拾残局的娅儿。
是自己之前要放弃了的娅儿。
“娅儿！”李大宝上前轻轻拉着慕容娅的手，慕容娅浑身一震，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带了情绪。
慕容渊选择了原主，那是因为他们血脉相连，自己实在是没有理由生气，怨恨。
闭了闭眼睛，慕容娅缓和了心情，再睁开眼睛，便恢复了从前，“哥哥，我们去看看祖父吧。”
慕容渊快走几步，走到慕容娅的身边，想伸手，但是伸到一半又收回来。
还是慕容娅看不过去，上前抱了慕容渊。
“哥哥，我很好，也没伤害她，哥哥，我不怪你，真的！”
这话，慕容娅说的很简单，但在慕容渊心里仿若有些什么在心里轰然倒塌。
面前，慕容娅巧笑嫣然，“走吧，哥哥，我还有别的事情，时间真的不多呢！”
慕容渊还有些恍惚，但却还是跟着慕容娅去了老爷子的院子。
尚未走近，就听到里面的声音，“娅儿啊，我所有孙子孙女，就你最乖了，祖父最喜欢你了！”
“你放心，祖父什么都给你，只要你开开心心的，你想喜欢凤昱瑾就喜欢，祖父去给你求，好不好？但是你不能离开祖父啊，知道吗？”
老爷子如今很多时候神志不清，这还是情况稍好了，他把慕容婉玥当成了慕容娅，疼爱得不得了。
这时候就拉着慕容婉玥，回忆慕容娅小时候呢。
“娅儿！”慕容渊在后面想解释什么，但是被慕容娅阻止了。
她站在暗处，听着老爷子回忆的都是慕容娅小时候的时候，说明老爷子是真的从小疼爱慕容娅。
若是让老爷子知道现在的慕容娅，不是真的慕容娅，那……
“没事，祖父高兴就好，只要祖父高兴，我就高兴！”慕容娅说。
而后慕容娅转过身，看着慕容渊，“好了，看都看过来了，没事了，我先走了，祖父这边，哥哥照顾的很好。”
“娅儿，叶宸的事情，我和凌云会想办法的，你……”
“恩，那就麻烦哥哥和凌云了，但是你们是你们，我是我，叶宸是我爱人，我做不到什么都不做，所以……”
后面的话，慕容娅没说，顿了顿才笑，“哥哥，我会保护她的，尽力！”
一句话，慕容渊的心揪起来的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