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你知道，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慕容娅很肯定白不凡知道些什么，就在刚才。
抬头，白不凡看着慕容娅，“皇后娘娘，我和你们认识也没多久，至于鬼域也是第一次听到，关于知道些什么，是不是太武断了？”
“恩，既然是第一次听到，那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惊讶呢？不管我提到鬼域的什么，你都一副我知道的样子，不奇怪吗？”
“之前凌云无意间说过，你总是盯着他看，其实仔细看来，你和凌云眉宇间似乎是有些相似的。”
慕容娅的话让白不凡皱眉，“皇后娘娘，这样的话……”
“我知道猜测而已，白大夫何必生气呢？”
“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白不凡说，“皇后娘娘不觉得这样的说话简直可笑？”
慕容娅摇头，“不觉得，为什么可笑？白大夫为什么会觉得可笑？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合理性。”
“若是我没记错，白大夫自从去了天水一色就再也没有出来了，算来也有二十年了，而凌云，今年刚刚二十一岁。是不是很巧合！”
“皇后娘娘！”
白不凡明显是动怒了，但是慕容娅却并不在乎，“凌云的事情我知道一些，她从小是被鬼域的老域主养大的，说是义父，那么亲生父亲是谁？”
“够了，别猜了！”白不凡突然开口，“皇后娘娘不必在试探我，我不是凌云的父亲，绝对不是。”
“我没说你是，你为什么急着否认？”慕容娅问。
白不凡抿了抿嘴，似乎是经历了很大的犹豫。
半晌之后才终于开口，“凌云是遗腹子，我是他的叔叔，亲叔叔！”
慕容娅没说话，看着白不凡。
“现在的名字，是我离开凌家之后随便起的，当初就是为了和凌家划清界限，凌云的父亲继承家主没多久就被属下害了，那时候凌云还没出生，她母亲当时怀他才七个月。”
“他父亲死后，他母亲受到次激，当时就自杀随着去了。”
慕容娅敏锐的问，“自杀？怎么死的？”
“服毒！”
慕容娅的心里骤然一凉。
“血祭！”白不凡的声音有些沉闷。
“什么是血祭？”
白不凡沉默，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得开口，“用自己的血对肚子里的孩子下咒！”
“凌云的身体没事，但是血祭会在二十五岁爆发。”
慕容娅盯着白不凡，“为什么？”
都说到这里了，白不凡自然也是没什么可隐瞒的。
“如果不是凌云的父亲横插一脚，我和他母亲应该已经成婚了。”
“她恨凌云，可是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还是不人忍心就那么杀了他，所以……”
慕容娅冷着脸，“用了血祭，还说什么不忍心，白大夫，你这是在开玩笑吗？”
“血祭可能解？”
白不凡，
慕容娅皱眉，“那之后呢？发生了什么，凌云怎么会成了仇人的义子？”
这话一问，白不凡的脸色就难看了，还带着浓重的愧疚。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白大夫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吗？”
是没有了，但是有些话却说不出来。
“你遗弃了凌云！”慕容娅替他说。
白不凡没有否认，只是脸色更加灰败了。
“我受不了爱人离开，所以远走他乡，之后遇到明家大小姐，阴差阳错我去了天水一色，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
“我不知道凌云会被他的仇人收养，但大概是因为，鬼域的秘境，只有凌家的血脉能开。”
白不凡说着，看着慕容娅，“但是我后来才知道，凌家其实也是明家的附属，是最早一批跟随明家的人，只是在明家鼎盛之时离开了明家，自立门户，不知道为什么很快被人隐瞒下来。”
“我是偶尔得知的。”
后面这话是白不凡补充的，慕容娅刚要再问什么，叶宸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凌云！”
慕容娅立刻转头，看到了一脸惨白的凌云。
凌云看了一眼同样脸色不好看的白不凡，转身就走。
下意识的，白不凡追了几步，但是没有继续，慕容娅倒是立刻追了上去，叶宸自然是跟着一起的。
回去之后，凌云没有拒绝慕容娅和叶宸的陪伴，但是也没说话，安静的坐着。
“凌云……”慕容娅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来，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
许久之后，凌云开口，“除了不知道我娘竟然曾经差点成为逼人得妻子这一点，其余的事情我都知道！”
慕容娅震惊得看着凌云。
“义父……鬼域的上一任域主什么都没瞒着我，我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出生是被厌恶的，他是我亲手杀得！”
“反正距离二十五岁也只有四年了，血祭对我没有任何影响，除了毒发的那一刻！”
凌云看着慕容娅，“所以达子她还是我的徒弟，鬼域最后还是要交到她手上，方量和姚安都会辅佐她。”
“你把什么都安排好了？你……”
“这件事情我们几个知道就够了，被人不需要知道，尤其是达子！”
凌云说话的时候态度一直都很漠然，完全就是一副我什么都不在意，只是一心赴死的样子了。
豁然起身，慕容娅狠狠的瞪了凌云一眼，快速离开。
凌云看着慕容娅的背影，失笑，看向叶宸，“看在我帮了你那么多次的份上，帮我拦着……”
“你知道的，我拦不住。”
“噗，你好歹如今也是一国皇帝，连自己内人都管不住传出去，不怕人笑话？”
叶宸冷冷的说，“你不是也连自己的徒弟都管不住？”
“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我们就当做……”
叶宸嗯了一声，“既然很简单，那你就不必管了，你帮了我那么多次，我帮你一次。”
听到这话，凌云一愣，而后就笑了，“你帮我一次？怎么帮？”
“还有四年，怎么就知道我帮不了？”
“还是你都没想要要活？一心要死？”
凌云看过去，“以前是，现在……有些犹豫了。”
“犹豫就行，好好休息吧，左右这一个月你是哪里也去不了，动弹不了的。”说完叶宸也转身离开。
凌云，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被弥漫得一身哀伤，这会儿就散的差不多了。
果然……他也成了没心没肺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