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珠走后,叶莙仪沉沉叹了一口。纸鸢坐在旁边,赶忙问道:“小姐为何忧心忡忡的?”
叶莙仪道:“我担心经过这几件事,雾草会对我寒心。”
纸鸢歪着头道:“雾草跟着小姐长大。小姐平素里也是最疼她。怎么会对小姐有了二心呢?再说了,下人终归是下人,哪有不挨打。别说挨打了,我们这些卖到府上的人,活着还是死去,不都是主子的一句话吗?”
凤归阁里,叶疏窗浅浅笑着看着画在手绢上的字。青杏在一边给梅花剪枝,见叶疏窗心情很好,便道:“小姐,我听说三小姐是个才女。只是这件事为何这样处理?”
叶疏窗笑道:“我的那个妹妹,虽然有一身的才名,但是也太不食人间烟火了。她没有过过苦日子,自然不知道下面这些人怎么想的。所以她也就不知道,给什么才是下人们想要的。”
青杏疑惑道:“那是什么?”
“希望。”叶疏窗说着抬起眼,好看的眸子沉沉望着日光。
“能嫁个好人家的希望,能受到主子护着性命的希望。”叶疏窗笑道,“希望利益。”
青杏道:“那奴婢跟着您是希望什么?”
“我给你一个容身的地方,你希望跟着我不再朝不保夕。”叶疏窗微微笑着,“这些或许现在还没有给你希望。但是总有一天,你能看到。”
叶疏窗说着,又在雾草前写了‘白珠’两字。
“以前有个人告诉过我,他追求一个贵族小姐时,贵族小姐不看他一眼。然后他就把她的追求者都打得头破血流,把她孤立在那里。后来她没得选,便只能嫁给他了。”
青杏闻言道:“所以,你是在把白珠往绝路上逼。她要想保护自己女儿,就只能投靠您?”
叶疏窗笑道:“你真聪明。不过现在的力度,还有点小。想让跟在母亲身边三十几年的人变心,不放血,她怎么肯?”
“所以?”
叶疏窗道:“马上蒙尘就回来了。相信她不会让我失望。然后,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话未说完,果然看到蒙尘走进来了。
“小姐,都打探好了。”
叶疏窗拍手道:“好一个蒙尘。”
蒙尘道:“刘管事的儿子是一个品行端正的人,做事很受那些庄上的人尊敬。”
叶疏窗笑道:“这个世界还真是不公平,为什么好姑娘没有遇到好男儿,倒是便宜了表面光趟,内里如蛇蝎的女人。善良的人会被欺骗呢。”
青杏掩嘴笑道:“小姐还真是懂得多。奴婢一直以为这些都是天意。”
“天意吗?那本小姐,就帮他逆天改命一次吧。”
青霜正气愤的坐在床上,看到红霜进来便道:“今天你得意了吧?”
红霜愣了一下道:“我们同是荣德苑的丫鬟,你被人欺辱,为何我会得意?”
青霜冷笑道:“你都说了我被人欺辱。你不一直自命清高吗,今天看了我笑话,忍不住出手了吧。”
红霜皱眉道:“叶疏窗行事毫不顾忌礼法。现在她不仅是叶府的小姐,更是当今丞相的义女,你还想如以前那般?她抓住把柄,告诉丞相,就是夫人再护着,也怕是小命不保。今非昔比,你我都要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