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窗回到屋内,很认真的展开一方帕子,在雾草旁边画了一横。
青杏在一边看着道:“不知小姐可要几个回合?”
叶疏窗道:“一而再,再而三,才能让人知道,什么是心死。”
青杏迷茫的道:“可是现在雾草已经昏迷不醒,而且我看三小姐那样子,以后恐怕也不会让雾草出来了。”
叶疏窗道:“机会都是要自己创造的。雾草不出来,不代表事情不能办。我一定要逼得白珠必须投靠我。”
归云阁内,白珠跪在叶夫人面前,哭得双眼通红。
“夫人,奴婢虽然是叶府的人,但是您嫁过来那一日起,奴婢就跟着您。对您忠心耿耿,从来没有生过二心。雾草也是您看着长大的,求您念在往日的恩情上,给我们母女做主。”
叶夫人叹息一声道:“放心,白珠,你对我的好,我一直都记着。我一定会为你查清楚是谁做的。给你一个公道。”
白珠哭着点点头,被旁边的丫鬟扶起来。
叶夫人继续道:“这几天你好好陪着雾草。我让人从仓库里拿一些好的疗伤药给雾草用。前几日口舌之争,我一时昏了头。现在想想都已经欺负到这里了,显然是针对我,我要是在不作为,下面的人如何看我?大家不都得寒心吗?”
白珠点头道:“夫人,一定是雾草安排人做的。说句不该说的,也只有她能找到人。”
叶夫人眼睛微微一跳,脑子里竟然想起数次叶疏窗在荣德苑说过的话‘雾草说青霜早就不是那个了’。这句话竟然瞬间旋转成一股飓风在叶夫人脑海里回荡,叶夫人冷冷道:“青霜有没有那个能耐,我们还需要再看看,如果真是她,那我就得好好的为你讨个说法了。”
白珠疑惑的看着叶夫人。不知她为何语气这般古怪。
叶莙依独自坐在楼上。满院子的青竹已经变成深绿色,染上一层颓败的青。叶子耷拉着,没有一丝生气。
叶莙依双眼也蒙上一沉灰色。整个人沉浸在一股超乎人界的缥缈中。
剪影上来送茶水,看着叶莙依的样子大吃一惊,道:“小姐,怎么了?”
叶莙依似乎从域外回来,剪影一瞬间以为自己眼花了,看到一个衣裙飘飘的仙子落在阁楼里。
“四王白泽,来信了。”叶莙依淡淡道,“但是四王还需要一段时日。”
剪影正色道:“殿下是要看看您的真正本事。还是在问你从高高在上的叶家小姐位置脱离的决心?”
叶莙依低下头,喃喃自语道:“决心吗?我还有退路吗?”
剪影道:“小姐为何如此颓废?当年真应该直接将叶疏窗杀掉。”
叶莙依苦笑道:“你以为祖母没有这样做过吗?只是红昭实在太厉害了。有时候我看着叶疏窗并不害怕,但是我见到红昭,却感觉面对一个魔鬼。”
叶莙依故意绕开叶夫人和叶玉楼所作所为,似乎也知道剪影察觉出来了。顿了顿道:“雾草的事情,有进展吗?”
剪影道:“昨夜荣德苑出事,回来后雾草似乎还在院子里。后来大家被叶疏窗一稿都困倦了,便睡死过去。谁干的,暂时没有线索。”
叶莙依缓缓道:“这件事不快点解决,我怕会牵扯出更大的麻烦。”
剪影点头,迟疑了片刻道:“不如把雾草……”
叶莙依看着剪影,许久后转过头,“我再考虑一下。”
白珠此刻正从外面进来,抬头便看到阁楼上的两人。原本这么远是看不到什么的,但是白珠却在恍惚一瞬间,确切的看到叶莙依身边那个神秘的丫鬟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白珠的脚悬在空中,久久没有落下。
是要杀掉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