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在第三天的时候倾盆大雨而至。
而此刻的刘宴甫则是跟随这伙重骑兵在官道上驰骋,经过两天的接触再加之刘宴甫这跳脱的性子,倒是与这伙骑兵相处的比较融洽,同时也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下关于这个国家的消息。
大伙也大多都知道这个迷路的士兵因为后脑勺受伤而导致记忆受损,所以都报以同情,哪怕对于他的一些天马行空的问题大多也都给予回应。但他们毕竟常年生活在边境,而且大多都为军户,所以知之甚少,除了一些常识的问题能给予回答之外,对于其他的事情都是不甚清楚。
见其他人都得不到什么想要的答案,刘宴甫将目标转向了那个自称自己同乡的男子。
二十岁左右,面黑无须且身材健硕,自从上次开口帮助自己之后,这连续几日都不曾来找过自己。刚开始的时候还不太在意,可随着几次私下找他都似乎刻意的躲着自己,刘宴甫心中也有些起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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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雨疾行了一百多里,终于是在天黑前赶到了兴庆府。不过杨若文却并未入城而是向着城外东面快马加鞭。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骑在马上的刘宴甫就见远处有一块被栅栏围住的营地,在栅栏大门口的左右还有大约四米高的眺望塔,栅栏的外围也有三列士兵正冒雨巡逻。当见到杨若文等人时皆是立正行礼。杨若文骑在马上点了点头,见大门打开后驱马前进。跟随着其余的骑兵入营后,刘宴甫便被一个士兵带着前往一个营帐内洗漱换衣。
泡在热腾腾的浴桶内,连日来冒雨前行的寒气都从全身上下扩散的毛孔内消散。享受了一会这来之不易的悠闲,刘宴甫也不敢贪恋这感觉,连忙将身上搓洗了一遍换上干净的衣服。
“嗯!没想到这家伙长的的倒是英俊不凡。”
仔细打量了一番镜子当中的面孔,刘宴甫满意的点了点头。这面孔看着陌生但是却是英俊不凡,鼻若悬胆,剑眉星目。倒是与被称为古装王子的胡姓明星有些相似。不过这帅是够帅,但这头长发该怎么办?用手挽起一头飘逸的长发,刘宴甫却发现自己根本不会挽发。
正暗自发愁之际,从帐外走进一名士兵。上下打量了一番刘宴甫之后这才皱了皱眉头道:还不赶紧,不过是一区区校尉难道想让杨将军等你不成!
说完这士兵转身就离开了,刘宴甫听完目光瞥向放在一旁的白色丝带,无奈只能随意将脑后的长发扎住。随后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面容,见依旧帅气无比这才放心。至于之前那小卒之前的言语倒是没什么不满。不就羡慕哥长的帅么?有本事你也长这么帅啊!那话内话外酸溜溜的气息可是让刘宴甫暗爽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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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嫉妒自己绝世容颜的小卒来到大帐外,刘宴甫将身上的雨水打落后这才跨步向着帐内走去。这几天虽然这杨若文未曾继续提及过自己的事情,但想必心中还有些芥蒂,故此当时并未入城而是先来到这城外的军队驻扎地核实。
如今让自己前来大帐恐怕是已经找到那位黄将军了,说不定这城外驻扎的队伍便是这黄将军的队伍。想到这心中也不免有些打鼓,如今自己已经全然不记得什么事情了,万一露馅的话岂不是遭了。想到这一层心中不免有些发慌,不过既然已经到此,那么也躲不了。
将大帐的帷幔撩开视线向着里面看去,只见高台之上正坐着一个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身材壮硕,气场强大。一身黑色的盔甲更是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而在其下首左边坐着的正是杨若文,面色白净,一身甲胄已除,穿着淡青色的长袍,少了一些杀气多了一些书生气。
至于其他位置大多坐着一些身穿甲胄的将军,偶尔也有一些身穿文士长袍的中年男子。这阵势一看恐怕是这兴庆府外驻扎军队的一二三四把手都在此了。
“属下刘宴甫拜见诸位大人!”
这几日同行见过几次其他骑兵行礼,所以对于这军中礼仪倒是颇有了解,虽说要单膝下跪抱拳。但对于刘宴甫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太过艰难的事情。他可没有什么只跪天地跪双亲这种思想。
“黄将军,此人可是你帐下校尉?”
杨若文见刘宴甫来了这才拱手朝着台上的黄寺问道,虽说之前有亲卫确认过,但对于他之前所言失忆一事还是抱有怀疑态度的。此时在这样的场合下还如此发问便是有心看看这刘宴甫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黄寺听闻眉头微微一皱但为发作,目光看向帐下的刘宴甫,见样貌确实十分的眼熟,这才疑惑的看了一眼下首的一位中年文士一眼,见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才道:“不错,只不过他怎么会被你带回来。”
“这件事情说来就话长了,末将是在距离突厥边境三十里外的落霞山脉处遇见他的。末将帐下有一亲兵乃是他同乡,听说是黄将军帐下的这才特将他带来。”
之前黄寺所看的中年文士听闻若有所思,过了片刻后猛然记起刘宴甫是何人,连忙起身道:“黄将军,此人乃是驻守边境的刘甫,如今我燕国与突厥讲和,故此半个月前将军不是派出书信将此人召回来么。”
听他如此一说黄寺也是恍然大悟,但眼见刘甫一人站在帐下并且听之前杨若文所说心中顿生不好的想法急声道:“刘甫,你所带领的士卒呢,怎么没有与你在一起!”
“将军,属下醒来时已置身尸山血海当中,之前过往的事情都不曾记得,但在现场却看见许多突厥士兵,恐怕.......”
一旁的杨若文听他如此一说,心中暗道“如此说来恐怕是刘甫带兵回来的时候碰上了突厥游兵。”,此前陈老将军命我带上百余起重甲铁骑巡视边境恐怕就是小妖剿除这些游兵,没想到居然还有落网之鱼。
“连日赶路,末将也有些累了,便先告辞了。”念及于此,杨若文也没有必要继续待在这了,一个校尉回营在路上遇见突厥游兵死伤数百人,这可不是小数目,眼下乃是他们自己部队的死伤,自己这么个外人在场总归不好,所以杨若文找了由头便先离开了。
黄寺见杨若文离开,这才脸色铁青的看向帐下的刘甫,数百人尽皆战死唯有眼前这个俊秀的校尉活了下来。虽然杨若文没有明说,但这其中显然不对劲。
刘宴甫一看这案桌后的将军脸色心道不妙,看来是怀疑自己有鬼啊。他们不知道但刘宴甫自己心知肚明啊,本来按道理这家伙应该也一起死了的,但自己这么个天外来客鸠占鹊巢才挽回他的性命,如今全军战死唯有自己一人独活,这是个人都会感觉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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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这是唐朝诗人刘禹锡描写金陵的诗句,其中台城柳指的便是南京也是金陵,作为东吴、东晋、南朝宋、齐、梁、陈六朝古都遗址,金陵的繁华自是言语无法诠释其繁华的。刘宴甫牵着骡子站在不远处的官道之上看着雄伟壮阔的城墙,心中不免有些激动。这可是千年前的古城活生生摆在眼前,可不是后世那些残垣可相比的。
从兴庆府离开后,历时三个月终于是来到了金陵,因为不会骑马,所以刘宴甫便向一个农夫将他耕地的骡子给买了,骡子性温顺,除了脚力有些差之外其他的倒是破对刘宴甫的口味。
将头上的发髻整理了一下,刘宴甫这才牵着骡子慢慢的朝着城门口走去。
“喂!站住,说你呢,还左看右看,到这来将进城费给交了。”
刘宴甫见那穿着普通士卒衣服的士兵手持长枪指着自己,这才后知后觉的朝着他那里走去。对方的态度令刘宴甫有些不爽,但看在那寒光凌厉的枪头份上还是将心中的火气给压了下来,笑眯眯道:“这位官爷,小弟乡下人没见过世面,不知这进城费为何物?”
“进城费都不知道是什么?果然是乡下土包子,见你长的细皮嫩肉颇为俊秀的样子,怎么脑袋瓜子不太好使,莫非这进城费还得军爷还得军爷念给你听?”四周的百姓和守城的士兵一听也是大笑了几声,指着一旁的告示冲着刘宴甫说道。
“既然有告示,那就不劳烦军爷了,小子自己前去看就行了。”
乐呵呵的冲着这士卒说了一句,刘宴甫向着那告示走去,抬头看起里面的内容。
原来这进城费乃是朝廷新的税收命令,因为与突厥开展了二年,国库空虚,所以需要增加一些额外的税收填充国库。不过到也不是一味的剥削,比如上面写明:若是不携带任何物品进城便不需要,但凡推车带着牲口的都需缴纳两文。价钱倒也公道,刘宴甫看完后到也没再说上面,从怀中掏出两枚铜钱便交给了之前嘲笑的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