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程多多
昨夜的暴风雨用金色的和平为今晨加冕。
——泰戈尔
土豆花开了。
土豆开花的时候,它不像榆树结榆钱、槐花怒放那样一串串、一簇簇的那么壮观,那么令人心动;亦没有榆钱清香的味道,更没有槐花那浓烈的槐香。土豆开花是悄无声息地,在不被人注目的某一个平淡的日子。早晨起来,一个老农着急要到他自家地里看一下庄稼或蔬菜的长势,在一垄垄、一畦畦墨绿色的土豆之间,忽然就发现如指甲盖般大小的土豆花羞怯地开了!看起来有些娇小的白白的花瓣中间有一点黄色的花蕊,煞是好看。如果有好奇的人跑过去闻闻土豆花的味道,便会有一丝丝清甜的气息沁入心扉。
老农坐在了地头,高兴地点着一颗烟,这是他对庄稼喜爱的一种表达方式。看着自家的土豆开花了,他知道,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该到土豆收获的季节了!
这正是农历五月的日子,一切的花草树木在山涧、沟壑、地头等,处处呈现着绿色的印痕和生机。一些树木的花,杏花、桃花、梨花、榆树、槐花的花期在盛装和惊叹声中,都已谢幕,随之而来的是即将开始的新一轮蔬菜的花期。在我们鲁西南,较早的除荠菜外,蔬菜家族里,与黄瓜花、辣椒花、茄子花、丝瓜花、南瓜花等相比,土豆开花应该是比较早些的了。
第一次看到土豆开花是1981年。在初夏的一个周日,班主任带领同学们给学校的菜地浇水。一个眼尖的女生忽地喊起来:“快看,快看!这是什么花啊?”
同学们呼啦啦围过去,“不就是地蛋花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此后,我便知道了,土豆也会开花。
上世纪80年代初期,我们大部分住校生家庭不太富裕,吃的是咸菜煎饼,所以同学们在晚上熄灯后谈论最多的就是什么时候刨土豆。因为收获土豆后,交给学校食堂,我们就可以得到一份免费的土豆美食了!
终于有一天,到了土豆收获的日子。当天晚饭时,同学们都吃到了青椒土豆丝!新鲜的有些金黄的土豆丝,配着细细的青椒和炒的有些焦黄的大葱丝,是我中学住校期间吃到的最有味道的一顿美食!
第一次在故乡看到土豆开花,第一次在故乡品尝到土豆美食,此后的岁月中,故乡便在我心中留下几多温馨的记忆和留恋。
因为对土豆有一种特别的情感,参加工作后才有详细的了解。土豆原产于南美洲的秘鲁和玻利维亚的安第斯山区,1650年明末清初传入中国。乾隆年间有吃“洋薯”的记载,北方人因其长在泥地里,称为“土豆”、山药蛋、地蛋,南方人则称为马铃薯。北方人大多是清炒和炖为主,青椒炒土豆丝、土豆炖牛肉是北方最典型吃法。
现在,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除土豆传统的做法外,炸土豆条、色拉土豆泥、土豆饼、蛋黄土豆泥沙拉、椒盐小土豆、土豆丝饼等西式做法,让更多的人们一饱土豆的口福。
土豆不仅有丰富的营养价值,还有较高的药用价值。从营养来说,其含有的蛋白质比大豆要多,接近动物蛋白。此外还含有较多的钙、镁、锌、钾、铁。土豆对胃有调和、健脾的作用,治疗胃溃疡和便秘有很好的功效。其含有的钾对脑血管破裂有较好的预防效果。
人到中年,我走过许多地方,品尝到许多美食,总觉得没有家乡的炒土豆丝的味道那么纯、那么香!其实,算作乡愁也罢、怀旧也罢,故乡,留给我的是更多温馨的记忆和怀念!
哦!那既不惊艳亦没有盛装的土豆花,是那么朴实无华。是的,它会永远飘曳在我这个游子的心里,开放在故乡丰饶的大地上,是那么美丽、芬芳,是那故乡一道最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