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在地上走了,改方向上天。经文上怎么说来着,俯仰宇宙之际,翱翔江渚之上,我就不用俯仰了,直接畅游便是。
打定主意,使了一个仙决飞身上天。飞了一会儿,就看见一座金碧辉煌的大门,柱上盘旋飞龙,两个眼睛炯炯有神,倒要我想起了,七哥房里放着的夜明珠。再向上看,这里就是南天门啊!我心里合计都是仙境,怎么青丘和天庭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艳羡之余,肯定想上前去摸摸,有碍于这次是偷跑出来的,还是不要这么引人注目比较好,既然不能从正门进去,去天宫的其他地界玩玩还是可以的吧。
踩着云,漫无目的的游览,一条白练游弋打持前端的云朵,随后散出许许多多的白练,我好奇走进瞧,原来是一个仙娥,在云端上跳舞,再近些瞧,真是个漂亮的小仙娥。不过,从她衣着服饰上印着月亮图案,隐约发着月光,难不成他就是七哥口里的嫦娥喽?
我仔细瞧着她的身姿,不错肯定是她,记得七哥曾受邀给天帝祝寿,在席间曾被天后打趣,做一首描绘玉宴之境以和天帝之寿,偏偏我七哥这位大才子,吟咏的却是嫦娥方才翩若游龙,舞若惊鸿的诗。这段绯闻,可闹了好几百年呢,直到七哥娶了纤纤方才作罢。
虽说七哥作此诗时,我尚未出生,不过有七嫂这个醋坛子在,我想七哥那点隐秘事,只怕是瞒不住我。是怎么说来着:一翦秋波微荡漾,半曲清歌绕梦魂。水袖击破霜里月,罗裙扫掠舞乾坤。曼珠彼岸引三生,菩提树下刻心痕。似叶如风寒若雪,动人心魄在黄昏。
哎,我是没有我七哥那么文绉绉的,不过嫦娥的舞姿里的意蕴透着思念、透着难忍,要我形容呢,我会说: 她低头时不经意的温柔,像极了水莲花在凉风中的一抹娇羞;一声叹息,诉说那甜蜜的忧愁。
我是自顾自的看着,方回神在不远出竟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惊异:“怎么可能?”我揉揉狐狸眼睛,真的是杨戬。他自有高师现已腾云倒也不足为奇,可我站着这么半天,他竟一点都没发现,而那双眼睛,便要贴在嫦娥身上了!
而嫦娥竟也去找杨戬了!
我站着这么半天,嫦娥不来找我也就算了,继续跳不行么?居然去找杨戬了!
嫦娥飞身来到杨戬身边,见杨戬脸上挂着清泪两行,递上白练道:“世间能看懂我跳舞的人不在少数,但能陪嫦娥流泪的,你是第一个。”
杨戬接过白练,“我只是在仙子的舞蹈里,想到一些往事,不想打扰到仙子。”嫦娥打量他,“你是谁,我好像并未见过你。”杨戬不想暴露身份,面对嫦娥那样高贵圣洁的仙子,他觉得任何谎言对她来说都是玷污,竟支吾在那不知道说什么。
嫦娥自矜一笑,“你不想说,便不用讲。只是你刚学会驾云之法,就上四重天太过危险。”杨戬方想到,自己只学了上天之法,并未学下地之术,若不是嫦娥提醒,倒真是要摔死了。
嫦娥并不多话,拉持另一头白练,道:“我送你下去吧。”杨戬自经点头,“多谢仙子。”
看着他二人去了,我这心里登时升起数丈火,亏我还这么担心他,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妙人了。我想去追时,身后突然有人大呵一声,“哪里来的妖狐!“
我正在那生闷气,突然来的一声叫喊,我也顾不了我是偷跑出来,直接骂道:“哪里来的小将,竟如此不懂礼数!”
随着小将的临近,觉得周遭的温度上升不少,只见他怒目而叱,走进来看一身金凯,也不闲沉么?“你这妖狐,竟然闯到天界还不受死!”我冷哼一声,“久闻天庭乃是礼仪之邦,竟如此对待外客,如此态度是在藐视我青丘之国吗?”
小将目光一滞,抬头打量我,方瞧见我额上的鸢尾花,赶紧赔礼道:“原来是冲破七重境地的白芷神女,司命阁方将您的迹事上报天帝,天帝以通晓天界,请恕我眼拙。不知神女为何这副模样出现天庭?”
我瞧他虽在赔礼,骨气却是十足,问:“你是谁?不单单是个小将那么简单吧?”他嘴角一笑,“在下小金乌,天帝十子。”
我气性未消,继续呛他,“原来是天帝之子,倒是失敬。不过眼下天庭是没人了?怎么你到维护起秩序来了?”小金乌听出我其言意在讽刺,但其中又牵扯天庭隐私,只好忍下,道:“最近天庭出现妖孽,又通仙性,天庭的天降都下界围捕去了,故而——”
“妖孽!”我知道其中隐情,杨戬杨婵和小金乌乃是同宗,这关系就像我和七哥啊,他怎么可以,这般说自己的兄弟啊!
我心里虽是这般想,但面上却是不能表露出来,我转了转眼珠,道:“既然通晓仙性,就是神仙之子了?天庭一向这样对于双修之术一向看不开,那你呢?你真觉得他们是妖孽吗?如果是,你和你的兄弟姐妹又算什么!”
小金乌面色不善,其言极冷:“你说什么!”我这话说的极重,看来他是生气了,“青丘又青丘的规矩,天庭有天庭的规法,还请白芷神女不要多管闲事。”
他这话倒也没错,我的确不该在明面上趟这趟浑水,不过事关杨戬和杨婵,我也不能置之度外。
我笑道:“我只是说说玩笑,殿下何必当真。实不相瞒我这次是背着父兄出来,既然已经暴露了,还不如请殿下带我游一遍天庭可好?”我看小金乌的面色,似乎不愿意带我去,复而又道:“如果殿下觉得不妥也无妨,既然我已升为神女,也有必要去一趟司命阁,我带着迷谷树杈,殿下也不用担心,我会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