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辞羽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他怎么不知道他和这个女人是敌人了?噢,或许以后会是吧,不过相府树大招风,皇帝早就看不惯,哪天白相被皇帝下了套掉进去,那这齐盛国也就再无白相府了。这白相聪明点早点收敛点回去颐养天年也就罢了,但就现在看,白歧不像是要暂避锋芒的样子,可能是丞相的位子坐久了,糊涂了。云辞羽脸上漾起个笑容,说,“哦?那我可是好奇你与本世子有何瓜葛?”
白琬卿不答反问,“我倒想知道,羽世子不在宫宴随着我出来作甚?”
“本世子不过是酒饮多了,出来走走罢了。”云辞羽笑意更深。
“出来走走也能碰到我,还真是有缘。”白琬卿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
“是啊,本世子也这么觉得,既然这样,邀你去府上坐坐如何?”云辞羽脸上的笑有些阴了。
白琬卿脸色一变,不再和他扯皮,冷声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云辞羽的武功是要高于她,但要拼起命来,谁赢还不一定呢。
云辞羽虚空一抓,一股内力就吸着白琬卿向着云辞羽的方向过去,白琬卿运起轻功腾空而起,朝云辞羽的方向飞射过去,云辞羽看着白琬卿朝他过来,在白琬卿掌风即到之时闪身躲过,在下一瞬高速运动在白琬卿的周围,白琬卿闭上眼感受云辞羽的方向,云辞羽挪步到白琬卿斜后方的掌风习去,暗恼自己忘记带武器出来,否则该是很容易带这个女人回去的。白琬卿感受到后方的掌风,同时感受到了来自其他方向的云辞羽的气息,正准备向身后的云辞羽出手的时候,感受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气息,白琬卿感受到了,云辞羽自然也感受到了。两人同时收手,云辞羽反应很快的在那人看到白琬卿之前把白琬卿甩到身后的草丛里,但白琬卿也反应很快的自己闪身入了身后的草丛,降低气息。
看到来人,云辞羽皱了一下眉,又立马负手而立,一副赏花观月的样子。白琬卿发现,来人就是那个今夜遗失太子之位的二皇子齐知玉。
“羽世子,你在此作甚?”齐知玉看到云辞羽,温和的脸上没漏出一丝其他的神色,白琬卿甚至怀疑他那脸是不是化上去的。
云辞羽不可一世的说,“本世子在这做什么与你何干?二皇子若无事,就别打扰本世子赏花。”
云辞羽话说的冠冕堂皇,可他方才来时感受到的分明是两股气息,怎的只有云辞羽一人?齐知玉心下疑惑,那温和的脸上也没漏出破绽,没办法为难云辞羽,只得又飞身走了。
待确定齐知玉已经走了,白琬卿才从草丛里出来,并不是她惧皇室,可未知的事物才是最危险的,她不必也无须在这个时候正大光明的告诉皇室她的目的和手段。
看到白琬卿出来,云辞羽对她解释道,“那齐知玉一直看我不惯,连累了你。”
白琬卿嘴角扯了扯,敢情他不是对着哪个来的,就是对着这厮来的。白琬卿想到云辞羽刚刚的招式,试探着说,“你刚刚那是星辰无涯?”
不料云辞羽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变,用极快的速度掐住白琬卿的脖子,声音如同来自正月里的寒冰,冷的吓人,“你知道星辰无涯,你是谁?”他刚刚的招式确实是星辰无涯,三大武功秘籍都有属于自己的一套招式,这是三大武功的特别之处,他刚刚的星辰无涯只是雏形,若不是极熟悉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他刚刚的星辰无涯。白琬卿养在相府这么多年,就是在古籍上曾经了解过这门武功,也不可能看得出来星辰无涯的雏形,她不是白琬卿,他就说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从性格上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她是谁?
白琬卿没防备的被云辞羽掐住了脖子,气都喘不上,不明白为什么云辞羽对此如此惊讶,她咬紧牙关,把袖子里剩下的淬了毒的绣花针勉强拿出来反手插入云辞羽掐住她脖子的右手虎口,她不指望绣花针能伤到云辞羽,她只希望它能够让他吃痛而放开她。果不其然,云辞羽并没有注意到绣花针,毒入血液即发,云辞羽也因被扎到穴位只得松开手。
“咳咳......咳咳咳。”白琬卿挣脱束缚,弯着腰大口喘着气,心里早就把世代祁王问候了个遍,等气喘顺了才直起身,绣花针上她淬了七八种毒,几种普通的毒凑到一起可难解的很呐,更何况她担心威力不够,还特地自己配了两种毒,他云辞羽再厉害,这回不死也要他扒一层皮下来。云辞羽已经对她动了杀心,她也不必再留情。她和云辞羽不过一面之缘,可能云辞羽一开始只是单纯的对她好奇,出手也可以理解为试探,可不该对她起杀心。
云辞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白琬卿没再理他,不管云辞羽站在那不拦她出于什么,这件事从她这已经结束了,这人,她今后会离他远远的。白琬卿运起轻功,宫门口是被她留下来的春华和夏叶,守着她来时的马车,等她回来。白琬卿郁闷得很,直接进去了马车。春华感觉道白琬卿的归来,又觉得白琬卿像是很不开心的样子,好奇着这么些时间,是谁把主子气着了。
“春华,走,回府。”白琬卿坐在马车里,神色阴沉。
春华不敢怠慢,自己叫着马前行。
白琬卿刚一走,云辞羽冷笑一下,把手上藏了许久的针丢了,手慢慢合起来握成拳,他刚刚怎么就心软了呢?他看到白琬卿在他手里上气不接下气,看到白琬卿挣扎着拿出针,就顺着让她离去,所以她是谁?云辞羽的脸在黑夜中也有一丝阴狠,“寒商,查,白琬卿。”面前出现的暗卫刚要离去,云辞羽又说,“明天一早说我突发恶疾,悬赏找大夫。”暗卫寒商隐去身影。
云辞羽松开握成拳的手,轻轻的喃道,“白琬卿......”
夜色弥漫,马车渐渐在相府的门口停下来,春华轻喊一声,“主子,到了。”
“嗯。”白琬卿语气很是不好。想起来,她也明白了为什么云辞羽会那么惊讶,也是她疏忽了,云辞羽用的不过是一个星辰无涯的雏形,换上谁都不认识,她一个毛头小姑娘,怎么会认识这种武功?她发现云辞羽修炼的是星辰无涯也很惊讶,她没想到和凤倾天下,帝宇江山并称的星辰无涯她能够见到,一时忘记了当时的处境,犯了傻。白琬卿缓步走下车,春华看到她,脸色沉了下来,“主子你怎么受伤了?”
受伤了?白琬卿想着,哦对,该是脖子上有印痕,白琬卿挥挥手,“没事。”
“暗影玄墨不在您身边吗?为什么没有保护您?”春华的语气也愈发不好。
“大护法息怒,阁主方才并未让我们跟着,且......“眼见着春华就要生气,暗影玄墨里最小的墨被其他几个踢出来,方才主子让他们走开些,主子的武功那么好,他们想着该是出不了事,就听着主子的话走开了。春华是四位护法在雨辰阁里最有威望的,尽管春华随着老阁主离开雨辰阁多年,也丝毫不能减弱春华在雨辰阁的威望。可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琬卿打断了,“是我让他们莫要出手的,雨辰阁深藏这么久,我还在韬光养晦,不宜把底牌翻出来。”雨辰阁是她的底牌,她刚重生,根基没打稳,她要复仇,但她要等时间,等齐氏皇权奄奄一息,等齐知琅看着美梦成真又即将破碎,她要等,等她自己足够强大,等她能覆了这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