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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朱买臣荣归故里 汉武帝出兵马邑

却说朱买臣穷困潦倒,为求生计,求做了会稽郡上计吏的差役入京后,等了好些时日,听道同乡好友严助回京,便上门求他推荐。谁知严助门役见他叫花子一般,只道他是一个骗子,举棍照头打将下来,在此千钧一发时刻,却听一声断喝道:“住手。”众人抬头看时,正是侍中严助。原来严助出使南越回朝,武帝念他远途辛苦,特准他在家休养。这日刚刚起床吃了早餐,正在院内踱步,忽听府门外有叫嚷声,便要过来看个究竞。定睛看时却是自家同乡挚友朱买臣,眼见棍棒将要落到买臣身上,忙即大喝住手。三步并做两步,过来拉住买臣手道:“贤弟稀客,贤弟稀客。”买臣一见严助,止不住老泪纵横,满五十的人也不顾门役在场,当众呜咽起来。

严助见买臣哭得痛心疾首,心里一热忍不住也掉下了几颗泪滴。遂挽着买臣手臂一同入府坐定细问究竞,买臣方将自己辛酸经历一一道出,二人自然感叹不已。严助随即命下人为买臣拿过新衣新鞋新帽,人是衣裳马是鞍,新装一换,买臣果然不同往常,眼见得气宇轩昂,一副官僚派象。中午,严助又为买臣摆晏接风。酒至半酣,买臣乃对严助道:“还请兄台在皇上面前斡旋,好使朱某有个安身立命之所,自然不忘贤兄大德。”

严助哈哈大笑道:“这还等你贤弟交待?现今的皇上可谓一个开明圣君,治国有方,求贤若渴。像贤弟这等人才,自有用武之地。近日暂请贤弟在卑府安身,为兄自有主张,只管放心便是。”未过几日,严助入宫求见武帝,当面举荐,武帝亲自面试买臣,这一番买臣当日砍柴卖薪便不停背诵的文章,一发派上了用场。武帝听了买臣引经据典所答诸事,甚合心意,当下便擢买臣为中大夫,与严助平起平坐,同朝辅佐武帝,真应了相士姚翁之言。谁知也是买臣命中多灾,为官没得几何,便因了一桩讼案受了诛连,被免了中大夫之职。买臣无奈,只得寄食在会稽郡设于京师的馆邸之中,又如先前似的不断遭人白眼。买臣心道:自古小人都是势利,管他怎的,只管填我肚皮便了。又过了年余,武帝念及买臣是个人才,方召他待诏金马门,随时听从皇上召唤,方才结束了飘泊生涯。

朱买臣待诏金马门时严助已任会稽太守,正好东越王驺馀善自恃有功于大汉,却只封了小国东越之王,驺徭君丑身无尺寸之功,反而做了闽越大国之王,心里不平,故而朝廷屡次诏他进京,屡便借故不朝。武帝大怒,欲要发兵征讨,买臣乘机向武帝献计道:”小小东越弹丸之地,何须朝廷劳师远征。微臣愿凭三寸不烂之舌,管叫他永远称臣纳贡,心服口服,永不返悔,此所为‘上兵伐谋’。”

武帝大喜,又听说严助在会稽为官,日沉酒色,横征暴敛,民声鼎沸,武帝便将严助调回京师,拜买臣为会稽太守。因武帝时常听说买臣旧时轶事颇多曲折,便笑着道:“此番衣锦还乡,荣归故里,且看卿旧妻如何待你?”买臣但笑不语,拜谢出宫。

朱买臣出得皇宫,仍换了旧时衣裳,径直来到会稽馆邸,馆邸属役正在饮酒,见是往日寄食买臣,并不邀他同饮。买臣见状,也不说破,只管坐下吃喝。待到酒足饭饱,故意露出怀中绶带。内有馆役瞧见,心下甚是惊奇,随即拉出一看,却是金印一枚。定精细细端详,乃是会稽太守官印,众皆大惊,忙请馆吏来见。馆吏仍是不信,待至过来细瞧,慌忙跪拜谢罪。买臣淡然一笑,扭身拂袖而去。内有小吏觉道与买臣总算有一锅同勺之情,便想随了买臣得他庇荫,但凡馆役求见,买臣统皆不允。

却说买臣坐了公车出京,不一日进入吴境,早有前哨报了郡丞。道是新任太守乃是当年被妻逼写休书的卖薪老汉儿朱买臣,一霎时即传遍满城。到得城门,吏民早已夹道欢迎。内中却有前妻马氏,只见市民指着自己嗤嗤暗笑,哪里知道其中蹊跷。却是随了如潮人流,也来观看太守风彩。马氏用力挤将上前,不防恰被买臣瞧着。两下四目相对,羞得马氏无地自容。买臣命人唤到跟前,马氏只道这番买臣必是要拿自己性命,吓得跪地连连求饶。买臣方哈哈大笑道:“前年劝你不听,今日却便如何?看人不看长远,吃亏必在眼前。”

马氏跪地哭求道:“官人念在跟你吃苦大半辈子份上,重圆了老夫老妻吧!”

买臣命人端过一盆脏水,“哗”声泼在地上道:“当初泼出洗脚水时,却便怎说?现今只将脏水捧尽,买臣便再娶你。”

马氏听说急忙用手来捧,哪里还能捧起?买臣笑笑道:“臭水捧不起,婚便合不拢。姑念你我三十载夫妻,又有墓前留食之情,可见你良心未泯,今便留你在灶房烧饭,现今丈夫召入衙中当差,不缺衣食,也算还了往日情份。”

朱买臣乃是一个有恩必报君子。刚到任所,便请来故旧亲戚及所有经常讨惠亲朋,一并设晏酬谢,致使誉满乡里,人人称道。内中也有无趣之人,不断私议马氏有眼无珠,嫌贫爱富,吃了几十年苦头,为了一时气忿,反把万人难求的太守夫人之位拱手让于别人。马氏难忍众人指脊捣背,羞忿不已?,便在一个晚上投绳自尽。买臣闻报也觉伤心,便用厚礼葬了马氏。

朱买臣新官赴任,诸事纷繁,衙中百千事,先从急处办。待至一切处置停当,已经过了两月。买臣急忙带了随从,置了厚礼乘船南下,直入东瓯求见馀善。开始馀善尚且傲慢失礼,待买臣借古谕今,晓以利害,动以真情,馀善也知自家并非大汉敌手,前车之鉴,历历在目,非常后悔,遂折箭盟誓,永不叛汉,愿意年年纳贡,岁岁入朝。买臣见馀善确有悔改之心,便赠以厚礼,好言慰抚,辞别馀善,返回会稽,回奏了天子。因朱买臣出身寒微,知道百姓疾苦,粟米艰辛,为官清廉,民多称颂,武帝对他甚为称心。

且说武帝雄才大略,即位之初,便欲兴利除弊,改故鼎新,灭胡振威,雄踞八方。因了太皇太后一帮守旧势力从中做梗,好悬废了他的帝位,致使武帝为了稳妥期间未敢急于大刀阔斧。只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先从守旧排己的官吏下手,又组建了建章骑,兴太学,举贤良,定三越渐行新政。如今太皇太后已经殡天,朝中守旧势力大为削弱。文有司马相如、东方朔等人,武有卫青、李广诸将,国力鼎盛,府库盈满,正是对外用武平定八方的大好时机。这日武帝升殿,文武众卿各列两班,山呼万岁后,武帝乃道:“方今我大汉兴国已有六十余载,国强民富,兵精将广。三越两乱已平,却是胡儿疯狂。屡屡侵我边境,不时杀民掠物,近闻胡儿军臣单于还有问鼎中原野心,如此祸害,何时有期?对于匈奴之事,众卿今日都要各抒已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诫。”

卫尉李广道:“前朝文景两帝对匈奴所以采用和亲政策,乃是因为秦楚新灭,连年战乱,国弱民穷,不堪动兵。暂缓干戈,乃为休养生息,聚而后发。而今陛下神武,万民称道。国太民安,府库殷实。谋士如蚁,战将如云,已经具备了大举进攻匈奴之先机,臣以为当对匈奴大举进攻,永绝匈奴对我大汉的威胁。”

东方朔道:“李将军所言有理。不过当务之急应首先加强边防力量,调遣精兵强将出屯朔方、北地等郡。一面加固城池,一面屯积粮草。其余期门、建章兵马都要补足战马,配备战车,加紧演练。只等张骞回朝,我们便与大月氏两面夹击匈奴,这也是皇上既定战略。”

众臣正在议论,忽有司天官出班奏道:“臣夜观天象,见紫微星芒角闪烁,将星耀耀发光,灼然移动,而且半夜子时,忽然有一长星大如晨日,红光四射,自苍龙之位飞入玄武之地,臣以为此乃大吉之兆,陛下应该顺天应瑞,更改年号,出兵击胡。”

武帝抬头看了一眼东方朔道:“东方爱卿以为如何?”

东方朔道:“司天官所见与微臣相同,臣也以为当改年号,便也有改玄更张重立治国大政方略之意。”

武帝道:“昨夜朕也见此天象,不想却是祥兆。既改年号,当以何名为好。”

司马相如急奏道:“既有长星光芒万丈,何不就此吉象改年号为‘元光’。”

武帝又问群臣道:“众卿以为如何?”

众臣异口同声都道吉祥。武帝大喜道:“既如此即改明年为元光元年,诏旨天下。并命所有官民一律斋戒三日,以谢上天赐祥。赐百姓每人绢帛各一匹,长子赐爵一级,再令各郡举孝廉一人,入朝待擢。再择吉日良辰,朕要亲自到郊外祭奠五帝。一应物什均由丞相田鼢调度,诸臣各宜恪尽职守。”武帝说了看看众臣道:“众卿如无别事,这便退朝。”

严助却出班奏道:“主上欲出击匈奴,还应当巩固后方,稳定诸王侯之心。吴楚七国叛乱时王位已经削夺,今主上应该恢复七国子孙王位,以示恩宠。”

武帝道:“吴楚七国子孙现下可有异志?”

严助道:“并无异志。”

武帝又道:“既然如此,可以准奏颁诏。”想了想武帝结论道:“好了,今日众臣既然都共同赞成消灭匈奴,便即照此谋略,做好预备。李广、程不识听旨。”

两将出班跪听道?:“今命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屯住云中。命中尉程不识为车骑将军屯住雁门。各宜整备边务,加固城墙,修筑关塞,扩建仓储,以备屯积粮草,待机而动。其它一应朝政当应以此为重。”众臣谢恩而退。

却说雁门关马邑,有一老翁名唤聂壹,生了一子一女。略有田产,子已娶妻,日子过得虽不富裕,却也粗茶淡饭不缺,还享着天伦之乐,庄户人家亦自知足。谁料天有不测风云,突然大祸降临。一日聂壹与儿女一起在田间耕种,快至正午时分,只听村中人哭马嘶,浓烟冲天。知道大事不好,忙即赶回家中,见是匈奴又来抢掠,满村百姓奔逃哭嚎。一个满脸胡须的胡兵夺了媳妇怀中孙子,一用力抛进浓烟之中。媳妇哭着奔过来抢夺自家儿子,却被胡兵一把拉过,撕了衣服,按在地上,光天化日之下,强行做了暴事。聂壹及儿子赶回来时,却好看见胡兵完事爬起穿衣。如此残状,大凡血性男儿哪个能再忍耐?聂壹父子遂一齐掂了木棒,抢将去与胡兵拼命。正在此时,又有一队胡兵奔来,不由分说,一刀砍了儿子,聂壹也受伤倒地,眼睁睁看着女儿又被蹂躏,气得聂壹大喊一声昏了过去。待至醒来,柴房已经化为灰烬,儿女媳孙四人早成冤鬼。老伴披散着头发望着自己憨笑,虽是哭天喊地,岂有一声应答?好端端一个农家儿,突然间只剩老俩,聂壹不愿偷生,抢过刀便要自尽。当有老伴夺刀哭求,聂壹方才罢手。自此老夫妇对匈奴恨之入骨,誓死要为亲人报仇。然而六旬老农,有何能耐?这日程不识所部来到村中,要村民人等加强防备,支持朝廷灭胡。众民得知朝廷与匈奴拒绝和亲,人人踊跃参军,个个欢呼万岁。聂壹得知消息,自然万分高兴,遂私下与老伴商议,要以六旬之躯入伍为卒,杀敌报仇。老妇也道聂壹不要以我为念,报仇雪恨要紧。聂壹遂求招兵小吏,谁知小吏见聂壹年迈体弱,硬是不准入伍。聂壹无奈只好怏怏回家。聂壹不得入伍,即日夜思量报仇雪恨计策。一日聂壹忽发奇想?,何不如此如此?只要能报血仇,何惜老命一条?老伴听了也道可行,聂壹大喜,心道这番真要报了仇恨,好使四位亲人地下灵魂得安,便即依计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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