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特意早些洗漱后,轻手轻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因为要和任医生煲电话粥呀,相隔了千多公里,很是想念。而且为了不耽误他的睡眠和第二天的工作,早点聊完早点休息。
茵茵躲在被子里和任臻讲悄悄话,原本都是毫无畏惧地谈天说地,这时却很小声也很是羞涩。
任臻笨觉得茵茵在家,而且应该还没和父母说过他们之间的事,所以特别小心小声,可还是觉得有些特别地不自然,便问道:“你为何说话躲躲闪闪了?”
“那什么......我妈知道我在谈恋爱了,所以我得小心点。”茵茵解释道。
任臻却很淡定,“哦,是吗?和我恋爱需要这么小心吗?”
茵茵想起父母的提议问:“对了,任医生,我爸妈想让我出国读研,你觉得呢?”好半会,茵茵没听到电话那头的回答,“任医生?”
此刻,任臻沉默了好一会,然后释怀地回答:“我觉得你父母的考虑是对的,不过,还是要看你自己的决定。”
是吗,可是我不想离开,也无法离开。
挂了电话,该睡觉了。茵茵又陷入了思虑。因为芮岚华,她真的能够替她擅自决定吗?
茵茵尽管可以读取本体芮岚华的记忆,但是她却无法读取本体的思想和意念,之前都是只能够根据记忆猜测她的意愿,但这是关于她人生的抉择,而且自己现在已经以自己的意愿生活、恋爱了,很是愧疚。
所以,现在休息的时刻,茵茵决定用灵力探求芮岚华的本体意识,或许她早已对自己的人生做好了规划。
茵茵将灵力注入自身,奋力地去追寻潜藏在这具身躯中的另一个灵魂。
鬼婆说过,芮岚华并不在消亡后的游魂这列,她真实的还活着,因为不明的原因而沉睡了,而被牵入而来的自己在此寄居,同时存在。
那么,既然彼此相依,总该有相通之处吧。茵茵越是努力地想引起另一个灵魂的共鸣,越是头痛地厉害,仿佛整个灵魂在被撕扯,随之便如往日般昏迷。
灵力已用,却无任何结果,还好正是休息时刻,晕过即睡觉。
在昏迷的梦中,茵茵发觉自己彷徨在一片迷雾之中,远处隐隐约约有着一个身影,越是走近越是逐渐清晰起来,和自己看上去如同一人。
茵茵知道,那不是自己,而是芮岚华,她跑上前去,可不论怎么走就是到不了她的身边,仿若一直隔着无法达到的距离。
“芮岚华,是你吧,你能告诉我你是如何想的吗?”茵茵只得站在她的面前大喊,怕她无法听到。
面对着她的芮岚华一直在微笑着点头,嘴唇启合又好像在说着什么,可茵茵却听不到。慢慢地,那身影又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在她的眼前。
是吗?无论怎样追逐,眼下对于两人堪不破的命运,仍是徒劳,未来是什么?应该怎样选择?可自己能够有选择吗?
“芮岚华!”
茵茵惊醒,发现已是日上竿头。任臻已把晨间闹铃的电话改成了短信,他说让茵茵这几日多休息也好,想来,也是为她考虑颇多。
茵茵换好衣服,昏昏沉沉地踱步到客厅。
“岚华,你起了?我还想着让你多睡会呢,难得多休息几日,学习嘛,也是要劳逸结合的。快来,吃点东西。”看来妈妈想的也是一样。
然后,茵茵坐在父母身边,很是诚恳地和他们交谈,说明了自己唯一的选择,留在国内A市继续读书。
因为,对她来说,除开自己的意愿之外,很现实的理由,她可能真的做不到离开,被无法挣脱的力量所束缚,无法带着未知的命运去冒险,同时也不可能离开管理者的监视范围,何况,莫小添对她格外地友善了。
芮岚华的父母不再强求她去国外读书,让她自己做决定,茵茵很是感谢他们的理解。
芮岚华的父母再次因为工作去了外地,茵茵也回到了A市。
任臻在机场等待着接她。
一见到任臻,茵茵飞奔着扑到他的怀里,“任医生,我好想你啊,好像有很久很久没见到你了。”
任臻安抚着似的抚摸着她的脑袋。然后任臻一手推着她的行李,一手拉着她向车库而去。
“任医生,我和爸妈说好了,留在A市继续读研。”茵茵说话的时候眼里闪着光芒。
见任臻也没看向她也没说话,又接着道:“怎么?你难道不开心吗?我妈可是知道我在谈恋爱了,没想到我妈这么好说话。”
任臻还是没有说话,茵茵停下了脚步,任臻转身看着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任医生,你觉得我不该留下来吗?”茵茵追问,害怕任臻把她往外推。
“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任臻有点落寞地说了一句,他不知茵茵的真实情况,担心只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匆忙抉择,会不会阻碍了她的未来......
茵茵攀到任臻的肩,埋怨道:“我为什么要后悔?你就不能多在乎我一点吗?”
下一刻,茵茵被紧紧地搂住了,而且,一片阴影投到脸上,那温柔而丰实的唇瓣覆盖上来。突然间,茵茵也不知所措,心跳不止。
短暂的温柔后,任臻盯着茵茵绯红的面庞,搂着她腰的手却更紧了。轻声道:“我从来都很在乎,不能更在乎了。”
茵茵根本不知道任臻有多在乎她,他一直在克制自己的爱,就像把她捧在心间一样呵护着,怕她受到丝毫的伤害。
茵茵羞涩地低着头不再喧哗,像一只温顺的小兔子跟在他的身边,任由他拉着向前。
车里,任臻边开车边不时看看这只仿若受了惊吓的小白兔,不免觉得好笑。
“咳,刚刚......”任臻欲言又止。
茵茵拽了拽手,意识到不该在继续这样发愣了,万一任臻误会了怎么办。满脸小娇羞地看着任臻,“任医生,你说的下次可过了好久......”
任臻反应过来,是他上次拒绝了茵茵亲亲的挑衅。于是说:“你很期待吗?”
“对呀,我等了好久呢。”茵茵坏笑着看任臻如何应答。
任臻没想到茵茵的回答是这般直白,而自己又哪能比得过她的道行呢,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