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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替我活着

水宫里。

渺然独自一人跪在一雕像面前,表情死寂就像是失去生命力一样,声音仿徨的问道:“御灵仙子,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子?”

分明是深爱对方的两人,却为何不能够在一起白首到老?

渺然眼泪掉落下来,她一想到今天穆唔和她说一刀两断的话,心口就传来细细麻麻的抽疼。她难受的深深呼了一口气,眼泪却掉得更凶了,她带着哭腔无力的问道:“我始终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了?”

当年御灵仙子找到她,并告诉她穆唔是何等的凶残。可等渺然与穆唔相处之后,发现穆唔不过是初次接触这世间,压根分不清什么是好坏。饿了就吞食几只牲畜,困了招来风雨入睡。

越是回忆渺然越痛苦,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这样性子单纯的穆唔被她亲手摧毁了。御灵仙子的声音再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你若是不将他的心剜出来封印住,龙溪终有一天会如同这幻境中的画面一眼,生灵涂炭。”

渺然痛苦的抱住脑袋发出幼兽的呜咽声,满满都是无助和挣扎的哭声让人心疼。

就在她哭得压抑时,她突然听到一道奇怪的鸣声。她迟疑一会,随即抬起头瞬间呆住了。穆唔的魑魅剑直挺挺的悬挂在她的眼前,剑身轻微发颤不断发出悲鸣的声音,似乎急切的想要告诉她什么事情一样。

渺然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她小心翼翼的伸手触碰魑魅剑的剑鞘,发现并没有抵触她的触碰。渺然眼底溢出几分欢喜之意,她满脸惊喜的起身往后看去,但空无一人什么都没有。

对于这种状况,渺然皱眉快速抓住魑魅剑闪身进了自己的卧室内,仔细检查四周确定无人之后才将魑魅剑放在桌上,脸上满是担忧之意,语气更是焦急的询问魑魅剑,“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魑魅剑作为穆唔的本命剑,绝不会轻易的离身,只有穆唔出了什么意外。想到这里,渺然心里更加不安了。

魑魅剑就像是听得懂人说话一样,渺然的话刚落,它抖动得厉害。

见状,渺然努力保持冷静,她快速的指挥魑魅剑,“穆唔可是出事了?”渺然手紧紧握住衣角,“如果是,晃三下。”

魑魅剑剧烈的晃了三下。

渺然表情瞬间变了,她急切的伸手握住魑魅剑的剑柄,方才堪堪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慌得不知所措直接问魑魅剑,“他怎么了?”

说完之后她又狼狈的擦拭眼泪,“真是笨,你又不会说话。”

她犹豫一会,用力咬了咬嘴唇最后眼神坚定地转身,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样东西塞进袖子中。她捉起悬空在身后的魑魅剑,避开水宫中的人重新回到岸上,心情复杂又苦涩的扫视一眼熟悉的四周。

不等她回过神,手中的魑魅剑突然迸发出一刺耳的悲鸣声,随即不顾一切的挣脱渺然的手直奔青山飞驰而去。渺然的心也在这一瞬间疼得她几乎呼吸不上来,她茫然的看了看空无一物的手,又看看消失在视线之内的魑魅剑,眼泪毫无征兆的掉下来。

渺然愣愣的抬手触碰眼角处的泪水,手指发抖的轻声喊穆唔的名字,“穆唔?”撕裂感从心口处传来,渺然茫然的抬手按了按闷疼不已的心脏。瞬间似乎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么种反应,不顾一切的施法就朝青山奔去。

离开多年的青山依旧如同记忆中一般,并无多大的变化。唯一的变化是她离开时这里遍地是枯叶,而此刻的青山遍地是青翠的绿色。渺然突然表情一滞,整个人就是被抽空一样。她忘了,还有一样变了。

她和穆唔早就回不去了。想到这一点,渺然脚尖踩在地面上,神色恍惚的眺望不远处的方向。她觉得心底空空了,全是不安和难以言语的难过。

渺然自嘲的勾着嘴角笑了笑,“我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原本应该跟着镜墨一同去寻找巩肴的镜尘突然出现在渺然身后,眼底满是冷意和攻击之意的看着渺然,语气与以前相比,多了几分寒意,“你确实没有资格出现这里。”

渺然身体一僵,随即缓慢的转身看着镜尘。

在半路上,镜墨突然停下脚步皱眉,“不对劲,主上的状态不对劲。”

不等镜尘反应过来,他一把按住镜尘的肩膀,眼底充斥着强烈的不安的看着镜尘,“听着,你立刻赶回去看着主上,我一个人去找巩肴足以。”

“可……”这话莫名其妙的,镜尘刚说一个字,就被镜墨打断了。

“没有什么可是,主上一个人我不放心。”镜墨太了解穆唔了,他心底满是不安的看了一眼青山的方向,“巩肴我会找到,你回去守着主上。”

镜尘眼神不善的看着渺然,他对眼前这女人如今只有恨意,试图伤害他主上的人,他一概不会放过,“仙子,我家主上说过了你们已一刀两断,你如今来青山所为何事?”

这话让渺然很是难堪和难受,她垂下眼帘避开镜尘厌恶的视线,“是穆唔让你们在背后护着龙溪与我,对吗?”不止一次她都看到镜尘处理试图伤害龙溪乡村的妖精,更是好几次在暗中帮她。

镜尘轻啧一声,他侧身露出腰上的虎鞭,笑得寒意肆意的反问渺然一句,“仙子觉得现在问这些有意义吗?”

对于他的冷嘲热讽,渺然并不在意,她如今在意的事情是穆唔究竟在背后帮了她多少,为何不肯告诉她,“有意义,我想确定一些事情。”

镜尘似乎看穿了她的所想,轻嗤一声笑得很是讽刺的侧头看渺然,“仙子不会是在责怪主上没有将这些事告诉你吧?”

渺然表情一滞,咬住嘴唇沉默不语。

“做人,还是不要那么自私为好。”镜尘叹了口气,越发觉得穆唔深爱着这个女子很不值,“但凡仙子信任主上一点,你们又何以至此?”

镜尘的话刚说完,渺然突然恍惚了。她感觉心狠狠被人捏碎一般,身体撞上了身后的大树上,疼得她抽气不已。她神色恍惚的抬手按住心口处,视线再一次落在青山深处的方向,第一次觉得这么的不安和悲伤。

捕抓到渺然神色不对劲,镜尘皱眉刚想问些什么,突然他看到不远处飞来一物。不明物体上似乎发光,刺得镜尘眼睛不舒服的半眯几分。他本想伸手去捉那东西,却看到渺然脸色惨白的一闪就挡住他的动作,抢先一步将那东西握在手中。

镜尘定神一看,发现穆唔的魑魅剑在渺然手中剧烈的震动,时不时的发出悲寂的鸣声。镜尘大怒,本想冲上去将魑魅剑抢回来,但是却看到渺然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一般,眼神空洞的看向他。

渺然将魑魅剑用力按在心口处,眼神涣散的看向镜尘,“青山的结界,怎么破?”

她能感觉带魑魅剑传来的浓郁的悲痛和难过。

虽然感觉到渺然的状态不对劲,但是镜尘并不在意。他很是厌恶的皱眉,上下打量一番渺然,用很轻蔑的语气毫不犹豫的拒绝告诉渺然,“你没有资格知道。”

就在这么一瞬间,镜尘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力直逼他奔来。他惊讶看了一眼冷着脸的渺然,随即立刻运功抵挡。渺然步伐缓慢的靠近镜尘,手握紧魑魅剑的剑柄,在镜尘的震惊的视线下,拨出魑魅剑指向他,“最后问你一次,如何破?”

镜尘看了眼她手中的魑魅剑,随即抬手擦拭嘴角的血迹,硬气的挺直胸膛,“就算我死,我也不会告诉你。”不等渺然攻击他,魑魅剑就挣脱渺然的手,剑柄狠狠的敲打镜尘的脑袋。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镜尘傻眼了,他立马抱头躲魑魅剑,一边控诉道:“你究竟是谁的本命剑?”

“穆唔出事了,你告诉我,结界怎么破?”渺然声音嘶哑带着哽咽的看着镜尘,眼神满是哀求的继续道:“求求你了。”

镜尘认真的看着渺然,试图看出她是撒谎。但是魑魅剑的反常和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渺然,无不表明主上确实出事了。他眼眶发红的收回视线,声音都在发抖的和渺然说,“看来仙子这些年确实是不曾踏步青山呢。”

他顿了顿,苦涩的笑了笑,一字一句咬得很是用力的告诉渺然,“这里的结界,即便是主上的房间,仙子都可以来去自如。”

这可是主上心心念念的人,用心仔细护着的人,怎么可能会将她拦在外面呢?

渺然泪如雨下,她伸手将魑魅剑拿在手中,声音都是哭腔的点头道:“我知道了。”

“仙子,好生珍惜主上吧。”镜尘眼眶红得厉害,他几乎是哀求的低下头,语气满是恳求,“主上他过得一点都不好,他从未伤及无辜生命,仙子为何就是不听他解释呢?”

渺然握紧魑魅剑用力摇头,“以后不会了。”

话音刚落,镜尘看到渺然毫不犹豫的飞向青山方向。

一路上渺然开始怀疑为何这么多年以来,为何他们深爱着对方,她却总是没办法遵从本心将自己真实的想法告诉穆唔。为何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想用生命去爱着的人?

渺然顾不上细想,她脚尖刚着地,一群手持武器的侍卫就将她团团围住,为首的人皱眉凶神恶煞的询问道:“来者何人?”

渺然不语,手中的魑魅剑铛的一声重重的敲打为首的人头盔,随后悬挂在渺然身旁一副守护的姿态。

为首的人被魑魅剑重重敲击之后正要发怒,在看清是魑魅剑时表情瞬间变了,快速让出一条路单膝跪地,“见过主上。”

渺然看到这一幕,眼眶又红了几分。她非常清楚为何会出现这种状况,因为穆唔曾说过,见到魑魅剑如同见到他本人。而魑魅剑唯一允许靠近的人,只有她渺然。

魑魅剑领着渺然往前走,一路上通行无阻,最后魑魅剑停在紧闭的大门前,对着渺然发出悲鸣。

渺然心口抽疼不已,她难受的重重呼一口气,随即抬手欲要按在笨重的大门上将其推开。但是还不等她手搭在上面,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从里面爆发出来,金色的光芒从门缝中溢出来。

这种光芒,渺然见过几次,都在同一个人的身上。

她意识到什么,脸色唰的变白了,“护心龙鳞?”

魑魅剑清越的剑鸣声似乎在回应她的话。

心仿佛被撕裂了。渺然愣愣的看着那金光,隐约似乎听到穆唔嘱托别人好生护着她。她哭得难过又委屈,真是个傻子,她不需要别人护着她,她不过是想要他陪在她身边而已,小小的愿望跨越了几百年都无法实现。

渺然手发抖的用力推门,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反弹,嘴角很快就溢出了鲜血。她顾不上擦拭干净,满心都是要见到穆唔,要努力保护他的念头越发的强烈。她哭得绝望而无助,不惜以修为一点点的将防御解除,生怕穆唔会遭到反噬,“拜托了,让我进去啊穆唔。”

殿内,被金光笼罩在的床旁,穆唔费劲的扭头看了看紧闭的大门,笑得欢喜的和依旧晕迷不醒的巩义说,“我太想她了,以至于都出现了幻听,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出现,现在更不可能出现了。”

他抬手按住快要与巩义融为一体的龙鳞,将自己的龙息缓慢的渡到巩义的身体内,让巩义能更好的与龙鳞融合。

“替我好好活着,好好保护她。”穆唔看着龙鳞一点点消失在巩义腹部,笑得愉悦而轻松,他轻声道:“毕竟她开心是我一声所求。”

说完之后,他费劲的站起来,却发现力气不知何时被抽空了。叹了口气,穆唔坐在地上,视线温柔的看着房门,眼底一点点的溢出几分满足,抬手遮盖住眼睛,声音异常的悲切,“渺然,我好像听到了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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