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自己难道猜错了？
他又望向一边的蜘蛛女，大拇指微微一动，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疑惑。
蜘蛛女看到尤利西斯投来的目光，歪着头回应他：“怎么？”
“没事。”尤利西斯扯着商业化的笑脸，“多亏了你的帮忙。”
格温想起刚刚尤利西斯的目光，以及他对蜘蛛女的反应，浑身如石头般紧绷了一瞬，随即又放松下来，只是心头的苦涩怎么都挥之不去。
还亏自己想保持着神秘，后面给尤利西斯一个惊喜，结果对方早就察觉到了什么。
比起自己，尤利或许才是更适合做英雄的人……
放在尤利西斯肩膀的小脑袋望向站在一旁的“蜘蛛女”，她眼神中的神采黯淡下去。
“尤利！你这蠢孩子！”乔治跑了过来熊抱起尤利西斯，老脸上的肌肉止不住颤抖：“我差点以为……差点……”
尤利西斯刚刚被格温抱得紧紧，没有恢复完的伤痛被刺激着，现在又来个大叔，宽大的胸怀将两人都抱住。
“斯黛西局……乔治叔叔，我很好，没事的！”看到乔治要发怒的脸色，尤利西斯连忙改口。
“这可是棋盘杀手！你个蠢孩子居然敢和他斗？！！”他说完，又看向一旁的蜘蛛女，“非常感谢您，女士。非常感谢！！”
“这是我们的职责。”她向乔治敬了个礼，然后向着尤利西斯伸手，“你应该表扬这位勇敢的帅小伙，如果不是他，我今天恐怕也会倒大霉的。”
尤利西斯从乔治怀抱里挣脱出来，和“蜘蛛女”握住手，隐晦地看了下格温，脸色顿了下，然后解释着：“她是蜘蛛女，之前在学校也帮过我们那个。”
“是的，肯定会的。”乔治认真地点头，也没在意制服不同的问题，对着身后的几位警员说道：“金赛，弗莱彻，博伊尔，你们几个将棋盘杀手押送回警局，我在这里守着现场，等特别犯罪特遣部队的人过来。”
大胡子黑人警官金赛点点头，带着另外两人靠近亚尔曼逮捕归案。
“砰！砰！砰！”
几声枪响，地面上，亚尔曼身体像绽放的雪花。金赛和弗莱彻、博伊尔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他们退后了几步，找到掩体，抽出手枪，四处观察着开枪者的身影。
“谁？！”
乔治老道的经验让他成为第一个追踪对枪声来源的人，他将两个孩子拦在身后，端起Glock45指向半空，虽然那里什么也没有，或者说……看不见。
不知从何吹来的风，带着森然的寒意，拂过那块位置，一个人突然显现出身影。
“我们又见面了，小臭虫。”来人披着红色斗篷，举着的枪口还冒着青烟。
安逸生活带来了略有起伏的啤酒肚，那条做工精致的蓝西裤应该是意大利手工匠师制作，不过和他的衬衣不搭调。
“红帽子……”
乔治眯着眼，呼吸变得厚重。
“我来和小臭虫聊一聊，不打扰你们……”
红帽子对着金赛开了一枪，弗莱彻和博伊尔连忙反击，却失去了红帽子的身影。
金赛吞了口唾沫，举起手枪的那只手颤抖。另一只已经带着鲜血的手里，握着的是一个已经破碎了的对讲机。
“所以，不要做多余的事。”
红帽子的身影出现在乔治身后，枪口抵在尤利西斯下颚。
“惊喜吗？我刚刚和那几只臭虫一起过来的。”红帽子指了指亚尔曼那不瞑目的尸身，“曼弗雷迪最近有点太得意了，所以打算让他知道我还没有退休来着。”
乔治的直觉很强，在红帽子现身的瞬间再次找出了他的方向，正要扣下扳机，却被红帽子的行为震慑住，只是枪口指着对方，不敢再继续进行下一步：“离他远点，红帽子！”
格温被乔治抱在怀里，她一边暗恨着自己的感应对来者完全没有警示，一边想要挣脱乔治的怀抱，不再管是不是会在父亲和好友面前暴露自己能力。
可格温的动作却被旁边的“蜘蛛女”一个手势阻止。
“蜘蛛女”发现了现场的问题，有点后悔自己在楼顶上临时做的决定。她应该把自己的制服带着的。
“你想干什么？”尤利西斯从容不迫。他确实已经没有余力再和这个家伙对抗，可既然他选择出现在自己身前，肯定是有什么需求想得到满足。
“哈哈哈哈，我讨厌你这种人。不过既然我选择了和你谈，那就暂时不会做什么。”红帽子大笑声，枪口在尤利西斯下颚画了个圆圈。
“曼弗雷迪趁我挣外快时，手伸得长了，他打算挡我财路。”红帽子瞟了一眼乔治，凑到尤利西斯耳边，带着雪茄味，低声道：“明晚11点，到西尔维奥13号邮轮去。我们玩个游戏，你‘顺利’地和曼弗雷迪完成他想要的交易，那我就放过那个小姑娘，如果没有……”
尤利西斯听到此处，下意识往丹妮娅的位置看去，小姑娘已经消失了。不管是乔治、格温还是金赛三人都紧盯着红帽子，没有注意到带他们来的女孩不见了踪影。
只有刚刚阻止格温冲动行为的“蜘蛛女”发现了。
尤利西斯丝毫不在意金属的冰凉，笑道：“你就这么肯定，万一那大叔没有对方要的东西呢？”
红帽子哼笑了声：“我只是让你们做好交易。交易的东西自然是用我准备的。”
“我怎么拿到你准备的东西？”
“到了港口，你会拿到的。”
他余光掠过紧张的乔治，还有那边的“蜘蛛女”，继续低声道：“完成和曼弗雷迪的交易，那我们的交易也完成。否则就去布朗克斯东边的岛上慢慢找吧。”
红帽子收起了手枪，同时，整个人像风化了的雕像，红的、黑的碎片随风飞散，人也随之消失不见。
“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小臭虫。”
红帽子走得很急。
在红帽子的声音消失后，特别犯罪特遣部队的人会逢其适，走在前面的人一头黑色长发，杂乱的络腮胡显得整个人很颓废，可眼中的冷光像荆棘般刺人。
“我闻到了狼皮和雪茄的味道。”
来者视线扫过地面两具只剩身子的尸体，又看向穿着黑白制服的“蜘蛛女”。
“你又是谁？”
“她是蜘蛛女，最近在油管上很火的那个。”乔治没让两个小孩子开口，他上前两步应对上来者。
“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丹恩。”来者瞧了眼乔治，偏过头询问着尤利西斯。
“……我本来想帮那个大叔的，不过他们有枪。蜘蛛女搞定了这些事。”
尤利西斯挑着事情讲，还指了指捂着脸坐在角落的阿列克谢。
他表情埋着手掌里，无法看清。
“卡斯特，这两具尸体交给你们了。孩子们受惊吓了，今天先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息。”乔治直接开口了。
“巴斯蒂安，安排车子。”
卡斯特向身后一个男子安排道，带着阿列克谢离开前，略带遗憾的眼神瞥了一眼尤利西斯。
“我先送你回家吧。”乔治对尤利西斯说道，然后望向“蜘蛛女”，“如果不介意的话。”
“可以吗？”蜘蛛女指了指自己，不确定的问道。
“当然。”
……
“呼……呼……呼……”
“这真是太刺激了，班迪托！”
戴着盗贼面罩的男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背靠着墙壁气喘吁吁。
“汪！汪汪！”八哥犬歪着头，跳了一下，没跳进博得加强盗的怀里，又跳了一次。
“这可比晚上在郊区跑步舒服多了……如果天气坏点的话。”
将尝试数次都铩羽而归的班迪托抱进怀里，博得加强盗站了起来，穿过两条街，踉踉跄跄地走回之前的巷道。
“人呢？”
一人一犬头顶问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