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新浅笑点头,“婆婆,你放心吧,我没事。”
自木荣堂回来后,莫笑新脸上始终无法展露笑颜,一路默默回到凝云阁,小霜等在房门口,看出她的失魂落魄,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少夫人,金管家说下午要拜祭仪式,所以让大家都换身朴素的衣裳。”
“知道了。”莫笑新进屋准备关上房门,“午饭我不吃了,仪式开始之前你过来叫我。”
“好……”小霜应着话离开。
莫笑新关上房门刚转过身,便被身后的人吓得差点叫出声来,来人像是早已预料到了,立即出手捂住了莫笑新要喊声的嘴,待小霜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后,才缓缓地放下。
“抱歉,吓到你了。”
“你怎么会忽然出现在我房里?”莫笑新轻轻呼了口气,最终没有喊出声是因为认出了他的面具,那个当日在暗室里见过的男子,怎么别人老是喜欢擅自闯入她的房间,愣了愣莫笑新指着自己的脖子,对他示意着问道:“你的声音……似乎比以前好了很多?”
面具人退后几步以保持男女之距,再次答非所问反问莫笑新道:“那部天荷心法你看到的吧?”
“那本秘籍是你的?”莫笑新惊喜的问道,眼中对面具人顿时充满无限的感激之情,“我试着练了一下冰心诀,便感觉心境清宁……”
面具人微微点头,稍稍安下心,“那就好!我还担心它会不适合你练习,所以特地过来看看,如果你练了会感到烦躁不安,那就要尽快停止,天荷心法以人身辅,心境保持平和才可习练,如若不然便会反攻自身,如果这样那就得不偿失了。”
“原来如此……可……”莫笑新万分不解,“你怎么会知道我想要学武?”这个面具人真是神秘,总是忽的出现但对她又似乎没有恶意,没想到现在还肯帮她!
“这堡中没有我不清楚的事。”面具人平静如水的说着。
不知为何莫笑新听出话里带着一丝哀伤,“没有你不清楚的事?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呢?而且,你为什么肯帮我?”
面具人侧首,避开莫笑新探寻的目光,“日后你自会知晓的,帮你也是应该的,那些是我是欠你的。”
莫笑新更为不解了,“你欠我?”说着却看见面具人来到窗边就准备离开了,“你这么快就走了?”
面具人闻言停下动作望着窗外,黑眸中的期盼眼神映着阳光显得格外耀眼,“既然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那也没什么好留的了,你以后也就见不到这样子的我了。”
“什么意思?”莫笑新纳闷,他是要怎么了么?
“至于金昊然。”面具人转过头看着莫笑新,很诚心的问道:“他其实对你很好!你能试着接纳他么?”
“好?我没看出来……”莫笑新闻言想到早上在木荣堂发生的事,凄笑着开口,“我对他……已经死心了。”
面具人微怔,似乎受了很大打击似得慌忙开口:“真的!像上次你受风寒病了一月,昊然为你的病千辛万苦才找到居无定所、难测行踪的郭胜涵,又采回了草药……”
“草药……”
“对,郭胜涵说你的病,风寒还是其次,抑郁所结才甚为棘手,那些草药虽常见但却生长在东南西北各地,为采的第一手新鲜药材,昊然奔波劳碌了整整一个月,他多害怕回来之后你会……”面具人为金昊然说着好话,想解释清楚所有的事情似得。
“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的。”莫笑新接下话,她知道他会如此只是因为愧疚而已,因为她爹对金家的恩情,因为他不爱她而产生的愧疚之情,所以他才会如此拼命救自己。
面具人却以为她已经明了,安下心道:“那就好,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面具人走后,莫笑新落落一身站在房中,心碎一片,是呀,你怎么会忘了呢,就算他对自己再好也只是因为愧疚而已。
金家堡自金烨然忌日拜祭仪式后也总算平静了些时日,自从金老夫人提出让冷绿蓉做大的事之后,她也不再怎么找莫笑新麻烦,想来是胜券在握不愿搭理她这败军之将了。
凝云阁近来风平浪静,莫笑新日日夜夜练习着面具人送给她的天荷心法,这本心法只助于练内功修为,所以她现在还是一个不会武艺的‘弱女子’。
表面看上去并无异常,可莫笑新自己清楚地感受到,她体内原本杂乱无章的那股气息已经渐渐变得畅通柔和、通透清澈,手臂上的青线也开始渐渐暗淡下来,已变得若隐若现,只会在手指按捏之时才可以看得到。
这日旁晚,又是一轮日落时,莫笑新倚在窗边凝望着堡内景色,红霞灿灿映着莫笑新的脸庞,忽的想起金昊然外出办事已有将近十日,其实她并没有特意点算,只是身边伺候的小霜总是在不经意间提醒着她。
而明日就是魂香豆毒发的半月之期,思及此莫笑新美颦微邹,每次运功时都会隐约感受到毒性的存在,却并未对她产生丝毫影响。让她觉得这毒似乎并不可怕,它只是静静躲在她体内的某一角落而已,或许真像冷绿蓉说的,毒发时才会显现出来,摄人肉身做壤确实有些恶心。
闭了窗准备出门去饭厅用膳,才刚踏出一步便发现有高手逼近,莫笑新对周围气息的察觉越来越敏锐了,每当小霜自阁外回来,才刚刚踏进凝云阁,她便能清晰地感觉到。
不多时,房中便忽的多了一个男人的身影,一身黑衣黑靴,金昊然黑眸疲倦凝望了她一眼,解下身上的黑色皮袄随手一丢,扔到了房中央的圆桌上。
莫笑新有些吃惊,她本以为会是洪擎苍,他说去找武林前辈要秘籍,第二日起便开始消失没再出现过了。
望着金昊然的身影,莫笑新默默不语。
金昊然径直来到她的面前,霸道的牵过莫笑新的手腕,伸出两指想要探查她魂香豆的中毒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