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金鹤轩却不这么想,鼓会上金烨然的身手他是见过的,轻功便能达那等幻境,武功修为应该也不会弱,即使如此又怎会不能照顾好自己呢。
两个时辰后,众人也都吃的差不多了,金雨真起身正要先行告退,却被郭胜涵叫住了,“金小姐,请稍等!”
这一声也引来席上众人的注意,金雨真见此一愣,“什么事?”
郭胜涵勾着一抹高深的笑意来到金雨真面前,“金小姐,你早上不是说过么,要我尽早跟你爹提亲的事呀。”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金陈氏微带着怒意问道:“雨真,你真这么说了?”她这女儿怎可这般不守礼数,婚姻之事自是由他们来决定才是。
金雨真被金陈氏问的有些紧张,低眉瞟了郭胜涵一眼,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要在众人面前提起这件事来。
金鹤轩沉声又问道:“雨真,问你话呢,你到底说没说过?”
“说……说……说过……”金雨真说着头越埋越低,连她爹都发怒了,她这祸是越闯越大。
郭胜涵泰然一笑,“自是如此,那便正好了。”说着又取出方才带来的另一个盒子,比方才的那个盒子还要大一些,走到金鹤轩的身旁,“金堡主,令嫒与我有言在先,如要向她提亲,聘金定要一百万两。”
待众人抽气之时又缓缓的咬牙切齿道:“黄金!”
金鹤轩一言不发的听着,脸色一变再变。
郭胜涵将盒子交到金堡主的面前,“金堡主,您看看这东西值不值那一百万两黄金。”
话音刚落,那桌上的盒子应声而开,一个硕大的夜明珠赫然出现,虽是午后可因为天色暗沉,这夜明珠散发出的光彩仍是照耀满室。
众人又惊了一惊,这夜明珠是极为稀有之物,在民间更有“龙吐珠”之称,掌心大小的一颗已是弥足珍贵,必然是进贡献圣之物,若在黑市转卖,更是能卖出个天价来,掌心大小便已如此了得,更何况现在金鹤轩眼前摆着的这颗足有装汤的碗口般大小,那更是无价之宝了!
金雨真呆愣在原地,不敢置信这连衣服都打着补丁的穷酸大夫,竟会有这种价值连城的宝物!
金鹤轩在怎么说也是经历过风雨之人,不一会儿便由原来的惊讶缓了回来,不急不缓的盖上盒子,递回到郭胜涵手中,“郭大夫,小女与你的婚事虽是打赌得来的,但我金鹤轩也绝非不明是非之人,若郭大夫真心想娶小女,大可与我直说,不必送如此大的礼!小女年幼无知,说出那等话来,不可当真。”
郭胜涵望了眼金雨真一眼,心中冷笑着将锦盒又放回到桌上,“金堡主,我能拿出宝物来,当然是决心想要娶令嫒,所以您就收下我这份聘礼吧。”
金鹤轩见此微楞,正这时金雨真醒悟过来了,紧张喊道:“爹!你千万不能答应他,我可不能嫁给他!”
“住口!”金鹤轩沉声怒道,他这小女儿就是被妻子宠的太娇纵了,金陈氏连忙拉过金雨真,气愤中又带着些焦虑,轻声道:“你就别再瞎搅和了,让你爹做主吧。”
金老夫人这会儿也没了声,本是不同意雨真嫁给郭胜涵,可他能拿出这等宝物来,定是不简单的人物。
莫笑新心中倒是觉得两人额为相配,置身事外的观望着,觉察出她身旁的金昊然似乎有些紧张。
金鹤轩略微思索后,换了个称呼对郭胜涵说道:“郭贤侄,我们到书房去谈。”说着便带着锦盒出了饭厅,郭胜涵笑看了焦躁的金雨真一眼随后跟上,金昊然邹了邹眉,还是起身尾随跟去了,毕竟是雨真的婚姻大事,从小看着她长大,他这做兄长的不能坐视不理。
一顿接风宴又再度无疾而终,金老夫人由冷绿蓉扶着默不吭声的回了木荣堂,金陈氏拉着金雨真回房训话去了,不过也算功德圆满,起码该吃的莫笑新都吃回来了,待众人都散的差不多之时,莫笑新也准备回凝云阁好好休息,却被随后跟来的金烨然轻声唤住了,“弟妹。”
莫笑新微楞回头,身后白衣翩若而至,迎上金烨然绝世的容颜,莫笑新轻笑,知道他的身份后第一次正式打了招呼,“大哥。”
金烨然风轻云淡的笑着,低声道:“随我在堡中逛逛吧,回来这么久还没真正看过堡中的景色。”莫笑新了然于心点头,两人结伴在堡中缓步走着。
天空昏暗,好在没有落雪,金家堡内四处皆是积雪,白雪与砖瓦黑白相间,已过年岁也仍是没有化雪的迹象,四周一片寂静,身处北方冬日里连鸟鸣声都很少听到。
行至花园,院内虽皆是白雪皑皑,可堡中的雾芯花仍是不惧寒冷的怒放,一朵连着一朵,黄茫茫的一片雾芯花在雪中盛开着,加上园中零星种着的几株粉白色腊梅,两色相接映于白雪之上,呈现出别样景致的淡雅雪景。
莫笑新凝望着雪景,回眸间忽的瞥见身旁的金烨然眼中似乎又再度蒙着哀伤之色,轻声问道:“大哥?你是不是想初瑶姑娘了?”
金烨然淡笑回望没有回答却也没有否认。
“大哥想必很爱初瑶姑娘吧,那你为何不去找她呢?”莫笑新疑惑着问道,只是每天看着画像思恋又有何用呢。
金烨然顿了顿轻声答道:“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莫笑新一楞忙带着歉意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碍事。”说着话的金烨然恍然间又陷入一片沉思。
“大哥,你要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莫笑新想试着说一些安慰的话,却发觉这些话其实起不了多大作用。
金烨然随意缕起的黑发,仍由几丝垂落在肩,冷风轻拂发丝轻舞,“你无需介怀,对我来说她死去的那一刻,我的心已经跟着死去了。”活着也只能算是行尸走肉的人而已。
莫笑新闻言微怔,想起那画像中的初瑶姑娘,也只有初瑶姑娘才配得上大哥这种出尘不俗的气质吧,心中轻叹只可惜天不从人愿,明明是有情人却要阴阳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