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司机震惊的小眼神,脸涨得通红一副好奇到死但是又不敢问的憋屈的样子,温雪默默地向傅博言道了一声歉。
傅博言啊,傅博言,对不住了,我也是为了阻止你杀人,拯救你的人生啊!
而此时此刻的傅博言可不知道自己被编排了,他面色冷寂又冰寒,刺骨的目光刮着乔山的每一寸肌肤,似乎马上就要将对方的脊骨肌肉割下来。
“你们是怎么找到苏清双的住处的?”
乔山顶着这样的视线,却跟滚刀肉一般毫不在意:“这世上就没有我们找不到的地方,更何况一个女孩的住处。”
许久静静的收回目光,傅博言平息了心中的杀意,语调极其的冰冷:“别动她!”
乔山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从口袋里撕开一片口香糖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治好我家主子的心脏病,我们自然不会为难苏小姐。”
“可……”乔山的话语顿了顿,随即咧嘴嘲讽道:“你要是不听话,那后果可就难说了,对了!你不想看着刚才那女孩四分五裂吧?”
闻言,傅博言垂下了眼帘,一言不发,只有他蜷缩的苍白指骨凛冽的突起,像是隐忍不发的尖刀。
当初是王川求到医院院长的头上,指名要他傅博言做手术,他原本不同意可拗不过王川的权势不得不屈从,但是没想到王川对自己还是不放心。
他微微的闭了闭眼,再睁开已然是平静如水。
阴暗的地下空间内,明晃晃的灯光白亮亮的,刺眼的很。
傅博言推开无菌室的大门,进入眼帘的便是惨白的墙壁和反射着灯光的冰冷手术台。
在他进去不久,温雪也刚好到达手术室门外,透过干净的钢化玻璃,她可以清楚的看到身穿白大褂的少年的背影,以及被绑在手术台上的妙龄女子。
果然是徐悦!剧情绕了一圈又返回了原来的轨道,傅博言正是因为杀了徐悦才被悬赏和出卖的。
温雪面色变得更加的难看,她想不明白,傅博言怎么会突然想要杀死徐悦?
徐悦觉得自己的头像是要裂开一般,躺着的身子底下又冷又硬。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傅博言后,大喊道:“傅博言,是你!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又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骄横的命令道:“哼,我知道了你是想报复我。”
傅博言不急不缓的走过去,脚步轻轻的,他走到女子的身边,整个人仿佛是看不见底的深海,语调平静却又含着一股无形的杀意:“是又怎么样?”
“徐悦就凭你,也想染指我!你说我该怎么回报你才好?”
徐悦刹那间觉得自己仿佛是被一条阴冷的蟒蛇盯上了,本能的恐惧起来,浑身都在颤抖,上牙打着下牙:“你想做什么?”
“我家非常有钱,你要是敢对我不利,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傅博言并没有回答,而是解开了徐悦的衣服,夹着浸满了消毒液的棉球开始慢慢的擦拭她的肌肤。
冰凉的触感好像是一条毒蛇在身上舔舐,徐悦浑身的血液都涌向头颅,恐慌至极:“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吗?你觉得呢?”傅博言面无表情的抬眸,声音低沉而沙哑:“我其实也不想不做什么,只是有人想要借你的心脏用一用。”
徐悦虽然是个草包,但到底学过医,她瞬间明白了傅博言的言下之意,这个人是想要自己的命啊。
一刹那间浑身的冷汗爆出,徐悦无法遏制的颤抖,她开始破口大骂。
“傅博言你个王八蛋,你赶快放了我,你个卑贱的垃圾,婊子养的狼狗,也敢……”
听到那句婊子养的狼狗,傅博言夹着棉球的手轻轻一抖,他眼中杀意一闪,伸手就掐住了徐悦的脖子:“你再敢骂一句,信不信我拿刀一块一块的割掉你所有的肌肉。”
少年的内敛的杀气彻底透体而出,锐利锋芒斩断一切阻碍。
徐悦被他看得汗毛倒数,她知道傅博言说的都是真的,还未出口的几句脏话被她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开始哀哀戚戚的恳求起来:“求求你别杀我,我才十九岁啊,只要你不杀我,你要什么我父亲都会给你的。”
正在带手术手套的傅博言动作微微一顿,沉默了须臾他开了口。
“是吗?可惜我别无所求。”他的眼角眉梢含着淡淡的讥讽。
徐悦发觉自己的哀求无用,对于恐惧的死亡让她不顾一切的大声尖叫起来:“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整个手术室都回荡着这凄厉的惨叫。
在你算计我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劫!傅博言眸中寒光如刀冷。
手术室外,温雪的心都提起来,跳起来就要往里面冲,偏偏这个时候系统也跟着尖叫起来。
“宿主,宿主,怎么办?纪恒居然也来这里了?”
纪恒?纪恒怎么会到这儿的?
土豆闻言迅速查询了一会儿,而后它心虚的小声道:“好像是从小区的时候就开始跟追咱们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温雪气恼的吼道。
土豆有点委屈,它囧着一张脸说道:“关键是我也没有料到你会在小区内遇到纪恒,纪恒会莫名其妙的从小区开始就跟踪你啊。”
“别说了,你想办法捆住纪恒,我去阻止傅博言!”温雪说完,当前一步就想要推开无菌室的钢化玻璃门,但是却恼火的发现这门从里面反锁住,根本就推不开。
而隔着一层钢化玻璃的手术室内,女人的尖叫还在无休止的回荡着。
“我不要死!我不能死!”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不想死啊,我还想享受到一切啊?”
“呜呜呜,我不想死啊!求你了,求你了!”
一声声哭喊跟尖锐的钢针似的刺进人的脑海。
傅博言皱起了眉头,他讨厌这样的噪音,这会影响他的思维和判断。
随着徐悦持续不断的尖叫,傅博言忍住心中的燥气,转身去找麻醉剂,意外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别用完了。
手术室内也没有现成的材料可以制作或者代替。
揉了揉被尖叫震疼的头,傅博言只能随手拨通了乔山的电话:“麻醉剂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