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恒追随黑气昼夜不歇赶来的时候不曾想已经身处燕州,无视守着城门的官兵,如若无人的到了黑气消散的地方。
躲在黑影中,往屋内一看,心里猛然一惊。
风姑娘?
微微握紧拳头,心中一种无名火烧起,许是多日未见,落恒一直认为风铃应该还是当日离开的模样,而不是此时眼中所见。
靠在墙上,长发尽数散掉,脸色苍白,嘴角血痕未消,眼眶发黑,眼角含泪,这种被欺凌了一般的模样烧灼了落恒的心。
铃铛花呢?那死花妖干什么去了?
心里骂着,丝毫不记得当年他阿娘张口就骂的时候他还看不上来着。
纵使现在如此状态,但落恒好歹也是活了这么多年的。
那黑气应该就是魔障了,而如今魔障把自己引来这里,他并不认为那魔障是风姑娘主动引出的。
眼观六路,此处豪华,应该是什么大户人家,囚禁风铃是出于什么目的?
可是不管怎样,既然他在这里,自然没有把风姑娘留在这里的意思,理由很简单,你人类的势力能拦得住他吗?
就算是魔障好了,那种只是麻痹一下的东西,他还不会放在眼里。
出于谨慎,启动长生石,隐身。
开了门进去,抱起风铃,就要往外走。
可是不过几步,落恒就停下了,眼神如鹰,看着屋前面的五个身影,这种气息,妖怪!
“阁下是?”
他们是抓了风姑娘的那伙家伙,思绪到此。
落恒索性解除隐身,启动长生石,把自己的怒气带着气息原原本本的发了出去。
气息透过门墙,穿透那五人的身子,可是这般,那五个却丝毫没有动弹。
树叶飞舞,落恒皱起眉头。
“小娃娃你莫要多此一举,我等今日就是为了擒拿你而来。”
“简直可笑,要来对付我,自然来找我便是,如今加害一个人类,还五个一起,你们怕不是不要脸。”
五个身影没说话,只是静静等着。
这是等自己动手,落恒微微迟疑,犹豫是一种败北。
可是,如今这状况,他做不到放手一搏,肯定有更加周全的计策,他要多想想。
环顾四周,隐隐的黑气从外面传来,魔障?有人守在外面。
眼前的五个不知身份,也不知修为,这种情况,落恒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这些妖怪的修为起码比他高。
判断修为这种事只有年份够足才能操作,如果你碰到一个你本能里说不出的,那不要怀疑,对方修为肯定比你高,而且还是五个。
闭眼,睁开…
“你们想要干什么?”
“我们要你的左手,只要你把长生石交给我们,我们就放过你和这位姑娘。”
左手?长生石?
落恒看着自己的手腕,冷笑,“那不好意思了,这东西,一旦嵌入,可不是砍下手就能拿到的。”
五人迟疑,“是吗?这倒是没有想到。那群娃娃的至少砍了就直接下来了…”
娃娃?听说七岭消失了一批崽子,原来是他们…
“你们这群懦夫,怎么竟是找些小娃娃动手,害臊不害臊?”
“小娃娃你说笑了,只要你们带着这个长生石,对我们来说,成年了也罢,没有成年也罢,只有一个命数,要么解除他,要么解决你自己。”
没有交流的可能,废话说再多也没用。
落恒调动长生石,第一形态,绝对防御。
“不跟你们废话,不要挡着我,挡我者死。”
说着就往外冲去,他现在就在赌,赌那五个妖怪的修为没有高过自己十倍。
长生石的防御加持是自身修为的十倍,他是三千五百年,也就是说,如今这个防御是普通妖怪三万五千年的修为才能发出的内丹第二层,绝对防御的厚度。
那五个妖怪身形极快,在落恒冲向他们却陡然转向的瞬间已经挡住了他的走向,来回七八次有余,把落恒稳稳的锁定在这方圆几百米之内。
落恒眉头一锁,往一个直直冲去。
只见那妖怪慢条斯理的调动内丹,在落恒的绝对防御冲到离他不到几分的地方,开启。
轰然一声,落恒抱着风铃后飞,像是他的十二弹一般,连通十几间屋子,最后重重砸在墙上,墙上裂纹四起,就在落恒站起的那一瞬间,塌了。
瓦砾横飞,五个妖怪稳稳的站在他的四周。
落恒一口心头血喷了出来,抱着风铃,身子有些不稳。
护罩瞬间就被压碎了,等级压制。
“你们如此以大欺小…”话语未落,“算了,我输了!”
“小娃娃倒是干脆,不过你输得并不亏。”
“敢问几位修为几何?到底为了什么要我这长生石?我想死个明白。”
“好说,我恰好大你一百倍年份。”
一百倍,也就是三十五万年。
“不过,你还好是找上我,如果是其他几位前辈,你现在怕已经站不起来了。”
也就是说三十五万是最小的。
“呵呵,想不到了,长干原之外,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妖怪。”
“那是娃娃你见识太短浅了,你们长干的最厉害的那一个,即使带上长生石,也敌不过我们的主子。”
“你在说笑话吧,那只田鼠可是四百三十万年。”
“你们长生石似乎能增加十倍的力量吧,他的四百三十万,加个十倍,也就是四千三百万吧,我们主子可是五千多万年。”
怪物…落恒心中只能想到这么一个词,怎么会?这个世上竟然还有五千多万年的妖怪?
“咳咳…”
又是一口血,落恒现在说多么有想法那是可笑的,在绝对实力面前,再多的想法都是多余的。
微微勾起嘴角,不由的想起傅濯跟他闲聊时说的一出旧闻,他自然是不相信的。
傅濯说当年他刚来长干的时候,那舒子昂就跟一个下作一样,先在长生石树边上跪上个三个时辰,然后帮他擦干净每一片叶子。
日日如此,年年如此,简直就跟坏掉了一样,眼神是死的,心也是死的。
可是现在他不得不相信,当年舒子昂是不是也是如今他这般心境,他打不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