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所猜测,可是竟然是真的,落恒把男人的手放下,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在人类的寿命当中,正是黄金的年纪。
这时候那牢里的女人已经昏厥了,他看着那鱼鳞重新长了出来,似乎更加厚实。
落恒打开牢房,搭上脉门,气血亏损严重,这要是再过几天,怕是要血亏而亡了。
但是,这明摆着把人带走也不太好,到时候人家不好说理。
治好了被送回来,想必也会被一番追究,得想一个方法,要么把人合理的带出去,要么有人替他做。
忽然有一个身影出现在脑海,嗯,不行,那姑娘明显不想跟自己有所牵扯。
给曾家娘子吃下一颗药丸,暂时先避免自残,锁好牢门,走向那男人,自己虽然不才,但好在还是知道些东西的。
笨拙的,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刀片,沾了些药水,脱下那人衣服,把腰腹上的腐肉剃掉。
拿出一个丹药,喂他吃下,顺便给昨晚的伤口涂了些药水,仔细查了查,直到鸡鸣,才点点头回去。
正是早饭之际,虽然不期,但怕偶遇。
那白色的粥看起来不差,他鼻子动动,好香…
﹉﹉
风铃摸了摸空落落的肚子,住在这里也就罢了,总不能吃也在这吃吧。
昨晚自己住的地方也破了,她微微沮丧,难不成自己还带有扫把星的天赋?虽然说十一岁就没了爹娘,可是她也不曾给别人带来什么麻烦啊?
摸了摸平锅式的刘海,无奈的眨眨眼,昨天的事情太过于恐惧,她只记得那个刀锋了,能活下来也真是谢天谢地。
拌了拌粥,洒下一些切好的咸肉,虽然舅舅说没关系,可是这也不是舅舅家,他也没办法。
吃完早饭就回去吧,这么想着,忽然感觉旁边有个身影,盖上锅盖,转头一看。
“……!!”
落恒咽了咽口水,不知怎的,他觉得这里面的东西十分对他的胃口,同样蹲下,为了更好的闻闻味道,贴得挺近。
风铃霎时看见那张放大的脸,呆了一下…懒得叫了,往左边移了一步,正好落恒补上了,蹲下,双手在膝。
她加了点葱花,顺便起身去拿了一个碗,总不能自己没碗吃吧。
她丝毫不怀疑,从那人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这人是要吃自己的早饭的。
十分和谐的一幕,两人同样蹲着,同样看着,唯一有动静的就是那香喷喷的咸肉粥了。
落恒眨眨眼,风铃也眨眨眼。
差不多火候到了,落恒一碗,风铃一碗,安静的吃了。
本来是觉得绝对不会有交集了,可是这天赐的机会,不用也太浪费了。
落恒吃完,回味一番,开口说道。
“姑娘,你认识后街雕刻屋的曾家娘子吗?”
风铃听见他喊姑娘那一刻心就突突的跳,深怕他要干什么,哪知道却是如此的家常。
曾家娘子?那不是那疯婆子吗?
风铃是知道的,自家虽说离街有点远,但是风声还是很快的。
本来那曾家娘子没什么起眼的地方,十几岁跟自己阿爹来到宿城,开起了米店,原先就不是本地人,加上人也大了,也没怎么和人打交道。
到了年纪,嫁给了对面的雕刻屋的老板,后来生下一儿子,还算幸福美满。
可是也就是去年开始,就开始不检点起来了,有人看见她趁着丈夫出门,光着身子在店里走来走去,朝着过路的男人嗤笑,后来干脆半夜跑出去,早上才回来,身上那暧昧的伤痕让人看得都害臊。
只是那曾家的也是太老实,就是这样,也没休了她,后来好像染了脏病,身上开始长东西,本来大家接触也不深,也就当个笑话听了。
不过听人说,有人仔细看了,那长的东西好像是鱼鳞什么的,也是胡扯,人怎么可能长鱼鳞呢?
风铃不解这男的为何提起她,但是基本认知还是有的,否认三联,谁不会啊。
“我不认识,没见过,不知道。”
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毕竟都说了不知道了,明眼人一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哪知道这边这只是个脸皮厚的。
落恒一把抓住要离开的风铃的手,拿起自己的碗,看了会锅,“我还要。”
风铃忍住,这人不是普通的男人,被吃点豆腐就算了吧,打不过…
非常耐心的给添了一碗,怕了你了,还不行吗。
看着空空的锅,她还没吃饱呢。
边吃着东西,嘴巴也不带歇的。
“那曾家娘子在这里呢,生病了,快不行了。”
关我什么事?谁还没个生老病死啊?
“但是有一个法子可以救她,不过要姑娘帮忙。”
搞笑,自己能帮什么忙,做饭吗?
“姑娘,她家孩子还那么小,还是跟着爹娘好些,要不然,没娘的孩子像颗草对吧,救一下也是可以的。”
话好像是这么说的,落恒没说服过谁,这话也是想着话本子上的原话说的,什么有娘的孩子是个宝,没娘的孩子像颗草。
喝下最后一口粥,他笑笑看了看,难得能吃到好吃的。
诧异,“姑娘怎么哭了?”
风铃刷的一下站起来,“说吧,我能干什么?”
﹉﹉
徐浩恩拿着苏家的账本,仔细对着账目,出去几年回来就是管家,十几岁攒够了钱,给自家姐姐当了嫁妆,就一直在这。
要说有什么遗憾的,就是姐姐走得太早,留下可爱的外甥女,那孩子太过坚强,十一岁开始宁愿一人住在老屋,也不来他家里,说自己还有家。
前些日子屋子还被人砸了一个大洞,真是,老天爷也不长眼,何苦为难一个女孩子呢?
下人匆匆跑来,“徐管家,少主有请?”
“咋了?又跟于小姐吵架了?”
“没,这次不是。”
小心说了一些情况,徐浩恩把账本锁好,也就急忙过去,一路小跑,这几百米的路愣是出了一身汗,他整理整理仪态,进了门,施礼。
苏庭遥望见他来了,拉着他进去,“徐爷爷,你来看。”
徐浩恩跟着苏庭遥望进去,这里他三年前那是常来的,房前的那盆兰花还是他买来放的,可是最近三年少主却不喜欢让人来的。
穿过一个走廊,打开房门,走向床前,上面躺着的就是苏家家主苏庭昊文。
陈浩恩上前,看了看,正直壮年时期的家主,身体还是那么强壮,只是脸上那一层黑布下原本应该是一双带笑的眼睛。
微笑,看着自家年幼的少主。
“怎么了,这…不是好好的吗?”
苏庭遥望脱了鞋,上了床,“不是,你看。”
他脱掉苏庭昊文的衣服,原先腐烂的腰腹现在已经恢复了原状,陈浩恩沉思,的确,屋子里还残留了一丝腐气,但是苏庭昊文身上却寥寥无几,他上前摸了摸,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