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蛮好喝的”席珈举起巧克力喝了一口,看戚子玥笑得直不起腰的样子说“这个巧克力很好喝”他点点头,又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转而夸起饮料来,然后摇着手里的巧克力拿近眼前看看,又看着戚子玥手里的那杯问道“你喝的那杯叫什么?”
“抹茶”她余光发现他的注视后有些紧张又说道“走吧,我得回家了”转而加快脚步又转移了话题。
就这么一起走到到学校的时候,中央的钟已经敲响六下了。
“我差不多该回家了,感谢你今天的饮料呀~”她很开心“那你留个联系方式吧,明天方便找你”
“我没有联系方式”他说“那个太麻烦了,明天下午四点中央广场钟下见,我会先在那等你的”似乎是看到戚子玥眉头轻轻皱了下,席珈紧接着补了句“那不见不散。”
“那好吧,你真的过得好复古喔,今天也没见着你拿着手机不会真没联系方式吧?”她笑笑说道“那明天见吧,拜拜~”倒是一点也不生气。
“嗯拜拜”说完两人就分别了。
回家的路上晚风吹出一阵夏末的气味,虽然眼前还未到夏至。戚子玥哼着歌轻轻跑着,一天的困扰消也散在了落日的余晖中。
“爸,我回来了”
席珈推开门,把外套挂在玄关后又关上门朝里走去。右手边第一个门进去是客厅,暖黄色灯光下父亲做好的饭菜冒着热气,看见他回来,放下手中报纸,走上餐桌前来。
“今天去哪了这么晚”父亲明显有些担心“再晚点我都要开始联系你钟叔找你了”
“今天遇到个女孩,多聊了会”他抬头看着父亲“明天她能带我进实验室”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惊喜,一瞬的欣喜后又黯淡下去。
“靠得住吗?”父亲有些担心“你要小心,怕是暗团队在钓鱼…”
“应该不是的,爸,看起来是个普通人女孩”他很坚定的回答说。
“你得多留心,你刚做这些,对那边不熟悉,所以万事小心,不要逞强,关键时刻要确保自己可以随时全身而退”父亲夹着菜一边说着,担忧的神情溢于言表。
“我这个年纪行动越来越不方便,这些事最终只能交给你们年轻人”父亲顿了顿又说“对这些我从来没有什么责任感,组织安排的任务我也从没认真做过”他顿了顿“所以至今都是这个样子,还让你们跟我过苦日子…”父亲的眼神原本黯淡下去,又转念一想“但挺好,这样的人生还挺好,希望你也是,小珈啊,我们的命运无从选择…一直很对不起你。”父亲原本还想说什么,却还是草草结束了这个话题“我别无他求,只希望你活着的一辈子都快乐罢了”说完不再看着席珈,低头自顾自的吃饭。
“我知道了爸,我都理解”席珈看着父亲,点了点头“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另一边戚子玥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色渐深,果然是喝了奶茶的缘故,今天抹茶似乎格外好喝----但是傍晚喝奶茶真的容易失眠。
“完了,我有预感又要失眠了”戚子玥盯着天花板很沮丧的喊道。
第二天一大早,闹钟才刚开始响,戚子玥一溜烟的就爬起来。
其实五点多她醒过一次,看见时间还早又继续睡回去,反复醒来又反复睡下,终于等到闹钟响起来。
或许因为今天是跟席珈约好偷闯实验室的日子,她不住得有些激动又有些期待。
她的搭配向来是以拿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套衣服为准则的,可今天却在洗漱好之后对着镜子选起衣服来。
起初是选了一套不太方便但很优雅的裙子,又马上开始折腾起头发,尝试各种发型之后还是把头发束成一直喜欢的马尾,只是将平时别的深蓝色蝴蝶结换成了粉色。
对着镜子露出满意的笑容后她径直走向餐厅。
“今天怎么换风格啦?”妈妈坐在餐桌上说“今天的打扮突然这么乖巧,不像是你啊,不是不喜欢裙子吗?还是学校有什么活动?”
她便只是低着头默默的咬着面包,逃避妈妈的问题。
吃过早餐火速跑回房间对着镜子,才发觉今天的装扮的确不像平时的自己。紧接着又换回平时方便的的装扮。
这一天对于戚子玥来说过的好慢,今天的她总是动不动看着手表,刚上课就开始心不在焉什么都没听进去,又期待下课。
终于下午四点如约而至。
第一个课间她已经跟班主任请好假了,到四点的这段的时间就在田径场溜达,田径场永远都是充满活力的样子,她想着心事的样子看着有点不合群。她慢悠悠的晃到中央广场看见席珈已经在那里了,戚子玥便快步跑过去。
“你这么早到嘛”她一边跑一边说“怎么没带盆和小铲子吗?等会我们徒手挖!?”她有些惊愕,惊愕里又隐藏不住的开心。
“当然不是,带盆有点太过招摇了”他笑着说“真遇上谁我们该怎么解释。”
“放心,不会遇上人的”她挑着眉说,完就转身开始往实验室走“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许是被戚子玥这句话逗笑了,席珈重重的用手捋了捋头发一瞬间露出从没有过的神情,便也跟着走去。
下午四点是一天中最漫长的时刻,仿佛原本存在的人都一瞬间消失了,剩下一天里最炙热的阳光和初夏聒噪的蝉鸣。
实验室也不例外,整个建筑让人感觉矗立在孤独中,门卫靠在桌子上带着满脸困意,脑袋一点一点的,又不敢睡去。
“你先在这等我,给你手势后你就进来,直接去楼梯后面到那等我”戚子玥一本正经的说“不会有人过去的,你就放心到那待着,我过会就来。”
在眼神确认后,她走向门卫处。
“嗨,齐叔,今天是你值班嘛?”她一边走一边打着招呼。
“哎是小戚啊,今天来实验室做什么”齐叔也很友好的回复到“现在这个时间段总是很困,好在你来,不然我真可能睡着了,这种天气得多增派些人手才行,看起来夏天真的要来了”
“我妈让我去我父亲办公室取点东西”她说“是啊,夏天就要来了~”
“行儿,你去取东西吧”齐叔很爽快的答道。
等到她悉悉索索慢吞吞的下来,齐叔依旧是一脸困意呆靠在那,上下眼皮几乎都要靠在一起了。
“齐叔,我拿好了,那我先走了噢~”她用很开朗的声音说着一边往门口走去“这个时段真是辛苦,齐叔大概还要一个人呆很久吧,下午这个时候来往的人真的太少了,还让人总是止不住睡意…”
“是呀”齐叔惊的坐起来“刚好你来了,帮我先看会,我去下洗手间,真怕等会真一直没人,想上个洗手间都不行。”
“好喔,您去吧”戚子玥依旧爽快的回答道“我先帮您看会儿”说着往门卫处走去。
在确认齐叔确实是进入洗手间之后,戚子玥抬手给席珈一个示意,他便轻快地冲起来,快速跑到楼梯的背后。
远远地看到齐叔回来,戚子玥拿着手机假装打着电话。
“什么?拿错了吗?”她故作有些急躁不耐烦,对着电话说“行儿,您一开始应该说清楚的,好在我现在没走,不然这么热的天气又要往回跑就可累了”
这个时候齐叔已经走到她面前了。
“齐叔我东西拿错了”她摇一摇手里的笔记本“我得回去换一本。”
“哎你这个小丫头,做事要仔细一点呀”齐叔也回复到“你去吧早点出来。”
“好噢”她答应着便朝席珈走去。
说完戚子玥慢吞吞的就往楼梯口走,拐了个弯,走到楼梯后,看见了靠在楼梯后的席珈。
“好了,我们走,尽快哦速战速决,晚些许老师下课了可能会过来的”说着她往花园走。“你一直跟着我就好了,假设遇到其他人的话不要惊慌正常走就好了,看到我们在一起应该也不会多问”
“嗯”他点点头,说着两个人一起往花园方向走着。
绕过大厅,就看到室内一个小花园了。
“是这里的嘛?”戚子玥问道“这里有一块绿植,二楼也有一块,你看看哪里的会比较。”
还没等她说完,他已经走到草坪里拿出小的封口袋开始装起来。他找了好几块区域,对土质很仔细地研究,偶尔会捻着在鼻子上嗅嗅,草坪里绕了几圈,他已经差不多装分装了三,四袋了。
“走吧,去二楼”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往楼梯走。
戚子玥很疑惑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好像想要说点什么,却什么都没问,也跟着上去了。
“因为是偷偷溜进来的,所以还是安静点”
大概是俩人都带着这个觉悟,居然毫无交流的默默地来到二楼花园。
席珈先是看了眼戚子玥,戚子玥却没有说话而把眼神转移开。
席珈见状便朝着花园走去。
他蹲在那里捻了捻地上的土,露出一抹笑容后,表情很快消失,拿出分装袋便开始收集。
“是我看错了吗?”戚子玥心里想着。“他刚刚笑了?甚至有点兴奋”她没有声张,只是小心翼翼的注视远处的偶尔有人进出的房间,也小心翼翼的注视眼前这个人。
席珈在这片花园兜兜转转了有一会,也收集了有五,六袋的样子了。
直到有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哒哒哒”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是以往她很熟悉的声音,但是这一刻更让人瘆得慌。
“许老师来了”她拉着他就往里走“不想挨罚就跟我来。”
虽然很急促,但是俩人还是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她最熟悉的拐角最里面的杂物间。
“她不会过来这边的,先在这里躲一下,等她回去我们再出门。”戚子玥小声的说,气息还有些喘,但是说完后还是露出很安心的神情看着席珈“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