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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九八四年(2)

胡耀邦同志邀请日本青年来中国联欢是一件好事,搞好两国关系,包括长期友好下去,这也是需要的,有重大意义的,特别是中国切身利益的意义更为大一点。但总的感觉,太突出了,特别是国庆活动中,给人一种不好感受,好像中国人民解放和繁荣都离不开日本一样。国庆节是中国人民的国庆,有的宣传要注意分寸,不宜过分。资本主义世界不是铁板一块,从本质上来说,资本主义总是资本主义,帝国主义总是帝国主义,一切交往都要认识到这一点。

1984年10月12日

星期五天晴

上午我去汉口替唐参谋长的客人联系戏票。

找军训部孟玉生处长联系了一台北京130车,买回一台苏联冰箱,722元,去年买了一台电视,这是两个大的家当。

1984年10月23日

星期二天晴

一天主要是整理了一个批复和起草了一个行政管理措施。

这两天杂事多得叫人头痛,有人叫帮买汽车、钢材,有人叫帮忙调动(好几个人),有人叫帮忙当兵,有人叫帮忙要留队。

1984年10月30日

星期二天晴

军委顾问李志民一行六人来汉,唐参谋长叫我去陪,下午同马登赢副局长一起到军区四所看了首长,并约定了今后几天的活动。给宜昌黄司令员、荆州徐司令员、黄冈周参谋长分别通了电话,布置了接待任务。

1984年10月31日

星期三天晴

性子急,某个意义上讲是对工作的责任感强。

今天是紧紧张张的一天,上午同马副局长、初干事、庞顺堂助理员一起带了一个上海和两台小面包车去黄冈,途中自行车差一点撞上上海车,上海车急刹车使小面包车又将上海车顶了一下,到渡口时军分区的人还没有来。

上午看了东坡赤壁,中午四桌饭,每桌60元,下午返汉时到鄂城西山去了一趟。晚上在四所吃饭。晚上回家请示联系落实了几件事,其中有唐皎参谋长、戴玉华副主任、马登赢副局长、初建刚、庞顺堂,荆州高参谋长、宜昌胡敖生科长。

1984年11月14日

星期三天雨

整党算是搞完了,今天下午支部大会,通过了党员登记表,议程先是吴德培主任讲了填表活动的大体情况,二是戴玉华宣读党员名单,三是举手通过。

11月18日

星期四天阴

养的五只鸡,上次杀了一只公鸡,因为它开始啼叫了,机关规定不能养鸡,它一叫暴露了“目标”,只好杀了,但实在可惜,一是公鸡长得较快较大;二是有一只公鸡能抢食,促使其它的鸡也争着吃。三是公鸡一杀,四只母鸡的胃口都不好了。

晚上给石晋元副处长打了一个电话,关于正元调动一事,请他再给南京去一个电话,他爽快地答应了。

1984年11月25日

机关连续在搞清查“三种人”的运动,一是追随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造反起家的人,一种是帮派思想严重的人,一种是打砸抢分子。我也参加过文化大革命,当时年纪太小,不懂世故,上不了场面,绝大部份时间回家劳动,后来当兵去了。

1984年11月27日

星期二天晴

司令部开部党委会,研究干部问题。

上午买了三斤肉,一斤多猪肝。王应信去二十军当干部处长,晚上叫了几位同志一起欢送,有季建平、杨新建、孙叔礼、丁根正、干部部朱干事,还有邸红的父亲。

1984年11月29日

星期四天晴上午自学看书,实际上也是没有多少记住,我的记忆一直不怎样,因为在上学时,我怕的也是背书。但奇怪的是上半年考试中,办公室又是我第一名。但现在100多个电话号码我全部能记住。

吴主任上午找我谈了一下,一是说基本上通过了,好难,有的领导在会上对几个副营越级提副团,提出要整个司令部衡量。

吴说:在处长位子上工作上已干了一年了,又是好党员,当然冒尖的。同时说要到下了命令才算数。二是说现在虽然越级提了,说是优秀的,但不要背包袱,要看到办公室还有其他同志。三是首长秘书有变化,准备把丁秘书动一下,这样要物色人,要把工作抓起来。四是要安下心来,不要有其他思想了。

下午开了一个支委会,是征求司令部整党总结,只写了五点体会,不伦不类,大家反映较大。

1984年12月13日

星期四天雨

今天我的副处长的命令下了,钟明也下了,党生和夏家林的还没有。时间是十一月二十八日的。

上午吴主任找我谈话,一是命令下了。二是小丁的工作安排问题。三是明年的工作要有打算考虑。四是近来对我的表扬比较多,要正确认识。

下半年连同副处长问题的解决,确是得了一些表扬,一是办公室整党唯一一名好党员。二是办公室嘉奖。三是司令部全年工作表扬。戴副主任给我写的一个事迹材料说得挺好。司令部副营提副处的只有三人,政治部干部部有岳世鑫等二人。

晚上为了欢送袁副主任,在家搞了一桌饭,参加的有袁福有、戴玉华、王化炳、荣华、曾庆祝、许发旺、丁正根和我。

酒只喝一瓶五粮液,菜都没有吃完。

#14#第章一九八五年七十五篇

1985年1月1日

天晴星期三

一天在四所,在秦基伟首长那里联系事。

秦基伟首长的秘书是浙江嘉兴人张兰贵,原是27军的,68年兵。警卫处长是四川人,65年兵,姓黄,这人是个直爽人,酒量也极大。

1985年1月8日

天阴星期二

部队、机关精简整编的风声一阵紧似一阵。说实在的自七五年来,一直喊一直喊,喊得越来越响,减得越来越大。而人心一直都是不安定的,我有一个体会,总感到部队当干部年年都是提心吊胆的,这样部队的工作搞得好吗。如这次军队体制改革,最好办法先要试点,不要贸然行动,不要一刀切下来,鲜血淋淋的,搞得于人于军队于国家都无益。

四化的根本问题有三:

一是四化的政治目标,要在正确政治目标指导下的四化。

二是现在干部多,军队、地方,上下全都精减,多余的干部怎么办,出路问题解决不好,要出问题。

三是有的经济方针政要有法律制度,不能无法无天,如无线电二厂,一次奖金二三百,听说一个月拿两三次。张局长有一个孩子刚去报到上班的第二天,拿了600元奖金,武重生产上不去,但什么浮动工资,奖金照常,欠了国家一大笔钱。现在集体主义、大公无私、党的利益、国家利益的思想宣扬不够,而拜物教、金钱主义、个人主义、利己主义、小团体主义的东西倒不少。

1985年1月10日

天晴星期四

今天一天跑外交,尽管明年外事处特别是武汉军区是否存在没有着落,但从工作还是要有所打算和准备,为此买了几十个挂历,上午到东湖风景区保卫科、省博物馆办公室、武汉大学外事处,下午到汉口友谊商店、民用工艺美术厂去了一趟,分别送了两、三个挂历。还有武钢、3506、归元寺三个单位没去,还有部队内部几个单位还要送一下。

晚上苏延生帮忙买了二十一元多的烟、酒。

1985年1月26日

上午叫占松林把四所的三位诸暨老乡接了过来,又把张仕波也叫了来吃中饭。

下午去晴川饭店,找谢午和赵大川及餐厅会计小董,把接待外宾的账结了,又叫占松林把84年的外事经费单送到了后勤部预算处。

给母亲寄去了肆拾元钱,给正巨寄了二十元,春节只能这样了。

1985年2月11日

天晴星期一

今天发了四十元春节补助费,还有十六元钱的物品,上一次是发了七十五元补助费,三十元钱的物,这样前后共发了一百五十六元钱(含物)。这是多年以来的第一次,不是好的征兆,说明军区保留不住了。

袁福有从北京开会回来,给我来电话说军区撤销的情况。

本想在春节前邀集几个工作联系单位,开一个座谈会,吃一餐饭,看一个录像,吴主任不想搞。

明后两天考试,我报的是华师,要讲名气是武大,要讲对口是政法学院,但华师关键是可提前半年时间,时间贵如金啊。

1985年2月19日

天雨雪星期二

今天是农历今年上班最后的一天了。

张仕波叫土朵送来了一只鸡和一斤牛肉,这只鸡大约有五斤重。我送给他三斤三曲。

今天是除夕夜,邸红的父母亲到家吃饭,晚饭后到军区礼堂看春节烟火晚会。

1985年2月20日

天晴星期三

今天是农历年初一,一天过得很愉快。

早上打了几个电话,表示拜年,有徐师樵、张伟林、段新刚、后同景、孟玉生、胡海平、聂常明、周明白、毛瑞建、徐中启、胡礼仁、钟小平,办公室的领导和同志。

下午看了买票电影《木棉袈裟》。

1985年2月22日

天阴星期五

早上七时四十分荣华接我值班,上午军区常委会,主要是杨尚昆同志要来武汉,常委准备一些汇报情况。

八时回家吃了一点饭,忙开始准备中餐,因为叫了几位同事,李新安、秦文庭、钟小平、马升云、张仕波、胡海平、李良玉、林锡明、林建新等。

凉菜是老一套:皮蛋、咸蛋、牛肉、香肠、花生米。热菜是:

糖醋排骨、烧武昌鱼、芹菜肉丝、青椒肉丝、排骨汤,邸红做的几个菜味道不错。

1985年2月27日

天阴星期三

杨尚昆同志和夫人李伯钊阿姨、军委办公厅副主任李希庚等一行十九人,成都军区、重庆市公安局、重庆航运公司公安处一行十二人,共三十多人,于四时五十分到宜昌港。住桃花宾馆,晚上地区出面宴请。杨绍明随首长同行拍照。

晚上忙到十二时。首长很好,但个别随行人员为住房一事火气很大。

1985年3月2日

天阴星期六

杨尚昆副主席上午先游东湖风景区和磨山,后到军区礼堂照相,后听杨副主席讲话,分三个内容:一是部队体制改革精简整编;二是第一批整党问题;三是部队农副业生产问题。

中午军区宴请。

下午三时三十分从东招出发,安全地送走了杨尚昆同志。

这次是军区可以说近几年来第一次接待杨尚昆同志,领导重视,工作人员努力,地方和部队等通力合作。可以说是安全、顺利、满意地完成了接待任务。

从预备会开始,出发经荆州、到宜昌、到当阳、回到东招这一路上是风风雨雨,跛跛颠颠,对我来说是感慨很深。一是领导不能近“小人”;二是作风要改进轻车简从;三是接待班子要精干。

吴主任搞接待,他的心情总是特别紧张,他的特点是工作想得细,责任心强,头脑理得比较清,缺点是不太相信其他同志。

1985年3月3日

天雨星期日

上午又到东招跑了一趟,因为杨尚昆副主席到达北京后,发现少了一个工作包,叫赵秘书来电话。唐参谋长叫吴主任和我去找一下。找回后送到了唐参谋长家,后又交给童小青,由他密封,并订晚上去北京的车票,专门送去。

这次接待工作,军区周世忠司令员、唐参谋长到宜昌去了,我是既当秘书又综合协调和礼宾,一路上给吴主任出了不少点子,提了不少建议,可以说全部采用了。唐参谋长也很高兴。军区要合并或撤销,怎么办?作为我来说,大的方向是搞政治工作或机关工作,但去的方向又很多,一是下部队;二是下军分区;三是调其他两个军区。

1985年3月13日

天晴星期三

今天是春节后第一个比较好的天气。

上午华师第一次上课,华师挂的大专班共学十门课,我们业大考了的四门课也承认。

学习方法是学一门考一门,承认一门。星期一、三、五三个上午半天课,现在开课的是“普通逻辑”,五月十日考试。今天上课的是刘文君老师,讲课讲得蛮好。

晚上到南湖七院十二所张楚华家,同去的还有唐惠祥、孙叔礼。唐惠祥从上海到汉来参加会议的。

1985年3月14日

天阴星期四

上午同杨小京一起到汉口首家服装店,找马汉生经理,给姜显臣副参谋长取衣服。

晚上到孙叔礼家晚饭,宴请唐惠祥,同桌的还有宣传部任干事,还有王仁山,唐惠祥的酒量真不小。

1985年3月20日

天晴星期三

下午到军区总医院参加唐镜波同志的命令大会,是军区命名的。有趣的是唐镜波二十四年前的今天,因为划为右派被投入监狱。

1985年3月26日

天雨星期二

下午找后同景处长要房子,处长当中一个是荣华,一个是夏家林,夏家林的无望,荣华的可考虑。还有几位连干、营干的只有个别可解决。学了哲学知道物质是第一性的,这个第一性真是厉害。

1985年4月1日

天阴星期一

今天发工资,提了副处长,但一直来多收我的房租,三元钱的房租收了三元九角,原因是还把我当副营。一百一十六元,硬是存了一百元,给母亲寄了叁拾元。外事处业务费下拔了一千元,准备四个人做一套接待服装,戴玉华、王化炳、我和小丁。

上午到车站接沈阳军区李少元副政委的骨灰,车晚点,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

下午给章立品、秦基伟同志的张兰贵秘书、马升云、张新安、毛瑞建、袁福有等通了电话,有事联系。

晚上到郭恩慈家吃饭,有戴玉华、荣华、许发旺、钟明、丁根正、戌冠卿、张廷旺、杨小京、曾庆祝。

1985年4月5日

天雨星期五

薛君度先生是黄兴的女婿,来武汉大学讲课,提出要见周、严首长。

对薛的印象尚好,广东口音较浓,直爽,对国内的事,既有了解的也有不甚了解的,对军队则更少一些了。他已入美国藉,其夫人还健在,但未同行。

1985年4月22日

天晴星期一

今天一天是忙了一天,因赵紫阳总理明天要来军区,地点定在二号楼前照相,在二层会议室接见军区领导。

二号楼条件差,所以很费劲。国家总理难得到部队来,难得到武汉军区来(可能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难得到机关来,工作做得细一点好。

晚上又加了一个班。

1985年4月23日

天晴星期二

今天忙了一天,上午赵紫阳总理八点十五分到二号楼,先同军区和三大部领导同志合影留念,尔后上二层到会议室,讲了一个小时的话,到九点半结束。讲话内容主要是经济体制改革问题。

我主要做保障工作,倒开水给总理时,我叫樊德寿照了一张相。

我还录了音。赵紫阳总理平易近人,河南口音很浓,其女儿赵亮是总参外事局的,我们有过几次交道。

1985年5月2日

天将暴雨星期四

一天值班,处理了七八件事。

整个下午下好大的雨,武汉市又有许多地方渍水。

穿新军服第一天上班:一是团以上与营以下全部分别了出来,对一些入伍时间比较长,职务较低同志来说,是一种压力。二是对年轻团干以上干部来说,是一种鼓励。三是校官服质量不错,尉官服略差。

1985年5月15日

天雨星期三

上午草拟了一个关于接待英国海军菲尔德豪斯上将的方案。

上午算了一下账,把部分钱交给了丁秘书。上午还到四所去了一下,把住房账算了一下,另买了六十元灭害灵。下午上班,先找石普元和李文忠,请帮助调个志愿兵,是昨天徐信副总长的王志华秘书要求办的,实际上我不认识王,是袁福有在宜昌三峡筹备办交我办的事。找到了弥部长,把袁要求买两套《鲁迅全集》的信给了他。

吴主任找了我,把机关有同志向军委、《解放军报》社写告状信的事说了一说,目的是我们经费使用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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