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的对视,倾城脑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衣衫残破,更不知道面前这个陌生男子为何叫自己小主子。
“你认错人了。”微哑的声音,穿透着虚弱。
欧阳瑾应声抬头,不置可否,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细致的青瓷瓶。
“小主子,这是金创药,覆在伤口处不会留下疤痕。”说着将它递到倾城面前。
倾城看着他神色正谨,没有虚假的成分,这才伸手接下。
“我怎么会在这里?”
一双剪眸透着迷茫,脑海中一片空白,不记得任何事,楚楚动人又恍若是新知的纯真。
“小主子不记得了?”
欧阳瑾闻言一愣,难道因为在落崖时遭遇碰撞,才不记得?
倾城沮丧的抬头,不论她怎么回忆,脑中还是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对,她的名字。
猛然抬头,倾城茫然询问。
“我叫什么?”
听到她这样问,欧阳瑾确定小主子是失忆了,之前还在愁绪,该如何跟她开口说门派里的事,如今小主子失忆,一切都好交代了。
“小主子名叫墨倾城,是暗帝的少主。”
欧阳瑾恭敬的说道,他并未隐瞒倾城的真实身份,却在后面为她增加了一个身份,隐藏与黑暗中可以掌控整个世界的暗帝门少主。
倾城木然点头,无论这个身份是否属实,她能做的只有接受。垂下眼睑时瞥见她一旁沾满血迹的锦帕上那支断指,心中却漠然的生不出怕意。只是指着它问。
“谁的?”
“回小主子,那是您视若亲人的婢女的。”
闻言,倾城眼底迸出凌厉之色,对欧阳瑾的话不解。
“小主子这次出来遭到刺杀,她为救您……”欧阳瑾未再多说,那日是他劫持倾城后,在倾城落崖之时,他也一同下去,幸而救回,不然他不但没有带回少主反而害了少主,即使让他赎命也抵不过。
倾城捡起那支断指,眼底厉色一闪,人若犯她她必反之,今日她有幸没有死,他日定时那些伤害她的人的忌日。
“卑职近日寻得出路,若小主子身体还能撑的住,卑职这就带您回帝都。”伸出崖底本就不方便,在倾城昏迷的时候,他一边在附近采药一边寻找出炉,幸而让他找到,相信不久他们就该到了。
倾城点头,这里地方简陋,还是早日离开为好。
不远处传来稀疏的声响,欧阳瑾一喜,他们来了。不过顷刻之间,三个与欧阳瑾衣着相同的男子出现在倾城面前。
“卑职见过小主子。”三人来到倾城面前,附身恭敬说道。
“小主子,他们是暗帝派来接您的。”欧阳瑾在一旁解释,心中也属无奈,若不是在倾城落崖之时他为了护着她,也不会内力大损,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多留数月之久。
欧阳瑾话刚落,其中一人走到倾城面前,低哑的声音说了句‘冒犯’就将倾城打横抱起离开这个破旧的茅草屋。
几人正要离开时,欧阳瑾突然想起小主子失忆之时,与一旁的暗从说道。
“你速回帝都,禀告暗帝,小主子失忆了。”
暗从垂着眼睑回了句,顷刻消失在几人面前。
……
帝都,名为帝都,却非真是的帝王之都。而是一处隐蔽之地,那里四季长春鸟语花香,四处种植着的桃花不败,时而伴着阵阵桃花雨,霎是唯美。
倾城自来到这里,就爱上了这篇静逸之地,时常坐在开满桃花的树下轻允桃花酒。
一袭浅白的轻纱薄裙,腰间的飘絮自风拂过后淡淡飘着,三千青丝盘踞,一根雕刻细致的木簪散漫的插在髻发上,倾城缓缓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墨儿。”
一声浑厚而低沉的声音自她身后传出,倾城闻言转身撞见一个满头银发的男子,细腻而妖的媚眼溢满宠溺之色,银发随风纷扬,使倾城顿时沉溺其中。
他是她见过最美的人,即使她也同样的倾城容貌,仍不及他的清艳。
“陪我喝酒来。”倾城扬着手中的酒杯,对着他浅笑,她总觉得他望着自己的眼神除了宠溺外还有什么,却总是说不出来。
他最爱喊她墨儿,不论她如何争辩,他都是笑而不语,尚久后才说道,墨儿,是他一个人的墨儿。
初时倾城不懂其意,后来就任由他了。
“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跟个酒鬼似得。”男子走进宠溺的望着她,修长的手在她的俏鼻一刮,惹得她鼻头微皱。
“你不爱?”倾城俏皮眨眼。
“爱啊,怎能不爱?”男子笑言,这世间再美好的景物也抵不过你倾城一笑。
“那就陪我喝酒。”强势的拉了他在身旁坐下,将面前的酒壶堆到他面前。
男子端起酒壶仰头就喝,动作粗鲁却仍旧吸引人的眼光,不论他做什么,都那样的赏心悦目。
不一会,酒壶里的酒就被他喝光了,眼眸一亮,执着已经空空的酒壶笑看倾城。
“现在该听我说了吧。”
被看穿心思的倾城面上一热,她是知道他来找自己是何用意,但她不愿离开这里,如果离开,就等于离开他,她不愿。
“你还是听从长老的话吧,这样你的记忆才能恢复,你不是一直想找回从前的记忆吗?”男子一手抚着倾城的脸颊,轻言细语的说着,他不舍她离开,可她想要的,他都愿意给。
“你说过我失去的记忆里没有你,那我要寻回又有何用?不如就这样吧”她想寻回,只为知晓他的一切,如果那些失去的记忆里没有他,那她还要那些记忆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