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城中正忙着测算浑仪轨道数据的李夏槐丝毫没有得道关于诺曷钵的一点点消息,确切的说,李子怀根本没见到过李夏槐的人。要不是王妃婶婶确保李夏槐还活着,淮阳王府差点认为李夏槐出事了。再到后来,李子怀也就不想告诉李夏槐诺曷钵遇袭的消息了,反正他与李夏槐也没什么关联了。遇袭的消息传到长安,自然也被人略了好多部分,长安的版本便是尉迟将军率精锐部队夜巡时发现了诺曷钵被一群歹徒抢劫,从而出手相助吐谷浑可汗,表现了大唐将领临危不乱,誓死保护西域和平共存的大志。
十月的长安,热浪渐渐褪去,凉凉的秋意慢慢覆盖了长安城。淮阳王的南下之行被拖了太久,再不出发,又到了年底,年底一过,就是新年,各种事情就接踵而来。经过三个月的努力,李夏槐和李出风终于有了进展,二人都松了口气。
李夏槐拖着疲惫的身体,拉着佩桃,从太卜寺回郡主府。刚一到家,就被告知,李子怀已经等了好久。
“兄长!”李夏槐许久未见李子怀,很是开心。
“呀,这是谁啊,居然还认得我是你兄长!”李子怀撇了撇嘴。
“哎呀,兄长这是生什么气!”李夏槐拉了拉李子怀的衣袖。
“这些时日,子怀来看了你好几次,可你都不在府上。”王妃笑道。
“兄长知道我在太卜寺嘛,为什么不去找我呢?”李夏槐撒娇。
“呦呦,你这是怪我了?”李子怀将李夏槐拉在手里的袖子扯了回来,“再说了,我才不要去看李淳风这个家伙,居然敢拐我妹妹!”
“兄长怎么这般孩子气。”李夏槐好气又好笑。
“你和李淳风…….”李子怀想探探消息。
“李淳风?”李夏槐接过佩桃倒的水,“他怎么了?”
“你和他……”哎,这要怎么开口。
李夏槐貌似明白了兄长的意思,喝了口水,“我和他只是朋友,兄长不要多想。”
“只是朋友?”李子怀不放心。
“兄长有空操心我,还不如多关心关心柳小姐。”李夏槐坐在软垫上,捶着自己的肩。
“扯上她作甚!”李子怀红了脸,“更可况,我与那柳小姐本就没什么。”
“哎呀,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李夏槐打趣。
“槐儿听到什么了?”一旁的王妃笑道。
“母亲,您不知道,城里传遍了,说有一日柳小姐去会昌寺祈福,不巧半路遇到了房遗爱,房遗爱见柳小姐生的漂亮,非要娶柳小姐为妻,还拦着柳小姐的马车不给通行,后来,是兄长路过遇到,救了柳小姐。”李夏槐道。
“这房遗爱,可是房玄龄房大人的次子?”王妃问。
“是啊是啊!”李夏槐回,“之前他不是被丢去庄子上避风头了,怎么又回来了!”
“是瞒着房大人偷偷回来的。我只是派人去告诉房大人,在会昌寺见到了房遗爱,然后房大人就带人来抓房遗爱了。”李子怀一副“我没做什么”的样子。
李夏槐抽了抽嘴角,“这还不够狠?”直接找到人家的亲爹了。
“我倒是听说,这柳家小姐,可是很爱慕子怀呢。”王妃也打趣。
“婶母,怎么您也…..”李子怀脸红透了。
“我很喜欢柳小姐,她性子极好,从来不像高阳公主那样讽刺我!”李夏槐道。
三人热络的聊着天,忽然佩桃进来,禀报一件事,说三个月不见动静的那个怪盗,又出现了。这次将房遗爱在庄子上的不齿之事的证据准备了个彻彻底底。房大人又一次的晕倒了。
“啧啧,有这样的儿子,老大人的命都不够折腾的。”李夏槐道。
“这盗贼也够奇怪的,不偷金银,专挑别家的隐晦之事到处宣扬,也不是什么好人!”李夏槐接着说。
“的确不是什么好人,落入法网也是迟早的事。”李子怀安慰道。
李子怀抬头看了看天色,“婶母,时辰不早了,子怀便先回府了。你啊!”说罢又点了点李夏槐,“改日去我家,给父王请安,省的他老人家总计挂。”
“我明日便去!”李夏槐保证。
“嗯,那我先走了!”李子怀离开郡主府。
翌日,李夏槐美美的睡了一觉,感觉整个人又活过来了,陪着母亲用了早饭,便唤佩桃准备马车,去淮阳王府。
马车哒哒哒的在路上走了,路过东市,李夏槐就在马车里隐隐约约听着说书在讲房遗爱的丑闻。李夏槐不感兴趣,就催促马车快些走。不一会儿,就到了淮阳王府。
淮阳王听到李夏槐来了,很是高兴,连忙让人将李夏槐请了进来,李夏槐入府给叔父请了安,却看到叔父一脸的不高兴,吹着胡子等着自己。
“叔父,谁惹您不高兴啦!”李夏槐撒娇道。
“你说还有哪个小没良心的!”淮阳王还在吹着胡子。
“哎呀,叔父,我这不是来看您了嘛!”李夏槐摇着淮阳王的胳膊。
“哼!”淮阳王别过头不理她。
“听说妹妹来了!”李子怀适时的走进来。
“兄长!”李夏槐跑了过去寻求帮助。
李子怀拍了拍李夏槐的手,表示无事。笑眯眯的拉着李夏槐跪坐在软垫上。
“父王不是要说南下的事情吗?”李子怀提醒。
“哦,对!南下!”淮阳王顿时忘记了自己在生气,“槐儿啊,陪叔父出门游玩几天好不好呀?”
“在城里呆久了是有点闷,槐儿愿意,叔父带槐儿一起去!”李夏槐得知能出门玩,很是激动。
李子怀温柔得看着李夏槐,又感觉几日不见,这小丫头又长大了,越发的水灵。他的妹妹,值得世间最好的男子。没想到,父子俩想到一块去了,淮阳王看着李夏槐,也是这样认为,暗自下决定,一定要给自己女儿寻一个世间最好的男子。
南下之约就这样定下来了,李夏槐留在淮阳王府用了午膳,又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淮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