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管家,还有一件事情……”林夕的声音很小即使从通话器里面传出来也让人听得不太真切,但是山上夜深人静,周围的人都在忙碌砍树劈柴和弄火把所以手里捧着通话器的卓管家还是听到了林夕的声音不由问道:“林小姐还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吧!我老卓一定照办不误!”
“卓管家,我和安叔都要进社神庙,但是不知道会如何!……一旦有什么万一不测……请您叫人准备好大量的汽油,一定要把山烧了,要足够多的汽油!”
卓管家心中大惊,不由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周围的人除了几个保镖紧紧围绕身边外,都已经开始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关注卓管家说话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引起恐慌,但是卓管家反而无比的震惊,努力的咽了咽口水吐沫平顺一下呼吸压低声音说道:“您确认这样做吗?红肩山一旦烧起来,整个洪山都没了……纵火烧山……”
“万一顶不住了,只能如此了!请您多费心了!我也不想如此,但凡有条活路我也不会这么说,只是此事谁也难以预料结果,只能做最坏打算。一旦顶不住,我和安叔出不来了,那么洪山的乡亲们就要立刻逃散,这个山必须烧掉,我想以刘家的能力会非常快办到的,一定要足够多的汽油,让整个山都烧起来,要围成一圈不能留下一条可以下山的路。现在就叫人去办吧!我要进去了……”话音落下,通信器就被关闭了,卓管家对着通话器喂喂的叫了几声,对面再也没有声音。
脸色凝重的看着刘梓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直坐在石头台阶上垂头丧气的刘梓峰狠狠锤了一下大腿说道:“一切都是我罪过啊!我来办吧!”说着刘梓峰拿出手机拨打了一号码听到对面传来一声:“梓峰少爷,有什么吩咐?”
“传我的话……红肩山的防火沟里面灌满汽油,现在就办,立刻马上,不要问原因理由!!洪山所有的油库和车辆都调过来,发动所有人办这个事情。还有不要有一点火星。听我的号令,我叫你点火你就给我把防火沟点了。要整个红肩山烧起来其他不用管。把通往其他山的防火沟填了,整个红肩山形成火环。……敲响镇子的火警大钟,按照演习预案最高级别疏散镇子上的人。听明白了吗?”
作为林业区整个洪山每个山头都做了事先的规划,都预留了20米宽度5米深度的防火沟,最底层是有水的,每隔几百米都有水泵站抽取地下水,如果全部打开可以很快形成一个河流为了预防突发性的山火,这洪山的防火沟绵延百十公里,建设的比公路还长很多很多。从最初的土坑槽沟被逐渐的增加人力物力开拓成了水泥砖瓦堆砌的河道。
每年封山育林时节刘家和政府配合都会组织洪山群众进行防火演习,这条防火沟在平时是有吊桥铁板铺盖在上面的,就算是重型车辆也能顺利通过,但是只要安装上绞盘支架之后随便一个人就可以把上面的盖子打开。在平时下面的水非常的少,甚至会在这个防火沟的盖子上培土养殖花草弄得好像绿色的绿化带一样。
但是只有洪山本地的人才会知道这些看上去好像人工绿色绿化带实际上就是防火沟。这是一条生命线。如果发生重大无法抵抗的重大火灾这种突发事件,第一时间就会有专门的护林队冲上去开上面的盖子,整个长度5米的盖板就会升起成为一道铜墙铁壁的钢铁墙面,所有水泵站都会开启并且快速的把地下水喷涌到防火沟里面。这样这条防火沟就会充满水无论是作为消防用水还是作为一个隔离带都是非常管用的保险措施。
曾经有几次火灾发生,洪山人民都是用这种办法把山头隔离开来,使得大火就算烧的再猛烈也能被控制在某个山头燃烧,等山上能烧的都烧完了火自然会灭。
因为大火引起的火风虽然会带着火星飘洒到其他山头,但是那时候都会被已经整装待发的护林队和消防员轻易的扑灭,只要不是连成大片的无法抵抗的大规模山火,对于小规模的零星吹散飘来的火星还是很容易被人为控制的。
一旦山火成了规模之后就算坚硬的钢铁也会融化掉的,消防和护林队的人根本就冲不上去,那时候才会无法节制火势蔓延。为了阻挡住火头向其他林区蔓延产生更大的灾害就需要建设这种具备战略意义的巨型的防火沟,在防火沟升起的同时所有防火沟周边几百米的树木都会被动员起来大量村民携带各种工具同时砍伐清空,所有消防水阀也会同时打开抽取防火沟里面的水来向周围喷洒水雾形成一个几十米范围的水带隔离层。
当然,这一整套的规划也是刘家付出了巨大心血的几千万的投资进去就是为了这个可能一辈子用不上几次的项目,但是无数的洪山人寄托希望的防火沟第一次要被用来灌注汽油,这个命令下来时候让二十四小时值班的洪山护林大队值班长曹栀听的目瞪口呆,不停的看着手中的电话上面的来电显示确认是刘家梓峰少爷的电话,确认听到的声音是刘梓峰少爷的声音,但是话里面内容让年过四十的曹栀打死也不敢相信。
梓峰少爷这是要他给红肩山灌注汽油啊,还要听令点火还要发布火警疏散群众……虽然演练是这样的,可是从来没有灌汽油到防火沟里面啊,就算是消防演练也不过是几百个汽油桶在开阔地点燃,每个汽油桶周边那都是几十号人等着灭火的,消防演练也只是烧一些树枝或者塑料垃圾来弄起来很大浓烟滚滚但是火其实很小,而且都是要做到专人专岗的严密看守的情况下,才会发布全镇的最高级别防火警报敲响那个需要八个壮汉才能推动的大木槌去敲最高建筑上钟楼上面的警钟。
现在居然要调动所有的汽油灌防火沟里面,听着刘梓峰的命令,不停的低头看着手机来电显示然后迷茫的抬头看了看背后巨大的林区防火带示意图的曹栀嘴中的烟头不由的掉落下来,把护林员制服的衣服灼烧了一个洞都不没有感觉到,就直勾勾的看着红肩山的位置。
“少爷……您确定吗?出了什么事啊?……红肩山全开防火沟一共7.12公里啊……那是二十米宽5米深的防火沟……全镇子的汽油也填不满啊……再说也不能往防火沟里面倒汽油啊!……您这个命令我不能办啊……”曹栀哭爹喊娘的对着电话大声的喊着,感觉到烟头的灼热的温度,低头一看制服已经烧了一大洞连忙用桌子上的茶缸子里面半杯茶水全倒在衣服下摆上弄得裤子都湿透了,但是曹栀没工夫管自己的裤子和衣服上的茶水连连跺脚着大吼。
“别他妈墨迹!服从命令。这是我的命令,必须执行!出了差错你就是洪山最大的罪人!我现在就在红肩山上!命令所有人不许上红肩山!我老家也在红肩山,我刘家基业老宅子全都在红肩山,我不知道不能给防火沟灌汽油吗?……我叫你灌就灌,有多少灌多少,把水闸也开了,汽油可以飘在水上。总之火点起来要保证整个红肩山能够全部点着不留一点死角。立刻……马上……现在……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曹栀听着电话里面的梓峰少爷歇斯底里的吼叫声不由的立正之后对着电话大声说道:“是少爷,一切照办。我这就叫人打开防火沟并且通知燃料公司组织人力抢运所有燃油过去!”
听到曹栀的保证服从命令的声音,刘梓峰好像被人抽了精气神一样瘫坐在冰冷的石头台阶上垂头丧气的看着手中手机低声喃喃说道:“老卓,你说我这罪过是不是无可挽回啊,我有愧啊……我对不起洪山乡亲们啊……我……”
“少爷!别这么说,您只是太关注老爷的病情了,为人子女的一片孝心而已,并没有什么错。洪山的乡亲不会怪你的。这不是还有安爷和林小姐吗,我们只是预防万一……就算有个万一,有防火沟那个铜墙铁壁在,洪山的乡亲们也都躲得远远的不会有什么损失,但凡有损失的咱们刘家也会给他们补偿的。……您就放宽心吧,不要太过自责了,毕竟这种事情谁也无法预料……那个生灵开智是怎么回事您给我说说吧?”
卓总管好声的劝解几近崩溃的刘梓峰,刘梓峰也几十岁的人了此时哭的好像孩子一样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抱着卓总管抱头痛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