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千佛寺,我直奔当铺,当了随身带的珠玉首饰,买了匹马,和一辆破马车。直奔城门口。一路马不停蹄,午时不到,我已到了城外。
出了城门,我就开始思索,看太阳,蓝夜宿也该醒了,现在,王府应该已乱作一团了吧,不管那些了,无论如何,现在,我是自由人,和那个王府,和这座城池再没任何关系了。可是出了城门,接下来去哪呢?思前想后,我决定向南边走。南方天暖,过几个月,我就要分娩了,南方队孕妇孩子都会好的多。
我调转马头,一路向南。路上经一茶馆,买了些干粮,喝了碗茶水,继续赶路。
赶了有一天的路,前面眼见着人烟越来越少,路也越来越难走,我的肚子似乎也不是很舒服,抬头看,天越来越黑了。决定找地方休息。突然看到前面有个小村庄,于是往前走了一阵,就在一户农家面前停下了。
我敲开了院门,一位面相慈祥的大娘开了门。
“姑娘,没见过你,这天也黑了,你有啥事啊?”
“大娘,我是从前面那个城里来的,要到南方去,这赶路赶完了,没地儿休息,就想在您家休息一晚。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姑娘一个人?”
“恩”她看了我的肚子一眼。
“姑娘这要有五个月了吧,你夫君呢?”我在敲门之前早已准备好了托词,听她问完,就一个蹙眉,装成很是伤心的样子。
“大娘,我其实不是城中人事,我来自南方乡下,我男人是个商人,几年前来到城里做生意,就定下了,后来我看他也没个人照应,也就随了来,本来两口子的日子倒也过得有滋有味,几个月前还有了身孕,可是天降厄运,丈夫的生意被他人所占,他一怒之下就气急攻心,一命呜呼。剩下我孤身一人,有怀有身孕,无法安身,就想着回南方老家去,好歹还有个照应。所以就当了首饰,买了辆破马车,准备去南方。”
我说着说着,入戏太深,还挤出了几滴泪。抬眼看了一眼大娘。她早已泪流满面了。
“姑娘,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去早了这么多罪,快进来,还没吃饭吧,大娘给你弄点吃的,啊快进来!”
我虽大娘进了屋,屋里很是简陋,但很干净,看的出来家里人很勤快,我在椅子上做了下来。大娘给我倒了热茶,我刚喝完,一大碗鸡蛋面端了上来,热腾腾的,还卧着一个荷包蛋。我饿极了,就三口两口的就吃了起来。
“孩子慢点吃,没人抢啊,真是的,好好的姑娘,咋饿成这样呢?嗨,姑娘叫啥名啊?”
“晚……晚月,你叫我月儿就行了。”
“月儿,这名好,听着就是好姑娘,这样,你今晚上睡我儿子屋里,他啊去城里帮工了,有日子不会来,我这就收拾收拾,你晚上睡那儿啊!”
我点点头,从兜里拿出了点碎钱。“大娘这时我的饭前,我也没多少,您看……”
“这姑娘,你说你都苦成这样了,我可不能再要你的钱了。就当大娘做好事了啊。”
“那谢谢大娘了,你真是好人。大娘就你一个人住吗?”
“和老头子一起住,他上山挖菇了,估计快回来了吧。”
说着,门吱吱呀呀的开了。“老婆子,我回来了,今儿可挖了不少菇啊,诶?这是谁家的小媳妇儿啊?”大娘一见大爷就赶忙起身接应了。
“这是赶路经过的一姑娘,丈夫死了,回南方老家,路过这,想在这儿住一宿。”
“呀,这样啊,这是今天新摘得香菇,去给姑娘炒了,这么大肚子,得补补。”
“诶,我这就去炒上,顺便给你做点吃的。”
我喜滋滋的吃着饭,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就像家一样。想着想着,眼泪掉了下来。
“月儿这是咋了?”
“大娘,您们真是好人,好久没人对我这么好了。”
“你看这丫头,真是,可人怜啊……”
于是,在老人的帮助下,当晚,我住在了老人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