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然一笑,望向汪毓华,他先是愣了一下,继而舒了一口气,最后定格在一股担忧的表情上。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进食,很长一段时间,我并不知道自己吃的究竟是什么味道,只是盲目的吃着。尽管如此,我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恢复,精神脸色也红润了许多,只是从我醒后,就再没笑过,目光里没有悲痛,没有仇恨,甚至没有思念,就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汪毓华,梦儿,都想方设法的逗我开心,但是,我似乎失去了笑的功能,竟怎么也笑不出来。每每如此,我都只是默默的摇摇头,一个失去幸福的女人,又怎么会笑不出来呢?
一袭简单的白衣,雅致,飘逸,轻盈,款款的袖,曳地的裙摆,,一场病后,越发显得轻盈。黑缎般的长发整齐的披在身上,自清寒去后,我便不着任何色彩,不戴任何首饰,总是白衣黑发示人,即便如此,在白衣和黑发的衬托下,却越发显得肤色白皙,温润如玉。黑色的通透双眸因为消瘦的缘故,越发美丽。缓缓的走在后院牧场,草软绵绵的,很舒服。轻轻的坐下,继而躺下,阳光洒在脸上,却不觉的温暖,也许心太冷了吧,身体冷还可以暖热,但心一旦冷了,却是怎么也暖不热了,自再次醒后,我的体温就比平常人偏低,不管是手,还是脚,就连唇也是凉的。汪毓华说我是小产后气血不足,但只有我知道,是因为我的心太冷了。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脸部痒痒的,朦胧的睁开眼,却是汪毓华的手滑过。见我睁开眼,尴尬的别开眼。收回手。只一瞬,便调节好情绪。
“困了就回去休息吧,你身体恢复不久,别再着凉了。”我缓缓坐起,拢好衣服,理好头发,眼神转为清明。
“汪兄找我有事?”
“我们的布置已经有些成效了,现在各地的举子学士的都在歌颂玉泉山庄的功德,人人都在传诵玉泉山庄的仁义,那些受过玉泉山庄救助的村民,都争相立碑建庙,将庄主和你塑成神像,以示对玉泉山庄的感恩,敬仰。所以……”
“所以,那边的人暂时是不会对玉泉山庄动手了,玉泉山庄也能稍微休整一下了。”
“话是如此,可是……”
“可是我们还是要严阵以待,以目前的态势,只要风头一过,他们随便找一个罪名,也能让玉泉山庄不得翻身。”
“羽儿看来已经尽在掌握了。”
“将消息散出去,就说清寒的死是朝廷指使的。”汪毓华先是一愣,继而了然。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还有,七王六王都回去了吗?”
“六王进京了,好像下个月是皇帝寿辰。七王到还没走,暂时还没什么动静。”
“是吗?”我若有所思的看着天边的云彩。“汪兄,怕是过几天我们要出去一趟了。”
“进京?羽儿,我觉的这节骨眼还是不要去的吧。”
“这哪是自己能决定的吧,怕是不就,旨意就要传来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皇帝又岂能错过。汪兄,帮我办件事情。”
“羽儿只要说便是了。”
“我需要一间谍组织。”
“间谍?”
“就是线人组织,我们需要自己的人,自己的消息,尤其是皇室,达官贵人的消息。已经被动了这么久,我们必须主动出击了。”
我依然看向远处,“这些人必须你一个个亲自挑选,我亲自过目,他们彼此之间的身份也要保密,每一个线人在这个组织中只能认识两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是我。而且这个组织要很庞大,我要它遍布整个荣国,可以的话,希望能延及他国。”
汪毓华探索的看向我,“我会马上着手,但是,羽儿,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想干什么,你……让我很不安。”
云淡风轻的看向他,然后优雅的转身,随意的吐出一句“我要整个荣国为清寒陪葬。”那语气,就如同说今天吃什么饭似的容随意。不理汪毓华错愕的眼神,直步前行,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做一件事情。即使头破血流,也义不容辞
身后是灿烂的夕阳,将我白色的衣衫映的血一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