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茵。”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一双眼就直直地看着我,“你老实告诉我——云阿娘已经离开三年了,你为什么突然又怀疑起……怀疑起她的死因来了?”
“我告诉过你了啊!就是那个神秘人——他说的……”
“你不用糊弄我!”他很干脆地打断了我,“老实说,我并不相信那个你所谓的‘神秘人’的话——甚至……我都有些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他说着,突然躲闪了下目光。
“阿昭……”我也知道那个人仿佛是个虚无缥缈的存在,但是我没想到,他会这般不相信我!
“而且……”他看着我,目光很认真,“我了解你——你是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的!”
他看着我,那样的目光逼得我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我笑了笑,便朝他挑了挑眉,“从前阿娘老是说,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倒觉得,你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呢!”
我是有其他的证据,但是我还不能告诉他。
“阿茵……”他靠近了我,打手将我拥进了怀里,“我们约定过的——永远都不会欺骗彼此的。”
我将头窝进了他的怀里,又小声地说道:“嗯,就是因为我不想骗你——所以我才不能告诉你。”
……
他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妥协了,“你真的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打手抱紧了他,就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我知道,阿昭……谢谢你。”
……
那天,我对阿昭撒下的无数个谎里的又多了一个,可是,却再也不是嬉闹玩笑的一个。而且,我很清楚,这个谎撒下了,我就得用无数个谎去圆。
我并不是因为不想骗他而不告诉他的,而是因为,这是个秘密——阿娘说过“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为它见不得光”。
况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讲那些……
送阿昭出去,我假意回屋关上了门,却又是将耳朵贴在了门上——一直听着外边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了,我才又蹑手蹑脚地开门溜了出去。
我没有去爹爹的书房,而是打后院花园旁的长廊上拐进了最里面的一间——那里是阿娘的房间。
屋里的陈设仍旧保持着原样,尽管我们都知道这的屋主人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这三年来,婉娘每天都会来收拾打扫这里,所以这屋里也没落的一点尘土痕迹。
梳妆台上摆着一个精致的小香炉,不用想我也知道,肯定是婉娘放的了。我不知道里面焚的是什么香,但是这股清幽的味道却让我觉得心旷神怡。
我打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面前摆着的瓶瓶罐罐发呆——阿娘喜欢买很多香料,然后就自己调香。
她应该称得上是一个非常合格的香师了——就连我的名字,都是借由香名取的!
每每看到这些,我就会想起小时候阿娘教我调香来。她说,这是我们家的女儿应该学习的,可是那时候我并不懂她的心意——只顾着贪玩,也不曾安下心来学习过……
那个时候,阿娘应该挺失望的吧!
“阿娘,茵儿现在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好好学习的,也许,我还会调出,比阿娘更厉害的香呢!”我低声自语,一边就又站起身来,朝床边的一只大箱子走了去。
这箱子本来是装着阿娘的很多衣服的——阿娘入殓时,婉娘说阿娘喜欢这些衣服,便让她“带着”去了。
打开箱子,一眼是箱底。我蹲下身子,打手在里面摸索了一会儿,就便找到了那个极为隐蔽地凸起。我只是稍稍用力地向下一按,便听的“咯嘣”一声——那箱底突然向两边收缩了去,就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