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署把那几个倒霉蛋捞出来,这就至少花了林格三十个可爱的金币。医药费,营养费,丧葬费,安家费,各种让他头大的费用源源不断的把金币从他口袋里捞走,一千金币,现在只剩下九百个了。
短短几天的功夫,他的口袋就缩水了十分之一,这是多么大的损失!
尤其这几天莫名其妙掉了很多头发,这让他为自己未来的发量担忧。不过更令他头疼的,还是现在坐在他对面的一对母女。
林格打量着对面妇人,又看了看那个梳着金色马尾辫,可爱的像洋娃娃似得小女孩。
“这位安琪儿夫人,你是说,你的儿子怀图特在我的手底下做事,在前几天的帮派火拼中他不幸去世了?”
少妇年龄不大,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皮肤像牛奶一样柔顺滑嫩,长相也是端着秀美,加上那种羞怯怯的眼神,无疑是个能让男人疯狂的尤物。
见鬼,她的皮肤可真白!
在林格火热的目光中,少妇点点头。
“哦,这可真是不幸的消息,我深感抱歉,安琪儿夫人。”
怀图特,林格对他稍微有一点印象,是个很精明的小伙子,年龄应该比自己小上两岁。
对于他的死,林格表示遗憾。
他愧疚的语气感染渲染了气氛,对面的安琪儿眼圈儿迅速红了起来,两滴晶莹的眼泪从眼角落下。
她怀里那个金马尾的小姑娘抬头看了看,伸手替她的母亲擦去了眼泪。
林格等这位少妇情绪平缓一会儿,对着旁边的侍女喊道:“美丽的姑娘们,麻烦给我上两块夹了火腿的面包,还有两杯热牛奶。”看了看小女孩,林格摇摇头:“再上一碗燕麦粥好了。”
显然安琪儿没想到林格的这个举动,她惊愕的看向林格,又有些羞涩的捂住肚子,努力的不要再咕咕叫了。
她确实很饿。
在昨晚,她身上最后一点钱给她的小女儿了点廉价面包,而她自己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吃东西。她有点后悔,为什么临出门前没多喝些清水来填填肚子。
不一会儿早餐上齐,安琪儿不好意思的对林格笑了笑,林格摆手道:“先吃饱再说,您的女儿好像饿坏了呢。”
林格靠在椅背上,一边欣赏着少妇用优雅姿势的仰头喝下牛奶,又用标准的刀叉使用姿势慢条斯理的切割着面包,那手势确实只是很不像能握住匕首的手,林格这才安下心来。
盯着少妇唇边白色的牛奶,林格心中却在想另一件事情。
等母女二人用餐完毕,林格递过去一张手帕,问道:“那么这位夫人,我能知道一下您的来历吗?比如您的丈夫是做什么的?”
他笑了笑:“当然,请不要误会,这只是出于我个人的好奇,毕竟看您用餐的姿势可不像是普通的家庭妇女,更像是一位豪门贵妇,说实话,您的气质比那些嫉妒心极强的妇人们还要好上太多。”
少妇脸上微微发红,一边帮她女儿擦着手,一边说起自己的事情。
“我的父亲曾在一个贵族家里当管家,我的母亲是他们家的侍女,所以我算见过一些世面,可能这些习惯就是那时候养成的吧。”
少妇把小女孩衣服整理好,重新坐在椅子上,继续说道:“我孩子的父亲,那位贵族少爷看上了我,和我生下了坏图特。”
“可是有一天,教会的人们闯进来,以勾结异端的名义烧死了我的家人,我发誓,那只是一套很普通的首饰,是我的母亲留给我的纪念品,就是这个。”少妇从脖子上摘下一条银色项链递给林格。
林格接过来,第一眼看上去确实只是条普通的银质项链,因为空气腐蚀的缘故,连表面都有些发黑,拿在手里掂了几下,发现轻飘飘的并不值钱。可就在林格用精神力扫过后,他脸色一变,把项链又还给了少妇。
“嗯,确实是条‘普通的项链’,既然是你的母亲留下的,我想它的纪念意义更加珍贵,请收好吧。”
安琪儿收起项链:“从那以后,我的生活就这么被破坏了,我的父母一同被送上了火刑架,孩子的父亲也没能幸免,只有我逃了出来。”
等等!
林格叫停了少妇的自述:“你的儿子怀图特今年十五岁,咳咳,我有个不礼貌的问题,您的年龄?”
“我,我三十岁了。”
好吧,林格摊摊手,这个女人看起来可真年轻,完全不像生过孩子的人。
总之自己的八卦心总算满足了,一个贵族的悲剧,一个被异端毁掉的家庭,一位可怜的女人。
“不知今天的早餐是否合您的口味,安琪儿夫人,还有这位美丽的小姑娘。”林格拿出钱袋,从里面数出五枚金币放到少妇的盘子里。
五枚金币,在盘子里像朵盛开金盏花般绽放开,将盘底都染上了迷人的金色。
“您的儿子毕竟是为了我的事业送了命,面对一位母亲放下身段的请求,任何绅士都会同情心泛滥,这五枚金币应该足够你们母女二人生活一段时间。不知道你们住在什么地方?”
安琪儿缓缓吐出一个地名,林格捂着额头感叹道:“酒瓶巷?那可真是个烂地方,我曾去过一次,污水横流,臭气熏天,到处都是喝醉的恶棍和酒鬼。”
“所以安琪儿夫人,请路上注意安全,需要我派人送您回去吗?”
“舒克呢,送这位美丽的夫人回去吧。”
……
目送着母女二人出了酒馆,对面坐着的佐卡狠狠吸了吸鼻子,拿起酒杯,二人碰了下,马莲坐在旁边细心的梳着他那两撇风骚的小胡子,含糊道:“那个女人撒谎了。”
佐卡点点头表示赞同,林格也是一脸无奈的表情。
这个叫安琪儿的女人自称三十岁?真当我是个没见过女人的毛头?
佐卡歪了歪嘴:“第一,那个女人很纯洁,甚至连男人都没接触过。”
“第二,那个女人应该连二十岁都不到,天知道她怎么想的,来冒充怀图特的姐姐。”
“或许她以为母亲的身份可以多要一点安家费?”
马莲笑道:“还有一点,这个女人至少有个贵族的老爹,或者血统,她身上股子优雅劲儿可不是装出来的。”
点起雪茄,林格猛的吸了几口,花俏的吐出一连串的眼圈:“让人去看住她,但不要太干扰她的生活,没有必要,不要露面就是了。”
佐卡和马莲对视一眼,诧异的看了林格一眼,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林格对异性感表示关心的态度。
看来我们只对金币感兴趣的头儿终于发现了女人的好处?也难怪,刚才那个女人确实很迷人,难怪头儿会动心。
就在佐卡正准备化身皮,条客时,一个脑袋上缠着纱布,水手打扮的丑陋汉子走进了酒馆,面色凝重的走到林格面前:“头儿,有个事情需要您看一下,是关于上次商业区东街角那场火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