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剧烈的震动起来,林立下意识的抱住面前的铜柱,可铜柱的下端并没有固定,林立一推铜柱直接倒在了地上,人也跟着摔了下来,下巴着地撞到了地上。
躺在地面上的林立发现了光线的来源,两个煤油灯的连线处的地面裂开了一道缝,刺眼的光从缝隙里泄漏出来,像某种气体一般在整个大厅内部扩散开来。
“我的妈,这煤油灯是不是传说中的机关啊。”
林立匍匐在地板上,定睛看向缝隙里面,光亮太刺眼,想要看清绝非易事。
他动了动手边的钢攻击阵型,打算朝着这个裂缝发动他的魔法,说不定开了个大洞就能看清楚里面的玄机。
学好数理化,走遍全天……
发动咒文还没读完,林立就听到裂缝的光亮里传出低声的啜泣。
“嘤嘤嘤……”是一种林立不太常听到的蹩脚的哭泣声。
他爬到裂缝的旁边,又朝着缝隙中看了几眼,光线刺得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我搞不定啊,我看不见里面是个什么,不会是一颗恒星吧。”林立自言自语。
“救救我!”缝隙里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响起,“我看见你了,小男孩,你救救我。”
小男孩?林立四处张望了一下,不会是说他吧,再怎么着自己也算是个青年啊,小男孩算是什么鬼。
“不要转你的脖子了,我叫你呢!”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是被王仙师捉起来的妖怪吗?”
林立胡扯了一句。他知道这家姓王,做风水,那他囚禁的东西估计八成是妖魔鬼怪一类的。
“什么妖怪,我是龙。”
“哈?”林立压不住心里的好奇又朝下看了一眼,刺眼的光线并没有消失,龙可都是气派的,哪里会有什么上来就“嘤嘤嘤”的龙呢?
说到龙,是刚刚救我们那条吗?
难道这么快就被隔壁姓王的仙师抓起来了?不对,这声音应该是条母龙,刚刚那只感觉像是个公龙,气场上有区别。
“小男孩,我用结界将王家的主人和家丁封起来了,所以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那你还能用魔法的话,为什么不用魔法灭了他们,他们不都是普通人吗?”
“在这个区域内,受叶斯蒂家族的影响,我能使用的魔法十分有限。另外,他们也不普通,风水本身就是一门博大精深的文化。”
“听你的意思,你想学风水?”林立一边调侃一边思考,母龙的话不像是欺骗他,这里确实是别家魔法覆盖的范围,而且各家的魔法会有一定的制约。
主要是他完全不了解这条龙,也不清楚龙的脾性,搞不清救了这条龙之后,她会不会因为营救过程不够爽,一脚把自己踩死,所以林立决定不动恻隐之心,谨慎行事。
“我可不可以先去外面把我的朋友接进来,然后我们一起通过王家大宅,之后我再把你救出去?”林立眼珠一转,来了主意,“也算是互相帮助呀?”
“这个结界,你出去就进不来了。”母龙轻声叹了口气,“没事,我作为一条龙,自不会为难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也会来救我的。”
“他?”
母龙的声音有点哀怨,林立忍不住向她描绘了刚刚救助他们的那条龙的外型。
母龙沉默了一会,林立似乎戳中了她的泪点,立刻又嘤嘤嘤的哭泣起来,“他怎么就在这附近还不来救我。”
谈恋爱的龙也这么让人头疼。
林立躺在地板上,看着悬浮在空中的魔法阵。
“要不我还是救救你吧,举手之劳,你也不要嘤嘤嘤了。”
林立躺在地板上,翘着二郎腿,随意的念出了发动咒文。
钢柱从魔法阵中出现了,势如破竹直接穿透了地板。
“你小心!”林立对母龙喊了一声。母龙没有回复他。
被穿透的地板上下抖动了起来,变得像床垫一般柔软,林立被颠起来,又摔了下来,反反复复的,让林立在空中划着一道没完没了的正弦波。
“特么可恶的周期函数。”林立抱着头,像是炒锅里的肉段。
“竟敢在我地界上用魔法。”一个浑厚的男声传来,“小伙子,你胆子不小啊。”
这个声音很像林立叫门的时候电子锁里面听到的那个,林立斗胆猜测,这个人就是姓王的屋主。
“王仙师,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啊,我也是害怕才用了魔法的。”
“我最恨叶斯蒂家那套东西了,你居然肯侮我家的地盘。”
“不不不,仙师,我这点皮毛和叶斯蒂家那套东西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敢说你和他家一点儿关系没有?”
未来女婿算吗?林立心理嘀咕,但嘴上当然不会说出来。
“我就是一高中生,我高二了,最近还忙着代表克拉比高中准备物理竞赛,我可是努力学习科学文化知识,一心报效祖国的好学生啊。”
身下的震动缓和了一点,林立又补了一半句,“我数理化成绩很好的,这就证明了我是热爱科学的好青年啊。”
克拉比高中是这片儿知名的高中,优秀大学升学率非常之高。能代表克拉比高中参加物理竞赛,对说明林立是个好青年这件事上,是十分有力度的证据。
“爱科学,不代表不爱叶斯蒂家那一套,这个世界又不是非黑即白。”浑厚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你要是答应我,能帮我外孙女补习数理化,我就放你出去。”
“好好好,我答应。”林立觉得自己答应的太快,有点没有节操,但是补习功课也不是什么坏事,答应就答应了吧。
地面的震动停下了,王姓屋主也没有再发声。林立被柔软地面弹的双眼冒金星,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才站起身,心想这风水先生的魔法也不是盖的。
“王仙师,咱们怎么约啊?”休息好的林立站起来朝着空气喊话。
没人理他,整个房间静悄悄的,又恢复了最初的样子。
墙壁上的煤油灯安静的亮着,地板的裂缝也不见了。他蹲下身伏在地板上,也听不见刚刚那条龙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