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比利泽德到达地球,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悟天不知道这个亦正亦邪的家伙到达地球后究竟会怎样,为今之计,看来也就只有按他所说,努力进行针对性训练了。
按照比利泽德的说法,所谓的破坏能并非储存在悟天的体内,悟天自身,仅仅只是个触发媒介之类的存在。
悟天的破坏能,散播在名为破坏域的超维层面,紧随悟天的意志变化而发动——这是与自身就具备破坏能的破坏神们,完全不同的模式。
表面上看,只能“征用”破坏域中破坏能的悟天,似乎远不如能自在使用“自身”的破坏能的破坏神们,可据比利泽德所说,如果悟天练到极致,也就是能将破坏域中“全部”的破坏能自由征用的话,是能胜过破坏神自身的破坏能的。
按比利泽德所说,悟天的性格中,缺失了负向情绪,这就造成了本人性格过于偏向另一极端——在日常生活中,也许圣母心态并不会造成什么妨碍,甚至会变成交口称赞的美德,可对于征用破坏能来说,却是大大的妨害。
在整个征用过程中,悟天只需要产生“破坏”意识,随后,破坏域中的破坏能便会像泄了闸的大水,从悟天的身体涌出。
对于凡人来说,他们做不到像破坏神那样,心平气和地产生破坏意识,“憎恨”、“厌恶”乃至由此而生的“杀意”等负向情绪,更容易激发破坏意识的产生——这也是悟天对这个围绕着破坏能的武学系统反感的原因。
他不想变成一个坏人,哪怕是地球人狭隘认知中的坏人也不行——他很满意自己现在的状况,他想做一个有同情心的,热爱生活的人,就像他那宽厚纯朴的父亲孙悟空那样。
好在比利泽德还是想出了个勉强算是两全其美的折中办法——如果征用的破坏能不大的话,只需要一闪而过的负面情绪,对于悟天的心理压力,也就能减到最低。
也就是说,将水库泄闸一般的发动方式,变成挤牙膏似的慢慢征用,也许对于初窥门径的悟天来说,这才是比较安全和合理的方法。
他自己体会过仅仅流露出一点点破坏能,就释放出毁天灭地般能量的感受,于是便又通过心灵感应,向比利泽德请教控制破坏能的法门,后者便也知无不言,统统都教授给了悟天。
然而,这些法门说来简单,实际做起来就不容易了,一时半会儿哪里能够消化,悟天只好权且强记硬背下来,等以后有时间再慢慢领会。
起先一两次释放破坏能,都没找准感觉,总算他还算机警,知道将失控的破坏能导向天空,不然的话,最轻后果就是崩掉地球一角!
从性格上看,悟天倒是和哥哥悟饭,而不是父亲悟空,更相似一些,既有胆大心细的一面,却不乏谨小慎微的性格,在摸索破坏能的运用上,却是再合适不过,从第三次征用破坏能开始,悟天就能将征用量,控制在炸掉楼房以下的水平。
他这一练,一直练到太阳西沉,总算有了一点点心得,勉强可以在出拳和防守中,像寻常武者附着些气息一样,附着一丁点儿破坏能提升攻击力和防御力了。
然而,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体力,体质方面却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成长——道理很简单,迄今为止所有关于破坏能的修行,都仅仅只是停留在精神层面,悟天本人并没有做过任何身体方面的锻炼。
悟天又敏锐地感觉到了第二个难题:与以气息为根基的武学系统不一样,他的这个以破坏能为中心的修行,阶段进展是相当诡异的——一般武功的修行,总是循序而进,由浅入深,层层筑基,乃至大成,可悟天现在的这个破坏能运用却完全不同,从一开始,他要考虑的,就不是如何“提升”实力,而是如何“压抑”发挥,如何精准控制出力。
道理也很简单:只要悟天在精神和情感上稍一“解锁”,破坏能就会以排山倒海之势,无休无止地涌出,稍一愣神,让这股能量脱离掌控的话,无论是地球,还是悟天自己,恐怕都会有被其吞噬之虞。
如果把武功比作大刀,把修行者比作一个想练大刀的人的话,以气为根基的武学系统的做法是先让那个人从小开始,从基本功开始,从最轻的刀使起,随着功力的精进,便开始更进一步的加重刀的重量,传授更精妙的招数,然而,以破坏能为根基的武学系统却是这样做的——直接把最强的刀谱,最厚重的大刀丢给武者,让他自己一个人琢磨、
对于后者来说,如果不想因为拿不住大刀而砸到脚面,只有拿着那本无敌秘籍,却反过来去推演,去琢磨最基础的东西了……
也就是说,破坏能的武学系统,入门门槛远比气息武学系统的要高许多,就算悟天如何努力,如何有定力,如何有悟性,他毕竟还只有七岁,要想真正踏入“破坏”的领域,那还差得很远很远。
如果将破坏能的运用分为入化、出神、绝顶、精通、熟练、粗通、入门、了解这八个阶段的话,悟天现在,也就是刚刚在“了解”的地方,探头探脑地来回张望了。
除开无法提升自身体质能力,以及自由操控破坏能运用的瓶颈这两大难题之外,此刻,更困扰孙悟天的,是第三个刚刚出现的问题——练了一天,他的肚子又叫了。
回西都?可他的身上并没有带钱,就算回到西都,身无分文的他,实际上,和呆在这片树林里也没有什么区别。
还是……回家吧……说不定老妈又在担心了……
不对!悟天目光忽然一凛,想到了什么——那个比利泽德肯教自己运用破坏能的方法,本来倒是不错,可这家伙究竟是友是敌,是正是邪,恐怕他还是说不上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于身边的人来说,尽量远离被比利泽德盯上的自己,才是更安全和稳妥的做法吧!
“明……明天天亮了,去林子深处碰碰运气吧,也许会找到长着水果的大树呢……”悟天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虽然腹中饥饿,然而训练一整天的劳累,重重地卸下之后,便很快就沉沉地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