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仲眠搭了电梯从五楼下来的时候，张清夏看样子还在睡。
周仲眠看了看挂着的输液瓶，里面也快没多少了，就把食盒放下，往护士站那边走。
“那边需要换一瓶了。”周仲眠敲了敲门，“就是那个……裹着个红色围巾的小孩儿。”周仲眠想了下怎么描述张清夏。
“好的。”
“谢谢。”
周仲眠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儿，灌在鼻子里难受的很，然后那个味道又冲进脑子里。
周仲眠在张清夏边上坐下来，没一会儿护士就来了。
“您是小姑娘家长啊。”护士问，“刚刚我见是另一个小姑娘跟她一起来的。”
周仲眠放轻了声音，道：“不是家长。”
护士尴尬的笑了笑，也没再搭话，换了输液的瓶子就走了。
周仲眠想了想还是推醒了张清夏。
张清夏本来睡的就不是太舒服，有点儿想醒过来的意思，这么一推直接睁开了眼。
张清夏烧的迷迷糊糊的，两只眼睛睁开的时候还带着迷糊劲儿，明显的难受。
张清夏睁眼先看到周仲眠，惊了一下，又闭上眼睛再睁开。
再睁开，周仲眠还是在边上儿，张清夏又看见身上盖得黑色羽绒服，盖得乱七八糟，一看就是直接撂上去的。
张清夏怯怯的开口：“前辈？”
周仲眠应声：“你先别睡，把饭吃了再说吧。”
张清夏努力的坐直，看了眼支架上的药，是满着的。
她本来脑子就转不动，现在更加重负荷量了。一醒过来，怎么什么都不对劲儿了……
面前的周仲眠……
身上盖着的羽绒服……
还有满着的药瓶……
再加上周仲眠说“先别睡，把饭吃了……”
周仲眠没有解释的意思，撕开粥盒的包装递给张清夏道：“你自己能吃吗？”
张清夏不知所措的点点头：“能。”
“能就行。”周仲眠说。
他总不能去喂。
张清夏战战兢兢的把手从羽绒服下面抽出来，接过来粥盒，粥还是有点儿热乎的，没有凉。
周仲眠自己又戴上了一次性手套，面部表情的啃油饼。
张清夏还是不知所以然，也不好贸贸然开口，就这么一勺一勺的把粥给喝光了，还得提防着别把粥弄到周仲眠羽绒服上。
“前辈，您是来瞧病人？”张清夏喝完粥，捧着粥盒，开口问道。
“瞧病人。”周仲眠回答，这家油饼做的真的忒油腻，他胃不是太好，早上吃了这东西现在胃里面泛着难受劲儿。
“我外公。”周仲眠又补充了两句，“早上买饭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你在这儿了。”
“哦。”张清夏感觉喝完粥嗓子舒服了不少，“那您把这羽绒服穿上吧。”
走廊里面没有暖气护体，本来天气就是阴森森的，还没有出太阳。
“你先盖着吧，我里面穿的挺厚。”周仲眠回答，“你自己来的？”
“不是不是，是我室友把我送过来的。”张清夏说，“您还是把这拿走的，我不冷，我身上贴着暖宝宝呢。”
于橙走的时候给她贴上了两三个暖宝宝，现在还热乎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