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原为将军府。安宁祖父替先皇打下这万锦河山,封为开国大将军,祖皇帝为昭感恩之心,以孝道,仁义治天下便改国号为容安。
安家世代为将,忠心尽职。五年前,安宁的父亲安候远在战场上受下重伤,虽捡回一条命,却是因腿伤终身不能再习武,皇帝念在安家如此功勋,便封了他为丞相,安宁的大哥安奕为将军,以平定安府人心。
如今,前些日子,安候远的腿伤又发作了,大哥征战在外,大姐也早为人妇,作为安家嫡女,安宁自是执掌安家所有大权,代替父亲上朝。只不过这就又免不了那些一直想打压安家的大臣的唠叨和弹劾了。
容桀下了车,安宁也跟着下了车,随着容桀一路跟到了京城最为出名的青楼,春风楼。
安宁的眸子暗了暗,手指将腿侧的衣裙抓起了褶皱,容桀他特地出宫就是为了来这里?
安宁进了大厅,已然见不到容桀的身影。胭脂花香扑鼻而来,她有些受不了地皱眉,拿出一锭金子,递给老鸨,“刚才那位玄衣公子去了那间房?”
“二楼,天子一号房。”老鸨笑着回答。
这样的事她见多了,每日不知有多少原配妻子来这里寻自己的丈夫,不过还算是有良心的嘱咐了一句,“姑娘,老身劝你这种男子还是不要有太大期望好。这位公子啊,每月都会来看三年前送到这里的阮念姑娘。”
闻言,安宁的唇角大大勾起,不可多见的笑得很开心,犹如清莲绽放,清浅的声线里染上了细微的沙哑,“多谢提醒。”
说完便上了楼,余光却瞥见了个大人物。
来人一身紫衣,华贵得在人群中一眼便寻到了他,俊逸的脸上有担忧,“妈妈,阮念姑娘今日怎样了?”
当今太子,容枳。整日无所事事,流连风月场所,因是先皇后所出唯一嫡子,皇帝深情,便顶着压力封了他为太子。
安宁垂眼摩挲了下葱白的手指,阮念吗?
才走近容桀的房间,便听见容桀的声音传出,“阿念,今日好些了吗?前些日子听闻你生病了,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安宁从未听过他如此温柔的声音,原来容桀也是会温柔的吗?不是对着她那样讥讽而冰冷的吗?她呆在原地,突然心脏像是被揪紧,生涩得有些发疼。
“容哥哥,我没事。倒是你,这个月出宫两次,没事吗?”女子的声音软软的,安宁透过窗户见她卧在容桀怀里。原来,容桀不惜欠她人情也要出宫的原因是她?
“无碍。”容桀挽起她的发,安宁站在门外,连指甲嵌入手掌心也不知。
此时楼下一道戏谑的目光定定地盯着安宁的背影,半晌才低笑出声,转身又出了春风楼。
当日夜晚,御林将军被人所害,尸骨无存。春风楼一夜大火,死伤无数,连一具完整的尸体也找不到。
三日后,太子娶妃,普天同庆。太子妃是个难得的美人,名叫——阮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