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们回去的时候晕过去的那个人已经醒过来了。
“易落,这下怎么办。”
“直接进去。”
上官流盼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龟裂。
“现在我不是花易落,你也不是上官流盼,明白了吗?”
“哦。”
上官流盼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这两天怎么就是转不过弯来。这么简单的事还要问出口。
花易落看了她一眼就跨了进去,上官流盼也连忙跟上。
一进去店小二就迎了上来,脸上挂着招牌似的掐媚的笑。
“二位爷,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得嘞,两间上房您请。”
花易落对他摇了摇头,伸出一个手指头。
“只要一个普通房间即可。”
这话一出店小二原本毕恭毕敬的态度一下子就收起来了。
“上楼左拐在里面那间,你们自己上去吧。”
花易落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便走了。
刚走出不远就听见那店小二在暗暗咒骂她们。
隐约听见说什么,穿的人模狗样的,住个店还那么小气。
上官流盼有些气不过,想回去和他理论。却被花易落抓住了胳膊。
“咱们不过是找个借口上来罢了,由着他说。难不成你想把事情闹大然后前功尽弃?”
刚开始的话是在告诉上官流盼她不去计较的原因,到了后面就隐隐有一种尖锐蕴藏在其中。
也好在上官流盼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听了花易落的话也就把她心中的不满压了下去。
不急这一时半会的,等她们把事情办完,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到那时即使自己一把火把这客栈烧了花易落也不会说什么,甚至还会帮自己善后。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把林忆寒带出去。
“易落,咱们要怎么把林大哥带下去?”
花易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迷茫,看着窗外的沸市。
“他是受伤了,但武功没有废。从这跳下去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
上官流盼看出了她的担忧,脑中闪过一个画面。
“易落,你可以带着人施展轻功吗?”
上官流盼若有所思的问。
花易落点了点头,她与林忆寒的功夫差不多,而且在轻功上她比林忆寒还要更胜一筹。
“既然如此你带着林大哥一起下去。”
花易落有些迟疑,这林忆寒说到底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自己怎么好告诉他出客栈都要靠自己帮忙。这不是往他心里戳刀子吗。
“要不咱们去把他打晕。”
花易落有些期待的看着上官流盼。说也不能说那便只能出此下策了。
上官流盼一脸黑线,这花易落怎么也没脑子了呢。都说了林忆寒武功了得,怎么可能轻易靠近。她还是不赶着去送人头了。
“亏你想的出来,林大哥现在是伤员。”
上官流盼没好气的说。
“算了,你在这守着,我去。”
她的语气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
花易落想,豁出去了,大不了一进去就直接上手。哪来的那么多顾虑,从这里出去才是要紧事。
本来已有“慷慨赴死”的决心的花易落一进门就有些愣了。
房里,林忆寒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桌子上放着收拾好的行囊。
一看见她进来林忆寒对她淡淡的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东西。
“走吧。”
“你这是...”
“我想了想,留的久恐怕夜长梦多。倒不如你们早早赶到陆宗。到了那里你们帮付清解燃眉之急,我也可以安心养伤。”
林忆寒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花易落心里有些发痛,早早赶过去?留他一个人在这暗流涌动的槿都?她安心的了?她是打算早些启程,但也绝没把他一个人留下。
这来的一路上都是林忆寒在照顾她们,现在他受伤了,难不成她们还要恩将仇报把他抛下?
她缓缓走向林忆寒,做出了一个林忆寒怎么样想不到的举动。伸手抱住了他。
“你早些打消这个念头吧,我是那样的人吗,好好养你的伤。这件事我来解决。”
平时的林忆寒面色红润,体温比她要高出一些。想小时候一到冬天她就喜欢缠着他。可现在她抱住的身躯却透着一股凉意,尤其是手,可以说是冰凉刺骨。
现在不过初秋,可见林忆寒的身子现在有多差。
花易落松开他,坐在他旁边。
“你身体冰冷为什么不多添几件衣服,是没有吗?”
“无碍,我并未感觉到冷。”
感觉不到?这怎么可能呢?
花易落暗自掐了林忆寒一下,
“我刚才做了什么你感觉到了吗?”
花易落面色有些凝重的看着他。
林忆寒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花易落的声音有些严肃,眼神犀利的看着他。
“这没什么,也许只是药物的副作用。”
林忆寒答非所问。
“我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花易落突然提高了音调,很明显是有些生气了。
“易落,怎么了?”
上官流盼听见里面的声响便推门进来了。
花易落扶了扶额,低下头闷着声,
“无事,你先出去。我和林忆寒有些事要说。”
上官流盼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明显还有话要说。可还没来得及开口。
“出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花易落的情绪有些失控。
上官流盼有些担忧的看了林忆寒一眼。林忆寒给了她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
看林忆寒都没说什么她便只好出去了。
关了门后她叹了一口气,这两个人还真是孽缘。
旁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是互相欢喜。可就是没人敢去牵这个头。
现在林忆寒出了事不想花易落担忧便藏起伤势不告诉她。而花易落又担心林忆寒而不愿连夜赶路。如今倒好,花易落因为林忆寒隐瞒伤势而生气,林忆寒又希望花易落不要担心他,想她早些启程去陆宗。
现在事情被花易落知道了,拖到最后谁也不希望对方因为迁就而委屈了自己。
于这件事而言自己不过是一个外人,不应该掺和进去。可就单单这样看着她都替他们感到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