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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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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望着黑板旁数学老师四方眼镜下的四方脸型,偷偷一声长叹。所谓蝶儿恋花儿,少年慕春光,如今窗外风和日丽,红花伴绿叶,一副绮丽风光,正是莘莘学子们在阳光下快乐成长的大好时机,但此刻,我却要呆在这闷热的教室里与这些乏味的数字长相对……

唉!我再次深深扼腕叹息,感叹人生苦短,快乐的时光是如此的短暂。欢乐的暑假啊!你可知道,你的提前逝去让我此刻如此的悲伤……

神伤时,教室门口一个身影出现。全班同学立即一阵积极状,个个挺直腰板,双手整齐叠放,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黑板。我也憋起气,在摆出一幅好好学习全神贯注专心听讲的积极样子后,眼角却惊奇地瞥见校长身后竟还跟着一个可爱的女生。

女生肌肤雪白,发丝齐肩,白色的裙子裙裾飘诀,是从未在学校出现过的学生,应该是新来的转学生。看着她娇滴滴的瓜子脸我一阵讶异,咋就感觉好生面熟,倒像在哪里见过?

我讶异着抬头望了一会天花板,然后决定必须秉着敢于探寻勇于发现真理解除一切迷惑的科学态度再看一眼女孩。

于是,我便转过头去,然后,便似乎应了西厢记里的那句名言。五百年的孽缘相会了。

自然科学说,在冥冥宇宙间,如果同一轨迹上存在着两颗反向而行的星球,那势必会有一场惊心动魄火光飞射的大碰撞。然而,我相信,有时男生和女生一个目光的相对碰,其产生的威力也强大无比。我和女孩本来便呈相对状态,当我微微转头,想要用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眼神迅速瞥一眼女生时,却发现她原来已经在注视着我。我心下不由一阵大慌,暗呼一声糟,要想收回目光却已大大不及,这可如何是好。慌忙间我恶从胆边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硬着头皮将视线发射到底,直接看进女孩那明晃晃的大眼睛里去。

这一“深情”的对视就在夏日教室热热的空气中足足维持了3秒钟。

我仿佛能看到在我和她之间,在四只眼睛拉长两条直线平行的中间,有两个强烈的光点在胶着对抗着交织着,互不相让,“滋滋”生光,然后终于汇成一体,蹦发出一圈刺眼的光芒后瞬间消失不见。

有一股强大的后推力向我冲来,我身子不由自主往后靠在椅背上,心脏狂跳不己。哇!好强的功力!

我用手捂着不断跳动的心脏,喘息不止,回味一些刚才的感觉,心里暗暗窃喜:喔喔……真TMD刺激!

我起眼重新看那女孩,我确信我刚巧那不羁眼神的功力也足已深深伤到她害羞。

果然,女孩已脸微红地低下头,然后轻轻起眼,用可爱的长长眼睫毛扑闪扑闪眨了两下害羞地望着校长的后背。

校长跟四方眼镜说了些话,然后看了看挤满了学生的教室,遗憾地说:“看来,12班已经无法再摆放一张课桌了,那我们去11班吧。”

切!搞什么鬼。我心底遗憾地抱怨了一句,举头看班里的男同学,个个耷拉着脑袋,精神不振,看来他们和我同样的心怀鬼胎。

校长说完,领着女孩向11班走去。女孩在害羞完毕后很出乎我意料地再用一个我感觉柔情脉脉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发丝微微一甩,裙裾微微一摆,便跟着校长走了。

这简直让我心燎如狂,年轻的心往死里打也无法安静下来。这,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我17年来每晚做梦流口水都期望能梦到的女孩子啊,今天她终于出现了,而她就这么快要走了。啊!我像是遭遇了爱情的罗密欧,与茱丽叶分隔的一秒,都有如一个世纪。

天知道我的眼光是多么不舍地留恋着女孩的背影。当女孩和校长站在11班的门口时,我的双眼从来也不想过要离开女孩的背影一秒。

因为11班的方向在黑板的对面,我歪转着脖子看女孩,这会导致我的脖子有点酸,于是,我干脆调过身子,让屁股对着黑板,企图能再领略到女孩的一眼回眸。

11班门口的校长在跟11班的老师说着话,11班门口的女孩衣裙白洁,安静温柔,12班里有个男孩的眼睛在期盼着11班门前的女孩能再回头看他一眼。于是,夏日里穿着开裆裤的丘比特在教室窗外乘凉时被感动了。

于是,女孩终于回过头来。美丽的眼睛如秋日里的一汪清水,眨啊眨着点点好奇,典型的湖面秋波,睫毛如蜻蜓飞过的翅膀,扑闪一下,便在秋日湖面上荡起圈圈涟漪,圈圈涟漪徐徐散开,一圈圈轻微撞到我的心上,温柔地,惊蛰地,无比美妙地……

此时窗外的夏日阳光,怎么能抵得上她眼中的秋日绮丽!

我不知道我到底发呆了多久,重新回过神来时11班门前的女孩早已不见。细细回味刚才女孩的双眼,心底有甜甜的陶醉。

然后心底突然升起一个疑问,诧异为什么班里这么多男生,女孩为何单独对我情有独钟。

我再次诧异抬头看了一会天花板,然后乐呵呵明白,甩了甩我那不多的头发。哼哼,用飘柔,就是这么自信!

我飘飘然般回过身子,笑眯眯乐滋滋般抬头,不由大吓了一跳,瞬时间什么秋水秋日,飘柔自信都一散而空,眼前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四方眼镜那张严肃的四方脸型,触目惊心,感觉如坠地域,人精神也跟着清醒了许多。

我偷偷向周围望了一眼,才发现同学们早已用看傻子般的夸张表情看着我。糗大!

我再次抬头看面前的四方眼镜,全身不由一阵疙瘩,惊慌着赶紧把身体调整过来。周围传来几声笑声。

四方脸表情严肃地深深在我面前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那好像直接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让我头骨发麻:“同学,你在干嘛?你在用屁股看黑板吗?”

“没……没……”我城惶诚恐般回答。

四方脸脸上闪着镜光的四方眼镜再次摇了摇,然后又重重叹了一口气,最后说了一句让我直接想从5楼跳下去的话:“同学,学习时,请抑制一下你的雄性激素。”

周围同学们顿时笑倒,我差点晕倒……

下课后,我照例跟几个同学上完厕所后靠在走廊边闲聊。同学们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一些没营养的对话,我心不在焉地附和着,眼睛却不时的往11班的窗户打望。

我心里是这样想的。就算是美女也是需要WC的,而女生的WC是在我背后的方向,所以,她如果要WC,就必须经过我她才能去WC,而在她这WC的过程,我们有两个照面的机会,而根据我们刚才初见对望的默契,我深深相信,我们这两个照面的机会结果肯定也是会让人笑嘻嘻的。

果不其然,终于一个妙曼的身影走出11班教室,站在门口望了一会,然后径直向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身旁的同学早已眼睛发直,用胳膊肘用力地捅了我几下暗示有美女靠近。

哼哼,我那用他们来提醒啊?这时代,早抓住先机就意味着成功一半。我早就作了个和周杰伦一样酷的样子忧郁地看着远方天际了。

女孩一步一步地向我靠近,我忧郁的视线偷偷转弯,能瞥到她在一步一步向我走来,不由内心一阵紧张,心脏狂跳不止,全身立时一阵僵硬,僵硬到摆酷的姿势更笔挺了,简直是酷到颤抖。

我本来想,她只会这样含情脉脉地从我身旁轻轻走过;我本来想,她在经过我后会在离我有三步距离的地方突然调皮地回过头来,然后害羞地看我一眼,而在她害羞看我一眼的同时,我刚好用带着些些忧郁地目光很不经意地望过去,碰巧遇上她害羞的目光,于是四目相对,爱意交织,然后,一切浪漫的故事由此开始,一个美丽的女孩爱上一个目光忧郁的男孩。

等等,怎么?她停下来了,怎么停下来了?怎么会看着我站在我面前停下了?这……这简直太出乎我意料了。

这简直全把我的计划全打乱了。我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呆呆地只能继续僵硬笔挺着身子,脸望着天空一只乌鸦“丫丫”飞过一阵讶然。

身旁同伴恶狠的胳膊肘我只当不知。

最后,我终于感觉到我的身体已快达到抽筋的程度,只能生硬地转过脖子来,以一个很不自然很不理想的笑容看着她。

她却很灿烂地向我一笑:“周小虎,你好啊!”

这,这女孩真是太主动了,竟连我小时候的名字也给调查好了。

“你……你是?”我学着周杰伦那贼酷得欠扁的口吻问她。

“我……我是尤乐啊!你不记得啦,我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的啊!我经常买雪糕给你吃,你不记得啦?”

我诧异着抬头看了一会天花板,脑中渐渐浮出一个黄毛丫头的形象。然后,我不由指着她大叫起来:“你……你是尤乐乐?”

走廊周围的同学一阵惊异,纷纷向我们望来。尤乐乐和我一阵尴尬。

没想到尤乐乐如今竟变成个大美女了,难怪刚才看着就那么眼熟。我心里欢喜是一浪盖过一浪,脑中同时迅速闪过许多童年的画面。

“嗯……我和妈妈回来照顾爷爷。你爸妈都很好吧?。”尤乐乐微笑着说,露出美丽的牙齿。

“嗯……都,都很好……”我望着眼前的尤乐乐,欢喜得心里一阵激动,支吾着很多话挤在喉咙,却突然半句也说不出来。

终于等到我确定要由那句话先说出口后,上课铃却响了起来。真让人懊恼。

“好了,以后再聊吧,拜拜。”尤乐乐向我摇了摇手,给了我一个甜美的笑容后,发丝微微一甩,裙裾微微一摆,便又走了。

我怔怔看着她美丽的背影,脑海想着她刚才那“临别秋波那一转”的意思,飘飘然地被身边同学一阵左推右搡拉向教室。

“小子……谁?她是谁?你们以前怎么了?快说……”

我继续飘飘然地飘回教室,笑呵呵的就是不告诉身边的同伴。我们以前怎么着?哼哼,我低下头微微一笑。

我们以前怎么了?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五羊雪糕,一种老牌子的冰激凌系列,入口即化,冰凉爽滑,犹如炎炎夏日里突然袭来的清凉急雨,仓促爽朗得却让人记忆深刻。夏日是火,雪糕是冰,火与冰的相遇是清凉的,象征着我和尤乐乐在那些夏日里流水淌过的童年,单纯而真挚,清新而自然。

毒辣的夏日天,无暇的六七岁,彼此肩并肩坐在树荫下,手里各自拿着一条雪糕,欢笑着舔着,听着知了唱夏天的摇滚曲,无忧无虑,快乐异常。夏日的炎热被雪糕驱散了,转变成了欢乐,融化在雪糕里,淋淋落落,点点滴滴,舔一下,便是乐趣一分,不慎滴落几点在地面上,那便让出几份清凉给蚂蚁带回家。

这就是我和尤乐乐一起共同拥有的童年记忆。

那时候天很高,也很蓝,好像每天都是夏天,五羊牌子雪糕也只有幸福家孩子能吃到。 电视里每晚播一集《白眉大侠》,武功盖世,行侠仗义,让我好不崇拜。我用两块细木板两根铁钉做了一把木剑,插在书包里每天背着一起去上学。然后,在一个风高云淡的放学后,我背着剑打从村口杨柳旁经过,左耳方向却听到田野上传来一阵娇嫩的惊呼。

当时受恶人欺负的弱小女子就是尤乐乐,而扮演强盗或者土匪还是什么地主恶绅来的是河那边卖猪肉家的小胖。胖子要抢尤乐乐新买的水壶,尤乐乐叫着嚷着拉着带子死命不肯给,双方战况一度僵持不下,旁边的人围着圈笑着起哄。面对这种光天化日的恶行,当时本大侠看着是直义愤填膺,于是,一个新时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好汉就这样诞生了。然后,据尤乐乐后来屡次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我时的口述是,我当时是犹如一只小老虎一样凶猛地向胖子扑了过去,用木剑狠狠地敲在胖子头上,比他爸爸砍猪肉时还要大力,然后扑嗵一下便把胖子拽倒,把他压在地面上哭着脸直呼英雄饶命,小的以后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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